第2333章 兩全齊美
鳩狂傑狂妄無比的說完之後,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宗主寶椅上坐了下去,雖然是客家之身,但是鳩狂傑絲毫沒有半點生分的意思,反而像是走進了自家的殿宇,顯得格外的從容鎮定。
費關清聽鳩狂傑有放自己一馬的意思,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而且對於鳩狂傑狂妄舉止,沒有覺得哪裏不妥,任由他大馬橫刀的坐在了宗主寶椅之上。
殿中的西空院閣老們雖然內心充滿了憤怒,卻是敢怒不敢言。
鳩狂傑這瘟神的名頭可謂如雷貫耳,據說這小子已經狂妄到目中無人的地步了,在靈洲、黔洲、華洲享負盛名。
三洲的修士無一不對鳩狂傑咬牙切齒,可是一想到其身後的背景,卻沒有人敢把他怎麽樣?
大家都知道了,這小子雖然是個紈絝浮誇的三世祖,但是鳩奇木視其如命,甭管鳩狂傑在七霞界惹了多大的事,隻要觸及那些超級巨頭的底線,鳩奇木都敢站出來把鳩狂傑保下來,甚至乎,要是哪個門派敢傷鳩狂傑一根頭發,鳩奇木會親自帶著人滅了人家的滿門。
對於鳩狂傑這個人,三洲修士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傳因為他的飛揚跋扈,導致鳩奇木親自帶人圍剿並覆滅的三流天宗,幾百年來不下二十個,由此可見,鳩奇木多麽溺愛他這個次孫。
所以看見鳩狂傑坐自己的位置上,饒是有著承道前期修為的費關清也不敢多說什麽。
承道境厲害嗎?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也分跟誰比。
跟縹緲峰自在宮比起來,他費關清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此處,費關清隻能擺出一張厚顏無恥的笑臉諂媚上前,躬身施禮:“鳩公子體諒,費某感激不盡,不知公子此來,有何貴幹,有沒有費某能幫得上忙的,如果有,就請公子明言,隻要在費某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內,費某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費關清盡可能表達自己的好意,他不奢求鳩狂傑對他滿意之後回到縹緲峰自在宮在鳩奇木麵前美言幾句,讓自在宮多給西空院一些提攜和幫助,他隻盼著,這個三世祖別在他的地盤上搞出什麽事端,到時候沒辦法收場。
此時徐義驍來到鳩狂傑身邊站定,道:“費宗主,小子徐義驍這廂有禮了。”
“徐義驍?公子是……”換作平時,費關清決計不會理會一個涅槃境的毛頭小子,不過此人站在鳩狂傑身邊,剛剛鳩狂傑又稱呼此人為義驍兄弟,費關清便知道此人與鳩狂傑關係非淺,不敢大意,當下用了尊稱。
徐義驍此刻的心情當真是好的不能在好了,雖然雷音閣在靈洲也算是一個勢力不小的二流天宗,但是他往常跟著父親出門在外也不會受到如此的禮遇,可是今天,正因為鳩狂傑在自己的身邊,能讓一個跟自己父親地位相仿的高人對自己點頭哈腰,徐義驍心裏哪能不痛快。
他簡直爽的要上天了。
見費關清如此低聲下氣,徐義驍下意識將身子直了直,先前他還有點晚輩見過長輩的重守禮節的意思,可是當徐義驍發現借著鳩狂傑的名氣可以讓一個跟自己父親相仿的高手低頭之後,徐義驍就沒那麽恪守禮節了,反而在眉宇間湧上了一抹淡淡的傲嬌神情。
不過徐義驍說話的時候,依舊客氣,隻是在客氣當中,隱隱加進去一點桀驁的味道:“嗬嗬,小子徐義驍,乃是靈洲雷音閣弟子,雷音閣主徐昊,乃是家父。”
“徐昊的兒子?”費關清沒聽說過徐義驍,但是徐昊這個名字他還是略有耳聞的,他看了看徐義驍,心中無比疑惑,徐昊的兒子怎麽鳩狂傑攪和到一起去了,難道靈洲雷音閣已經成為了縹緲峰自在宮的鷹犬?
徐義驍似乎看出了費關清心中的疑慮,心裏更是爽翻了天,不過他不會告訴費關清自己隻是跟鳩狂傑剛剛結識,這麽好的關係,自然要利用一番。
徐義驍輕咳了一聲,也不廢話,直言道:“費宗主,其實鳩兄此來,是有事情想與費宗主相商的。”
“哦?”費關清的思緒被打斷,也不在關心徐義驍和鳩狂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什麽了,反正徐義驍一口一個“鳩兄”叫的如此溜口,兩個人的關係肯定差不了,還是要小心對待才是。
如此一想,費關清忙道:“鳩公子有什麽事需要費某去做的,盡管吩咐便是,談何相商啊?”
