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點疾如光雨,撲簌簌落下時,六角羅盤已然在寒霄劍山之下締結出陣法基座。
水銀般的光華穿插交織,變成一張韌性和彈性十足的大網將劍山托了起來。
劍山之外,白色蛟龍咆哮震天,發出一股強似一股的劍氣海浪,瘋狂衝擊劍山。
以至於用寒霄和冥夜兩大天規法則締造出來的劍之威勢,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敵。
劍山無法落下,直似被巨人扛起,上方還有劍氣化作蛟龍肆虐無常,李妙仙倍感壓力。
“好一個天罡門,果然卑鄙。”李妙仙憤罵。
宇晨曦是千機八子第一人,擁有八轉中境的修為,論境界並不比她差上多少,更遑論,人家是本體降臨,跟她這種意誌潛入絕非同日能與。
不光是她,越見淵、丘魔智、賴澤等夜魔天才也都大呼卑鄙無恥。
道途之爭在於公平,天罡門卻放任一名大尊級別人物進來窺視,何其不要臉。
燕雙歌臉上閃過一抹喜色,。
風絕羽更是驚喜萬分。
宇晨曦,千機八子中的老大,一個八轉中境的陣法大宗師,同樣還是一名在劍道修為有著很深造詣的劍師強者,她怎麽在這裏?
不是說公平競爭嗎?
徐門主安排的後手?
監察防衛?
有一套
原本是必死的局麵,風絕羽都已經決定動用徐廬給他的保命底牌了,沒想到宇晨曦來了。
盡管他想不通,但——來的好啊。
“宇大尊!”風絕羽高呼道。
宇晨曦目光一撇,雞皮老臉露出慈祥的笑容,回應道:“風小子莫慌,有老身在此,她傷不了你,”
話說完,宇晨曦換上一副恨罷不能的麵孔,嫉惡如仇道:“李妙仙,你好大的膽子,數典忘宗、背棄宗門不算,還投靠魔道胡作非為,真當我天罡門白給嗎?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天罡門的手段。”
宇晨曦怒斥著,隔空一點六角羅盤,這方世界霍然天崩地裂、山傾水覆。
璀璨斑斕的星光從羅盤中肆意的冒出,宛若一隻巨大的星光牢籠將李妙仙牢牢的困在其中。
宇晨曦,是天罡門有屈指可數的陣法大宗師,其陣道修為僅在盤地先尊之下,自然出手就是陣道手段。
這個變化來的太過突兀,李妙仙根本來不及反應。
當然,也不屑反應。
但她著實氣的火冒三丈:“老太婆,就憑想攔住我?看來你忘了十萬年前的疼了。”
十萬年前。
風絕羽心緒激蕩,看來宇晨曦和李妙仙曾經發生過不愉快。
宇晨曦老臉果然一紅,劍氣激蕩間垂下重重星幕,其人更是第一時間殺進了六角羅盤創造的領域之中。
“論劍道,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可如今你真身不在,如何與我相抗,受死。”
尖厲的嘯聲回蕩間,二人已經在領域中大打出手。
“老不死的,你壞我好事,死不足惜。”
看的出來,即使是宇晨曦,李妙仙都未曾放在眼裏。
然而她如今當真是氣得不輕,須知道若是沒有宇晨曦橫插一腳,此刻她已經給兒子報了仇,自然對宇晨曦恨之入骨。
“夜魔弟子聽令,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殺了風絕羽。”
當六角羅盤垂下的漫天星幕將二人徹底籠罩著星霧之中時,宇晨曦和李妙仙的聲音在這個世上消失了。
很顯然,那六角羅盤布設了一座極其高明的陣法,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們這兩個當世高手的交鋒波及到風絕羽這些門下弟子。
不過李妙仙被困前下了一道不容人質疑的命令,同樣給風絕羽和燕雙歌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遵命。”
越見淵、丘魔智、賴澤這些一等一的當代天才同時朝著風絕羽和燕雙歌衝了過去,唯有酆城渡至今騰不出手來。
不僅如此,他還被謝祭生折磨的快要發瘋。
唰!
酆城渡蕩出一刀,層層刀浪席卷山崗,將謝祭生的偷襲壓製了回去。
隨後他扭頭就要殺向風絕羽,但這時一團詭譎無比的灰霧像旋渦一樣席卷而至攔住了他的去路。
大霧茫茫,酆城渡頓時失去了方向,突兀間,一道幻影出現在酆城渡身後。
嗤!
空氣被劃破的聲音響起,酆城渡麵色驟變,反手一刀掀起一片黑色月潮卻打了個空。
緊接著噗嗤一聲,感覺後腰一涼,仿佛被利器送入了身體。
“混蛋。”
酆城渡牙齒緊咬,隻覺得生命精華瘋狂流失,他馬上祭出一件古銅魔像彈向身後。
砰!
