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醉方休
西麟湖中心,一座山石之下座落一亭,亭子不,容納了近十名老者,皆是穿著高雅、道骨仙風。
這十人正是此次春季才子會的組織者,為一人白蒼蒼,舉止高雅,乃是文淵閣的一名大學士,名為王崇德。
春季才子會遊湖賞景的盛事,到了下午才算開始,此時遞交上來的詩詞卻多如上星鬥。
十名老人逐一鑒賞、口頭論足,選的皆是上上之品……
空閑下來,王崇德嗬嗬一笑,老懷安慰道:“今年的才子會人才濟濟,果然不負張大人重負啊。”
他口中的張大人,正是張長齡,卻未列十老之中,而是躲在西麟湖的某個地方自得其樂。
為此,審詩的重任就落在了王崇德等人的身上,原本這是一個辛苦活,可偏偏幾個老頭審的不亦樂乎,每每有佳句出現都會嚴謹的記錄在案,並將作詩之人的底細打的清楚。用來上報朝廷,日後擇才候取。
其中一名老者點頭道:“恩,這個希睿雲年紀輕輕,就已有大家風範,他所作的詩句意境深遠,不愧為南第一才子。”
另一人道:“希睿雲就是希睿雲,他年少的時候就有神童之稱,倒是負張大人的期望,數載不見,依舊文才斐然啊。”
“看來今年的狀元之位非他莫屬了。”
“還有幾個人也不錯,比如洞州的商宮謹、徐家的徐子雄、陳家的陳鴻傑,都是不凡之輩。”
“司馬家的如玉姐也不差啊,堪與希睿雲相提並論了。”
“還有惜瑜、煙雪、雲梅幾個青倌人,雖出身青樓,卻內懷秀才,當真不錯。”
“著著談青樓女子作什麽?”某老不悅道,顯是看不起前者所的幾人。
先前的那老者道:“青樓女子怎麽了?我們要一碗水端平,今日隻論詩,不論出身。”
眾老哈哈大笑,紛紛道:“有理。”
王崇德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馬元如,不過聽之前在湖心亭,此人賴以成名的畫藝被人批評的一無是處,更加無言可辨,倒是一件趣事。”
一老頭道:“王大人的是那上官家的贅婿吧。”
“正是此人。”王崇德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態,言道:“聽聞此人文不成、武不就,未知如何能將馬元如駁的啞口無言,沒有親眼所見,真是遺憾啊。”
眾老相互分析了一陣,其中一人道:“怕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吧。”
眾老哈哈大笑……
王崇德道:“非也,聽此人評畫是頭頭是道,後以畫而論國策,道出“先下之憂而憂、後下之樂而樂”的佳句,使得滿場才子無不動容,各位,能出這番話的人,想是差不了哪去吧?”
“先下之憂而憂、後下之樂而樂?”眾老深吸了口氣。
這句話足以闡述出作句之人一心為國,人深省……
“這麽那上官府的贅婿是懷才不遇了?”幾個老頭湊到一起一頭霧水。
“不知啊,不知。”王崇德輕笑著搖頭,道:“傳聞此人在南帝國中乃是有名的幾個軟弱無能之輩其中之一,若不是他有意隱瞞,恐怕是摘抄了某位憂國憂民之士的良言佳句,討個麵子而已,你們呢?”
眾老點頭,旋即大笑:“沒錯,那風絕羽卻是一個無能之輩,這等話要是出自他的口,我南豈非人人都是賢能了?”
“哈哈……”
笑聲起,然很快落下,原因無它,而是因為清清湖麵上,一聲聲清脆的吟詩聲傳入了山中亭。
“18船,無名公子,著詩一,名曰:春中喜才子會南……”
此語一頓,諸老仔細聆聽……
三月湖水清,雲山春鳥鳴。紫蘭映麟西,扶舟過洞庭。
酒伴來相命,開尊共解酲。當杯已入手,歌妓莫停聲。
“妙,妙,妙……”詩聲落下,亭內諸老登時麵色一變,紛紛站起,走到亭旁,看向湖麵。
王崇德神情激動,體會著詩中意境,讚不絕口道:“妙,這一春中喜才子會南,寥寥數句,道出了西麟美景,更加對友人傾心,隱有豪邁之情,意境雖幽,不缺豪放之意,果然妙絕。”
“18船?是哪家的公子有此大才?”眾老麵麵相視,俱有驚歎之意。
“是啊,這詩絕不比希睿雲的詠春調差,意境上雖然相差無幾,但隱生的豪邁之情卻清晰可聞,想必此人正與好友把酒言歡吧?”
