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皇上就這樣嫌棄妾身嗎?
寧陌笙眼疾剛好,偏生又昏迷了一陣子,蕭承景好說歹說,到底還是將人拉回了寢宮,按著用了晚膳,便懵懵懂懂地歇下了。
蕭承景走出寧陌笙的房間,臉色便微微沉了下來:「誰准你這樣做的?」
蕭映菀就站在蕭承景的面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偏生臉色難看地厲害:「寧大人不喜歡,皇兄便無論如何都不願做了,是嗎?」
蕭承景冷笑一聲:「菀兒,朕不記得你可以私自釋放囚犯。」
「所以皇兄要怎麼辦?將我也抓捕起來嗎?」蕭映菀看向蕭承景,啞聲問道:「皇兄從前不是如此,不知何時,皇兄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這一切,可也是因為裡面的那位?」
蕭承景一直都知道,蕭映菀對寧陌笙的敵意有多麼明顯。
她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也是這皇宮裡面唯二親近的人了。
小時候,蕭承景一直都護著蕭映菀,無論何時何地,就從不曾讓蕭映菀受過半點委屈,可是現在,涉及到寧陌笙,蕭承景不可能輕易退讓。
他冷冷道:「朕不想在此處和你爭吵,你跟朕來。」
蕭映菀沉默不語地跟在蕭承景身後。
直到走到空曠處,蕭承景這才淡淡道:「你在干涉朕的事情時,將你自己放在了何處?」
「我……」蕭映菀的眼底滿是淚水:「皇兄,我是你的皇妹啊,我和母后才是最關心你的人。」
「所以你們為我做過什麼?」蕭承景看向蕭映菀,一字一頓地問道。
蕭映菀怔住了,淚水溢滿了眼眶卻不自知。
蕭承景輕笑了一聲:「如果沒有笙兒,這個位置朕也不會這樣輕易地得到,你可知道,你眼中一無是處的國相爺,為了朕的位置差點連這裡的一切都拋下了?」
寧陌笙……何嘗不喜歡安定?
可是她為了自己,將所有的身份和地位都置之度外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蕭承景相信都做不到。
這些事情只有寧陌笙可以,也只有寧陌笙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蕭映菀咬住下唇,啞聲道:「我也沒有說寧大人的不是……」她的聲音軟軟的,只小聲道:「皇兄,我只是覺得,若是皇兄能夠收復這些外族公主的心,也不是一件難事,自古以來聯姻都是最好的辦法,
也能夠避免一場大戰,於國於民,都是好的,這些事情寧大人也不曾逼迫皇兄不是嗎?只要皇兄這邊答應……」
「朕怎麼可能答應?」蕭承景輕笑。
他曾經許下的諾言,就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寧陌笙從來不曾要求什麼,是因為他們彼此都對那底線心知肚明。
從不曾改變。
蕭映菀低聲道:「皇兄不願意也就罷了,只是司馬公主就在芳華殿等皇兄,那東西皇兄總是要去取的吧?」
蕭承景冷冷看了蕭映菀片刻,這才道:「朕只問你一句話。」
「是。」蕭映菀抬眼。
「那日母后被司馬公主掠走,你可有參與?」蕭承景冷冷道。
蕭映菀的臉色白了白:「皇兄,那日皇妹一直在宮中地道藏著,怎麼會去宮外?」
「是么……」蕭承景淡漠地笑了一聲,淡淡道:「那好,希望你此時所言為真,因為如果你有半句假話,想來朕問司馬公主,司馬公主也會如實相告。」
蕭映菀不動聲色地握緊拳頭:「自然。」
蕭映菀離開后,明煥這才低聲開口:「陛下,您當真要去芳華殿嗎?」
「當然,他們費盡心思布下這個局,人都請來了,怎麼可能不去看看?」蕭承景雖然語氣平靜,眼神卻是冷得徹骨。
明煥猶豫了一下,這才道:「這是先前寧大人留給陛下的。」
「留?」
「是,寧大人先前要離京之時,叮囑了好些東西,說這個可以避毒。」明煥小心翼翼地說著。
蕭承景看著眼前的香包,心底百味雜陳。
他微微頷首,將香包小心地掛在里懷,這才頷首道:「行了,去芳華殿。」
「擺駕芳華殿。」孫公公自是唱喏道。
芳華殿燈火通明,顯然司馬公主已經在此準備多時了。
今天是司馬公主的誕辰,蕭承景進去的時候,臉色卻是冷得厲害,司馬公主猶豫了一下,立刻迎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紅裝,和初見如出一轍。
而她的臉上也寫滿了北國女兒特有的肆意,笑容卻是帶了三分女孩子家的羞意,端端是好看的緊。
可是蕭承景卻是半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只負手開口道:「司馬公主,你不該出現在此處。」
司馬幼薇的臉色變了變,只啞聲道:「皇上……」
「你說有東西要交給朕,是何物?」
「皇上可否陪幼薇一同度過這個誕辰?」司馬幼薇啞聲道:「我已經許多年不曾這樣孤寂過了,在我們北寒,誕辰歷來都是要熱熱鬧鬧的,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可是現在這些都沒了……」
見司馬幼薇向自己靠過來,蕭承景臉色微沉:「司馬公主。」
司馬幼薇的動作僵住。
她渾身都帶著隱約的香氣,蕭承景想起懷裡的香包,這才心底稍安。
他的神志清醒得很,沒有半點異樣,想來是香包發揮了作用。
而司馬幼薇卻又向前走了兩步,眼底含情:「皇上,妾身願意服侍皇上,皇上就這樣嫌棄妾身嗎?」
蕭承景的眼底神色更冷了,唇角卻微微彎起:「你願意入元豐為妃?」
司馬幼薇渾身僵了僵,卻還是點頭應了:「自然。」
「你不是喜歡風少將軍嗎?怎麼,司馬公主的心思變得如此快?」 「妾身怎麼可能喜歡風少將軍……無非是因著當年風家有意做駙馬,這才讓風少將軍隨侍於我,可是現在,妾身眼底心中只有皇上一人,皇上和寧大人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也無妨,」司馬幼薇渾身
柔弱無骨,向蕭承景靠去,手已經攀向蕭承景的臉,吐氣如蘭:「皇上不妨想想看,現在北寒是藩屬國,可是倘若妾身都歸屬於皇上了,這北寒,還不是元豐的囊中之物嗎?啊!」
司馬幼薇哪裡能想到蕭承景猛地往旁邊一閃! 她整個人狼狽地跌倒在地,腳踝一陣劇痛,難以置信地抬眼看向蕭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