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本公子要走,誰攔得住?
敬酒不吃吃罰酒……
寧陌笙看向不遠處,果然,所有人手中的武器全都對準了她。
寧陌笙垂眸笑了笑,就聽蕭承鈞不緊不慢地說道:「本宮知道,寧公子身手了得,但是寧公子應當也明白,倘若寧公子傷了本宮,便是重罪。」
蕭承鈞這樣的威脅讓寧陌笙的唇角弧度更深了幾分,淡淡道:「太子殿下多慮了,本公子若是要離開,太子殿下無論如何,都是攔不住的。」
「哦?」蕭承鈞話音未落,就見寧陌笙手微微一揮,下一秒,寧陌笙的身形動了!
她的動作絲毫不花哨,極為瀟洒利索,徑自沖向了樹后的人——
寧陌笙的手上什麼武器都沒有,蕭承鈞的第一反應就是厲喝一聲:「莫要傷了寧公子!」
林中傳來寧陌笙的一聲輕笑,寧陌笙反掌為刃,徑自劈向那人的後頸!
面對衝上來的人,寧陌笙沒有絲毫猶疑,將第一個人作為屏障猛地一甩,借勢接近了第二人就是一個過肩摔!
想要不傷了這寧公子直接生擒簡直難於登天,眾人心底都捏著一把冷汗。
蕭承鈞靜靜地負手看著,只覺暗暗心驚。
這個寧公子……
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片刻,他的人便倒得倒暈的暈,蕭承鈞見他素來引以為傲的暗衛狼狽至此,心底也有點不舒服,蹙蹙眉開口道:「放他走。」
蕭承鈞的暗衛心底也一片惴惴,剛剛他們分明看到寧陌笙一揮手,莊子裡頭的人就散了,然而被寧陌笙這麼一糾纏,竟是一個都沒有逮到。
蕭承鈞面沉如水,他們卻是知道,蕭承鈞的心情很糟糕。
而一旦太子殿下的心情不好,就意味著他們要遭殃了。
然而罪魁禍首寧陌笙此時卻是已經在幾里地外了。
明朗正在那兒等著,見寧陌笙過來就是一臉的驚喜:「小姐……」
「噓。」寧陌笙蹙眉。
她知道附近已經沒人了,但是她不想冒任何風險。
走出去一段,寧陌笙方才蹙眉看向明朗:「你來做什麼?」
「屬下覺得有點擔心。」明朗小聲道。
寧陌笙嘆了口氣,伸手揉了一把明朗的頭:「下次別來了,你若是被太子殿下看到,少不得又要給景王殿下惹麻煩。」
明朗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寧陌笙這才道:「不過話說回來,太子殿下的暗衛身手沒有你們好。」
明朗笑眯眯道:「那可不是!我們那可是我們殿下訓練出來的,和他們哪能一樣?」
寧陌笙忍不住笑了笑:「自吹自擂,行了,該回去了。」
然而讓寧陌笙意外的是,她換好衣服轉了一圈回到寧府,就見寧府上下如臨大敵,見寧陌笙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柳平茵走過來,小心地拉了寧陌笙的手,道:「你可算回來了,剛剛太子殿下的人來過,指名道姓要找你,見你不在,臉色很難看地走了。」
寧陌笙一怔,心說不可能啊。
她此時已經換了一身鵝黃色的羅裙,溫婉而動人,哪裡還有半點適才的肅殺模樣?
寧陌笙看向柳平茵,問道:「幾時來的?」
「也沒多久,半柱香前吧。」不遠處,寧陌晴幽幽地開口。
寧陌笙看了寧陌晴一眼,這才淡淡頷首應了:「恩,我知道了。」
寧陌晴很是大聲地嗤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柳平茵擔憂地看了寧陌笙一眼,拉了寧陌笙的手,輕輕幫寧陌笙拂去了耳邊的東西,輕嘆了口氣低聲道:「笙兒,娘知道你和從前不一樣了,你與那景王殿下太子殿下如何,娘心底雖然擔憂,但是也絕
不會插手,只是你也是該小心些,這綠萼葉只在那東郊那邊才有,你自己也要多留心。」
柳平茵沒問,寧陌笙心底只有感激。
寧陌笙知道,柳平茵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看著寧陌笙轉變,柳平茵心底若說是沒有半點狐疑,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無論怎麼想,柳平茵依然選擇了包容和信任。
對於寧陌笙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伸手輕輕擁住柳平茵,低聲道:「謝謝娘。」
柳平茵心情複雜地抬手,摸了摸寧陌笙的頭髮,低聲道:「你啊……」
蕭承鈞再次來到寧府時,就見寧陌笙正在正堂坐著,和珠翠書蕊笑吟吟地說著話,她手中還拿著一個未完的花樣,顯然是給採薇胭脂鋪準備的。
蕭承鈞站在門口,忽然懷疑自己或許真的是如眾人所說,疑心病太重。
他沒讓小廝通傳,寧陌笙顯得有點意外,連忙起身給蕭承鈞見禮,一邊問道:「太子殿下怎麼過來了?」
蕭承鈞沉默了一會兒,道:「適才,寧姑娘便在此處?」
他的語氣很平靜,不帶有多少懷疑的意味,寧陌笙笑笑:「是啊,最近胭脂鋪那邊比較忙,馬上就要換季了,配方也要多改上一改才是,太子殿下這是……」
「無他,」蕭承鈞盯著寧陌笙看了一會兒,這才淡淡笑了笑:「聽聞,前陣子那西城開了個樓外樓胭脂鋪,但是很快就換了牌匾。」
寧陌笙看向蕭承鈞,不知道他這東一句西一句地是在胡扯什麼。
似乎是意識到寧陌笙的心思,蕭承鈞淡淡笑了笑,道:「寧姑娘,本宮聽聞,那樓外樓胭脂鋪,是四皇弟幫你壓下來的。」
寧陌笙垂眸:「民女並不知情。」
「是么……」蕭承鈞短促地笑了一聲,道:「有些事情,對於當今的景王而言,或許是舉手之勞,然而如果涉及到了元豐,那麼縱是換了誰,都不可能視元豐利益於不顧,寧姑娘說是不是?」
寧陌笙一臉的詫異,看向蕭承鈞問道:「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蕭承鈞靜靜看著寧陌笙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畏懼和動搖,然而寧陌笙只是平靜地和他對視著。 良久,蕭承鈞方才道:「樓外樓一事,是樓大人有錯在先,本宮不會追究,但是,」他頓了頓,語氣也變得凌厲三分:「寧姑娘,女孩子家做些胭脂生意也好,但是有些東西若是碰了,即使是四皇弟也救
不得,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吧?」
他的眼神很是深邃,寧陌笙只是一臉茫然地看過去。 蕭承鈞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這裡來,沉默片刻,蕭承鈞問道:「本宮只問你,今日可曾去過東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