鳩狂傑笑了起來,無比的跋扈,不過有徐義驍這位代言人在,他也樂得將場麵作足,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徐義驍就會對他說了。
果然,徐義驍道:“事情是這樣的,不久前,鳩兄在靈洲境內遇到了一個女子,此女對鳩兄圖謀不軌,被鳩兄當場發現,不曾想這女子也身法奇特,讓她遁逃而走,鳩兄是什麽人,怎能忍下這口氣,您說對吧?”徐義驍並沒有把來意全部說出,而是誘使費關清往某一個方向聯想,其實他這番話已經說的極為露骨了,以費關清的智慧,哪能想不通。
圖謀不軌?誰對誰圖謀不軌?是你對人家圖謀不軌吧?
費關清的心中升起一絲鄙夷,但不敢表現出來,豁然道:“那是當然,敢得罪鳩公子,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老夫馬上派人打探此女下落,鳩公子,不知此女子的樣貌如何?出身何處?”
鳩狂傑大馬橫刀的坐在寶椅上,還翹著兒啦二郎腿,用右拳抵住太陽穴歪著腦袋,看這樣子就讓人氣不打一出來,他老氣橫秋道:“此女身份已經查害,讓徐老弟跟你們說吧。”
徐義驍回身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今天他算是出盡風頭了,雖然跟在鳩狂傑的身邊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但也是極爽的。
徐義驍道:“此女是關雀嶺趙家之女趙圓圓,趙圓圓冒犯了鳩兄之後便逃進了鬼王山,上一次出現是在西空院東山黃通嶺,然後便不見了蹤跡,費宗主,你是不是把人給藏起來了?”
聽到此言,費關清汗都嚇出來了,兩隻腳一軟,險些沒跪在地上,忙不跌的解釋道:“鳩公子、徐公子,冤枉啊,費某可從來沒見過此女,就連聽也很少聽過,”
其實徐義驍早就知道趙圓圓不在西空院,來的時候,他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那次的事件是鳩狂傑和趙圓圓偶然,後者知道鳩狂傑狼藉的聲名,所以戲弄了一番,鳩狂關沒抓到人火大不已,恰好徐義驍結識的一個紈絝看到了趙圓圓從西空院地界鑽進了狂風林。
這狂風林是西空院到白龍氏族的捷徑,也就是說,趙圓圓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白龍氏族的地盤。
他把這件事分析之後告訴給了鳩狂傑,鳩狂傑勃然大怒,嚷嚷著要去白龍氏族要人,可是徐義驍卻是知道,三洲交界的幾個勢力當中,白龍氏族的白之南最為護短,因為是一個氏族的族群,所以白之南沒那麽容易妥協,關鍵在於,他本想跟著鳩狂傑耀武揚威,可惜鳩狂傑這小子居然是單槍匹馬的在坊間遊蕩。
一個縹緲峰自在宮的三世祖,身邊沒有左呼右擁,拿什麽跟白之南要人?
再說了,他們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趙圓圓一定在白龍氏族的族寨之內,要是白之財不承認呢?鳩狂關再狂,這樣無中生有,白之南恐怕也不會給好臉色。
所以,徐義驍想了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你不是想要人嗎?去找西空院的費關清,這老頭天生膽小,聽到自在宮的大名一定會嚇的魂不附體,到時候你鳩狂傑公子就可以號令費關清向白龍氏族施壓,這樣一來,不僅能表現出鳩狂傑公子的威風,過程又十分安全,何樂而不為。
並且,徐義驍還有自己的小心眼,他這次是帶著兩個隨叢進來的,當中就有雷音閣的陣道高手,他想利用這次機會,學學人家怎樣布置傳送陣,如果能通過費關清把傳送陣這門手藝學過來,他這次來到鬼王山的目的可就真的算是圓滿了。
沒錯,徐義驍直接找到費關清的西空院,而不是賀天涯兄弟的霓光樓,就是因為費關清膽小。
既然想借鳩狂傑這枚棋子讓雷音閣獲得更大的利益,徐義驍也是夠拚的,來之前,將鬼王山三大勢力的宗主的個人消息打探的巨細無比,白之南、賀天涯、費關清三個人,最適合他下手的就是費關清,因為早在兩百二十年前,悲風院的一名真傳弟子曾經到過西空院,當時徐義驍沒有參加,不過後來他聽幾個跟他要好的紈絝說過,費關清對悲風院的這名真傳弟子當成了上賓來對待,不僅舉全宗相迎,那人走之後還送上了許多的寶物,過程更是像皇帝一樣被費關清伺候的舒舒服服。
可見費關清聽風就是雨,為了不得罪比他實力更強的天宗,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而白之南和賀天涯,就不好說了。
經過一番試探,果然,徐義驍發現費關清很好對付,隨便嚇一嚇就像軟腳蝦一樣乖乖屈服。
徐義驍微笑道:“費宗主,你別急啊,我現在還是猜測而已,我想費宗主也不會如此關照一個非親非故的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