那魔像迸射出磅礴的魔煞之氣,變成一隻碩大的拳頭打在空氣中,將一道人影打了出來,正是謝祭生。
謝祭生橫舉著發麻的左臂出現在十丈開外,遮住五官的兜帽被風吹到背後,露出一張臉蒼白獰笑的麵孔。
看著左臂魔煞黑氣繚繞,高高腫起,血管崩裂流出鮮血,謝祭生伸出舌頭舔了舔,望向前方的酆城渡。
“蠻君聖像,嘿,你這是給我送寶貝來了嗎?”
酆城渡咬牙切齒:“放你娘的屁,蠻君聖像在此,你敢口出狂言。”
說著,酆城渡自己都愣了一下,匪夷所思道:“酆城渡,據我所知你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天罡門人的死活,跟你有何關係?為什麽要針對我?你放著水龍吟不搶、道藏不要,跟我較什麽真?”
是的,這是酆城渡最疑惑的地方。
根據情報所得,黑風城雖是五神城中重要的一員,但這個宗門並非那種光明正大的正道人士。
尤其是謝祭生,聲名在外,就連五神城的人都說他介意正邪之間。
而且謝祭生從來都無利不起早,沒有原因他能幫風絕羽,這是酆城渡不敢相信的。
聞聲,謝祭生也笑了,他的身體一邊化入幻影虛無,一邊獰笑道:“你想知道原因?不急,等我摘了你的腦袋,再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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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越見淵、丘魔智、賴澤領了李妙仙的命令不顧一切向風絕羽和燕雙歌發起了猛攻。
越見淵是眾多夜魔天才為數不多刀劍兼修的天才,得到命令第一個衝過來的就是他。
隻見越見淵在山腳下一個疾衝,沿途踏碎了一整塊腐朽且長滿青苔的墓碑,周身在黑綠色的光芒包裹之下,殺到了風絕羽麵前。
左手魔刀綻放著渴望飲血的銀色光芒,右手魔劍魔氣凜然透發著令人絕望戾氣,刀劍交錯間,陣陣魔風激蕩,如似鬼哭狼嚎。
風絕羽見狀將黃泉劍提起來,用力刺出一劍,劍氣浩蕩猶如熾白的江流在天地間洶湧,與刀劍硬碰硬撞在了一起。
當!
足叫人魂飛魄散的金鐵交鳴聲在二人之間響徹,風絕羽頓時倒飛而出。
交手那一刻,風絕羽分明看見刀劍之間有著無數魔影幢幢而行,每一道魔影都宛若充斥著道則力量,如似被金屑點綴,魔影猙獰如惡鬼,威能不小。
事實上要不是跟李妙仙交手的時候受了內傷,風絕羽還不至於敗的如此狼狽。
但有一說一,越見淵不白給。
那魔影他雖未見過,但曾在之前出征夜魔界時看過一些關於夜魔界說法的典籍。
夜魔界有一種說法,夜魔人在修煉道則的時候大多數喜歡在器物和本體中積攢怨念。
這種怨念跟鬼修的怨氣還不一樣,是一種類似情緒力量的爆發。
夜魔人修行很殘忍,就是殺人再殺人。
每一個當代天才都是踩著屍山血海積累起來的功業。
而他們殺的人,怨念會以各種方式形成道則力量被積蓄在體內或者器物上,更甚至會影響心性。
如此修煉出來的強者,修為、功力、道業底蘊無比恐怖。
就像越見淵之流。
之前除了一個酆城渡,他不曾跟其他人交過手,現在才知道,這些人都不白給。
狼狽後退,風絕羽深吸了口氣,李妙仙也就罷了,你們幾個還妄想壓製我,做夢。
猝然起身,風絕羽反衝而去,劍勢一蕩,趁著無定化劫的氣勢還沒有消退,猛地斬空削出一劍。
這一劍集合了他對劍道的領悟、道則的修養以及丘墟天規完善,霍然間若大浪陶沙、歲月更迭,帶來無盡的荒涼之感。
越見淵刀劍正要嘲笑,陡感壓力如潮水般襲來,頓時臉色一變:“這家夥,果然非尋常人,從未見過一個下位弟子成長這麽快的,更將天規法則領悟到如此地步。”
內心感歎,越見淵也不敢大意,刀劍在手交織出天規法則,隻見一頭頭巨大的凶魔手持各種各樣的利器從其手中的神器飛掠而出,殺向風絕羽。
“給我破!”
無定化劫這一招是無定三式的歸納和總結,由於之前修為太低,無定劍靈告訴他一天隻能使用一次。
但現在不同了,經過了道脈衍化、領悟天規等等經曆,他的修為一路看漲,早已今非昔比。
是以這一招對他再無限製,除了消耗比無定三式要大許多之外,完全可以傾力施展。
一聲怒吼,飛掠而來的魔影紛紛被劍氣攪碎。
卻在這時,一道冷芒帶著刺骨森然的寒風從左側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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