諸老果然不愧為文淵閣出身,僅聽著幾句詩詞就能聽出風絕羽詩中的情緒。
其實這詩乃是孟浩然的一春中喜王九相尋,隻是讓風絕羽改動了一些,將當初孟浩然會友時心情用在了西麟湖才子會上,又因結識了木千軍,無酒不歡,故而才得此佳句。
這詩隻改動了半輒,但意境上已是大為不同,聽人的讚不絕口。
寬廣的西麟湖麵上,無處不是春中喜才子會南的佳句,單以此詩的意境,頓時落入了上乘,膾炙人口。
王崇德回身,不等下人們將佳句呈上,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上了幾個大字,交給一旁下人道:“來人,送18船6朵紫蘭花,以示鼓勵。”
“是……”
命令傳了下去,良久之後,湖麵上響起陣陣宣讀之聲:“文淵閣王大人贈18船6朵紫蘭花,以示鼓勵……”
此聲三傳、遊人盡聞……
湖麵上仿佛投入了一顆炸雷,群情激蕩,所有遊湖的才子佳人無不向那湖中望去,試圖尋找18船的下落。卻根本遍尋不著。
誰也沒有想到,18船的風少早就把帆號撤了下去,目的一來不想有人知道自己會作詩,另外一個也是不想有人前來打擾。
而這春中喜才子會南一成名,讓18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18船上,碧、蓮、木千軍嘴都樂歪了。
那兩個丫頭萬萬沒有想到今接了個大活,船上竟然坐著一個可以與希睿雲、馬元如、商宮謹等人相提並論的大才子,這下可是臉上漲光了。
碧笑的的合不攏嘴道:“風公子德才兼備,婢卻是不懂,剛剛為何要用別人的詩集登船遊湖呢?”
木千軍也想起來了,哈哈笑道:“是啊,風兄,你不老實,明明詩才絕頂,卻不顯山露水,,你有什麽目的?”
風絕羽冤啊,哭喪著臉道:“我有個屁才啊,這詩是俺抄襲別人的。”
木千軍相信了:“真的?嘿,你怎麽不早,白白讓我高興了一場,還以為你故作清高呢。”
碧、蓮撲哧一樂,道:“風公子,婢雖然見識淺薄,卻也時常閱讀百家詩集,怎得從未聽過這春中喜才子會南?”
木千軍瞪了瞪眼,恍然道:“對啊,你這詩是才子會南,分明是自己作的,為何又不是。”
風絕羽絕倒,這怎麽解釋,老子是抄襲的,了你們居然不信,還讓我解釋個毛。
他擺了擺手:“不信算了,反正有酒喝了,對了,6朵紫蘭花,可以換三壺酒了吧,到哪取酒?”
把岔打了過去,木千軍一聽有酒,也不管他是編的還是抄的了,大咧咧的問道:“對啊,丫頭,快取酒啊。”
碧饒有深意的看了風絕羽一眼,然後道:“公子莫急,酒隨處可取,可是三壺酒恐怕對於二位公子來怕是不夠吧。”
木千軍愕然:“對對對,大大的不夠啊,風兄,那就勞您大駕,再弄幾?”
“要婢啊,直接湊到5朵,就可以暢飲了,省得麻煩。”蓮借機打了個趣,卻是把風絕羽扔進去了,5朵,你這丫頭想累死我啊。
木千軍道:“對啊,就5朵,今就可以高高興興的喝個痛快啦,快寫,快寫。”
“上輩子欠你們的。”風絕羽白翻一眼,心裏卻也很高興,不是因為自己出名了,而是因為這幾個人湊在一起,倒是很開心、很放輕的。
“好吧。”風絕羽提筆落墨,分分鍾的功夫,一涼州詞準確無誤的默寫了下來。
“碧,念……”
作詩對對都需要充沛的靈感,如果剛剛風絕羽作出一春中喜既使意境再妙,也不足以讓人驚奇,但這麽短的功夫作出兩,那就令人歎為觀止了。
看完這涼州詞,率先大喜過望的不是兩個丫頭,而是木千軍。
不為其他,實在是這詩讓他覺得熱血沸騰,仿佛又回到了他生長的地方,金戈鐵馬、熱血沙場。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涼州詞看的木千軍淚光湧動,他看了一眼風絕羽,仿佛找到了一生的知音。
“這詩,我來念……”
木千軍正色無比的道,踏步而出、腳步沉重了數分不止,站在船頭上,大聲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念完之後,木千軍豪邁的吼了一嗓子:“好詩。”
罷,重新坐回,此時蓮已經從船倉裏重新取出酒來,給二人倒滿……
木千軍把酒杯舉起,盯著風絕羽道:“風兄弟,今木某算是來著了,能夠結識兄弟你,是木某的榮幸,幹……”
一飲而下,格外的不過癮,木千軍大聲道:“丫頭,換碗,今我要與風兄弟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