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他喜歡剛好就是這樣的她
宛太后著實沒有想過,寧陌笙會用這樣的態度來和她說話!
現在寧陌笙是國相爺又如何?縱使是皇后,也斷然沒有和她這樣針鋒相對的道理。
宛太后冷著臉開口:「你既然坐在這裡,你就該明白你和皇上是君臣關係,你身為人臣,做出了這樣荒淫無度的事情,不覺得可恥嗎?你不怕成為史書上的笑談嗎?」 寧陌笙卻是垂眸笑了:「宛太後娘娘,有些話我從未說出口,但是太後娘娘大抵是以為我已經忘了,」她頓了頓,這才沉聲道:「我始終認為,我在皇上身邊這些年,從未做出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情,
而太後娘娘現在所做之事,卻或可算作後宮干政了。太後娘娘究竟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皇上不放心?」
宛太后的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她素來都是能夠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的,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就要做不到了。
她死死盯著寧陌笙,只想要將寧陌笙手撕了。
這個人……她太狂妄了。
蕭承景身邊,如何能夠容得下這樣的女人?
宛太后曾經喜歡寧陌笙,是因為曾經的寧陌笙從來都是乖順的,可是越是往後,她越是發現寧陌笙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宛太后閉了閉眼,沉聲開口:「你當真以為,當年柳家之事一旦流入市井,你的名聲還能像是現在一樣?」
「這是宛太后做的嗎?」寧陌笙微微垂眸,將手邊的話本拿起來。
宛太后不置可否,只淡漠道:「你怕了?既然你還知道怕……」
「宛太后應當明白,臣與皇上從來都不會被這些影響,看來太後娘娘還是不夠了解承景。」寧陌笙這番話,就像是徑自刺入了宛太后的心底。
宛太后冷著臉站起來,覺得自己連臉上的笑容都無法維繫了,她冰封的神色狼狽地產生了裂縫,啞聲開口:「你就是想要從本宮身邊將皇上奪走!」
「母后。」蕭承景不知何時已經從側殿走了出來,他的神色有說不清的複雜悲怮,卻道:「兒臣從來都不是你的附屬品。」
從始至終,從來都不是。
蕭承景知道,宛太后對他的感情是不同的。
對菀公主就不會如此,因為從最開始,宛貴妃全部的期冀就全都在蕭承景身上了。
所以沒有興趣也不要緊,喜歡的東西被親手毀掉也不要緊。
因為一個帝王……是不需要有心的。
宛貴妃在宮裡頭受了多少苦,就種下了多少恨。
她想要讓蕭承景沿著她規劃好的軌跡向前走,做一個無愧於天地的帝王,高高在上,睥睨蒼生。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錯,唯一錯的是——
「母后,兒臣現在過得很好,而在母后心中,這也不重要了嗎?」
他的神色很平靜,可是手卻是無比自然地將寧陌笙給掩在了身後。
宛太后怔怔地看了兩人片刻,這才垂眸笑出了聲:「重要,當然重要,本宮只問你一句話,你想過本宮的心情嗎?看著你和仇人的女兒在一起,你可曾有半點考慮過本宮的心情?」
宛太後站直了,冷冷地看了蕭承景最後一眼,這才沉聲道:「這個國相爺,本宮認下了,可是你想讓寧陌笙成為你的皇后,除非那時候本宮不在了,不然你休想。」
說完這句話,宛太后也沒有給蕭承景繼續開口的機會,徑自扶了丫鬟的手出去了。
一時之間,大殿之中安靜無比。
蕭承景薄唇微抿,看向寧陌笙。
寧陌笙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將蕭承景的手握住了:「我沒事。」
蕭承景的手很涼,寧陌笙怔了怔,想要幫他暖一暖手,蕭承景卻是毫不猶豫地反手將寧陌笙的手抓緊了:「這件事朕能處理好。」
「我知道。」寧陌笙一怔,倒是笑了:「你放心,之前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你不會不辭而別,對吧?」蕭承景的嗓音有點啞。
寧陌笙聽著都覺得心有點疼。
她的離開,究竟給蕭承景帶來了多少影響?
她點點頭:「你放心,不會的。」
「那就好。」蕭承景深深看了寧陌笙一會兒,這才伸手在寧陌笙面前比了個數字:「能看清嗎?」
「還不能。」寧陌笙認真盯著看了良久,最終還是搖頭:「不過比之從前,的確是好了不少的。」
蕭承景沒多說,只是將頭埋在了寧陌笙的脖頸處。
他的呼吸微熱,靠在寧陌笙的頸側,寧陌笙就覺得整個肩膀都酥酥麻麻的。
寧陌笙忍不住莞爾:「好了,我也要去特種兵那邊看一下情況。」
「我陪你。」蕭承景脫口而出。
寧陌笙似笑非笑地看他:「你現在的情況,去特種兵部隊不太好吧?」
蕭承景挑挑眉:「為什麼?」
可是……
可是按著規矩,蕭承景今天是新皇登基第一天,還有諸多事務纏身就不說了,萬一外面出了什麼事,又要如何是好?
寧陌笙的擔憂都寫在眼睛里,蕭承景卻是十分自然地讓明煥去找衣裳了。
片刻過後,寧陌笙看著眼前的人哭笑不得:「你是認真的。」
「你摸摸看。」蕭承景拉過寧陌笙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碰了碰。
寧陌笙一怔:「這是……」
「人皮面具,還算精良吧?之前搜東西的時候,從風少將軍那邊搜來的。」蕭承景道。
「這東西想要精良,要貼合人臉做才行,別人的不會那麼契合。」寧陌笙說道:「而且現在任何人和我一起走在街上,大家都會想到……」
「想到朕嗎?」蕭承景的語氣頗有些得意。
寧陌笙哭笑不得:「你有沒有一點危險意識?」
「你自己出去,朕不放心。」蕭承景的語氣緊了緊。
寧陌笙微怔,這才垂眸笑了:「算了,左右也就是去一趟軍營,那便一起。」
蕭承景這才笑了,他側頭看向寧陌笙,寧陌笙一張臉明明生的極為溫柔,性子卻半點都不像是江南人家的女孩子,反而處處透著些堅毅來。 而他喜歡的,卻剛剛好就是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