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寧陌笙真正得到風城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
在家門口看到管雅萱的時候，寧陌笙還是有點詫異。
管雅萱看向寧陌笙的眼神有些許敵意，卻還是開口道：「你認識大牢裡面那個風少將軍吧？」
寧陌笙蹙蹙眉：「怎麼？」
「沒什麼，聽父親說，當日你本來是和風少將軍一起逼宮的。」管雅萱扁扁嘴。
寧陌笙似笑非笑開口：「管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是是是，是我不好了，可我今天來這裡，可是當真為了寧大人好啊，這些話縱使是皇上都不會告訴寧大人的。」管雅萱笑吟吟地靠近了些，看向寧陌笙：「寧大人今日沒去天牢吧？」
寧陌笙沒說話。
「那寧大人知道，風少將軍的眼睛傷了的事情嗎？嘖嘖，想來風少將軍那麼風流倜儻的人物，往後就目不能視了，也是可憐……」
「誰說的？」寧陌笙神色微涼，手卻微微攥緊了。
管雅萱笑吟吟道：「什麼誰說的？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寧大人最近一直受眼疾所苦，皇上在死囚裡面找人試藥，不知道怎麼的就試到了風大人身上了。」
寧陌笙什麼都沒說，沒來由地想起了那個夢，也想起了天牢門前，蕭承景的欲言又止。
那時候蕭承景想說的是什麼？
她問了，蕭承景的答案又是什麼？
「不過風少將軍這也是因禍得福啊，左右也是個將死之人了，能夠試藥就出去了，也是好事吧，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怎麼就輪到風少將軍了，哎……」
管雅萱被出門的寧陌笙撞了一下，差點直接摔在地上。
她看著寧陌笙的背影，微微彎起唇角，臉色也是冷得厲害。
寧陌笙直接去了天牢。
蕭承景不在，那個監控器也不在，似乎是被撤掉了。
門口的刑部主事見寧陌笙來勢洶洶，顯然是攔不住的，索性徑自讓人去通報蕭承景了。
寧陌笙就這樣沖了進去，裡面如同前日一樣，顯出幾分陰森來。
寧陌笙過去的時候，就見風城正躺在床上，眼睛上遮著白布，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響，他徑自開口道：「寧大人。」
寧陌笙聽著那古井無波的聲音，微微垂眸：「你眼睛看不到了？」
「聽聞第一天用藥，都是如此。」
「是么？」寧陌笙淡漠道。
「寧大人是來看我的嗎？」風城含笑問道。
寧陌笙看著那熟悉的笑容，就覺得胸口悶得厲害，沉聲道：「風少將軍，是你主動要試藥的？」
「若是我說，是太子殿下逼迫我服了葯，寧大人會信我嗎？還是說，寧大人對你的殿下深信不疑？」
「他不知道從何處尋來的葯，」蕭承景的聲音在寧陌笙身後響起：「自己服下了。」
蕭承景的手微涼，徑自拉住了寧陌笙的手：「怎麼來此處了？」
「我何必用這樣的苦肉計……」風城冷笑一聲。
寧陌笙靜靜看向風城，這才伸手拉住了蕭承景的手：「恩，我知道了。」 蕭承景的眼神帶著一點不確定，寧陌笙看出蕭承景的心思，微微笑了笑，這才道：「風少將軍畢竟是北寒人，也不知道從前是否用過葯，若是能的話，最好還是找本國的死囚來試藥，樣本形態相似，效
果或許會更精確些。」
蕭承景將寧陌笙的手抓緊了一點：「好。」
寧陌笙這才笑笑，拉著蕭承景往外走。
風城靜靜看著兩人的背影，他什麼都看不清，卻是知道他下意識地落了淚。
寧陌笙離開的時候，是當真半點猶疑都無的。
直到重新回到陽光下，寧陌笙方才輕輕嘆了口氣。
蕭承景將寧陌笙的手指一根根握緊，這才問道：「你當真信我？」
寧陌笙抬眼看他。
蕭承景語氣中的不確定，讓寧陌笙的心沒來由地痛了起來。
她伸手握緊了蕭承景的手，揚起一個笑容：「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了，我還能不清楚嗎？」
蕭承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看向寧陌笙。
寧陌笙認真道：「你是不會用這樣的手段的，至少對風城不會，風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過失，而且也不曾真正傷害過我，你對風城從未想過狠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我，是嗎？」
蕭承景沒說話，只是眼底添了三分笑意。
「我知道你對我好。」寧陌笙笑吟吟看他：「我什麼都知道。」
喜歡裝滿了心底，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蕭承景只覺得，自己對寧陌笙的喜歡，就快要滿溢出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你之前曾經說過，風城也很了解你。」
「他不一樣。」寧陌笙斬釘截鐵：「他從來都不像你。」
蕭承景沒多言，只是笑意更深了三分。
是啊，也從來沒有人像是寧陌笙一樣，每一句話都說入了他的心底。
他喜歡她，是一件多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世界這麼大，可是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能夠如此深得我心。
「風少將軍本宮會派人盯緊，尤其是上次那個南都王爺，他本身會功夫，這個時候來見風城，顯然那毒藥也是他給風城的，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蕭承景沉聲道。
「恩。」寧陌笙點頭應下：「我等下也去特種兵部隊那邊一趟，明日就是登基大典，要多加防範，避免橫生枝節。」
「你不必去。」蕭承景沉聲道。
「可是……」
「明日登基大典，你隨我一起。」蕭承景的語氣滿是篤定。
寧陌笙卻是定在了原地，幾乎全部的血液在一瞬間全都涌了上來，寧陌笙有點不知所措：「可是你我……那個，我現在還沒有名分，跟在你身邊算是什麼呢？」
「在人前，你是權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本宮面前……也是一樣。」蕭承景的聲音壓低了一些。
寧陌笙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真正理解了蕭承景的含義，臉色便騰地紅了：「你你你……你過分！」 蕭承景眉眼含笑，卻是戲謔道：「污者見污，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