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招惹不起的四皇子
方紅梅這段日子不怎麼來她們的東廂房，一方面也是因為不想討沒趣。
也正是因此，現在方紅梅這樣大張旗鼓地要往裡頭沖，寧陌笙也有點詫異。
珠翠匆匆走了過來，道：「小姐，外頭老太太鬧著呢，這都什麼時辰了，外頭都沒什麼聲音，老太太這麼鬧，這可……」
什麼時辰？現在怕是要半夜了吧！
寧陌笙冷笑一聲，徑自走了出去，看向門口的方紅梅。
方紅梅的臉色相當不好看，見出來的人是寧陌笙，心底便先怯了三分，蹙眉道：「笙兒，你讓開，你母親呢！」
方紅梅說著就要將寧陌笙推開，寧陌笙哪裡肯動？
寧陌笙網那兒一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方紅梅那力氣多大啊，在農村的時候都是要推磨盤的，然而她使勁推了寧陌笙一下，寧陌笙卻依然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兒，紋絲不動。
「祖母這是做什麼？也不看看都什麼時辰了……」寧陌笙打了個哈欠，道：「祖母不睡，我們還要睡呢，母親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方紅梅的臉色微微一冷，指著寧陌笙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給你算了筆賬，你這吃穿用度的，根本府上的月錢就不可能夠用，你說你開了鋪子，你那鋪子又是拿誰的錢開的！」
寧陌笙微微一怔，看向方紅梅。
方紅梅的語氣得意洋洋的，她何嘗看不出來，這東廂房的東西，樣樣都比他們的來的精緻。
上次她拿著那小花捲過來的時候，看她們吃的那一桌都是什麼啊……
山珍海味的，就那麼一盤一盤，一籠一籠的，方紅梅看著就生氣。
方紅梅蹙眉道：「我聽聞，以前這賬本，都是阮姨娘掌著的，那時候府上不是還有個規矩嗎！現在到了你們手裡，怎的就成了這般模樣？」
她這邊吵吵嚷嚷的，寧路遠本來就沒睡好，披了衣服就出來了，西廂房的門也開了，寧英才也跟了出來：「怎麼了，這是怎的了？」
「你給我回去！」寧路遠呵斥了一聲：「爹都沒跟著出來，你倒是會看熱鬧！」
寧英才有點怕寧路遠，琢磨了一下，還是回去了。
明兒就要走了，他也不想多添事端。
寧路遠蹙蹙眉，這才徑自走向那東廂房。
就見寧陌笙和方紅梅還在門口呢，寧路遠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們在這兒吵什麼！」
「祖母在這兒質問笙兒銀子從哪兒來的呢。」寧陌笙身上穿的暖融融的，披著一件羽毛大氅。
而對面的方紅梅就沒那麼好命了，她本以為來這邊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根本就沒穿什麼，在那裡凍得臉都紅了。
寧路遠看著，忍不住大蹙眉頭：「你也是不懂事！不知道讓祖母進去嗎！」
「裡頭有四皇子殿下的侍衛，我擔心祖母覺得不自在。」寧陌笙平靜道。
寧路遠面上一僵，惡狠狠地剜了寧陌笙一眼，這才道：「你們給我一起來正堂！」
「小姐，我要跟著去嗎？」明朗從房檐上一躍而下，看向寧陌笙。
寧路遠的手就微微蜷緊了些。
這些人怎麼回事？陰魂不散！
寧陌笙笑笑，注意到寧路遠的小動作，這才道：「一起吧，有些事情如果父親問起，你也是知道的。」
「是。」明朗本來就樂意看熱鬧，立刻點頭應了。
寧路遠就更不自在了，心說真是煩得要命。
他揉揉太陽穴，還是覺得後腦勺有點疼，估計是今天倒下去的時候撞到了。
寧陌笙注意到了，本想給他想想辦法，別是腦震蕩，可是想了想還是沉默了，心說寧路遠的死活，復又與她何干？
寧路遠顯然也沒指望這個，只道：「娘，您閑著沒事做，去找人家東廂房的賬本做什麼？」 「還不是流芳那孩子來和我說，人家流芳啊，掌著那賬本的時候，什麼岔子都沒出過，府上也是，年年都有結餘，可是你瞧瞧寧陌笙這一身衣服，這，這這是你這個四品官的人家該穿的衣服嗎？芳兒都和我說了，她那一件衣裳啊，裁縫鋪子就要幾百兩！真金白銀的衣裳啊！」方紅梅念著：「而且我上次去看了，就東廂房的吃食，全都是從外頭酒樓買來的，她們東廂房這麼個用度，那都是走的誰的賬喲……
」
眼看著方紅梅在這兒捶胸頓足的，寧陌笙卻只覺得好笑，淡淡道：「祖母可是算錯了？」
「什麼算錯了？」方紅梅詫異。 「祖母若是要賬本，不管現下幾時，笙兒自然都是可以讓祖母看那賬本的，只是倘若祖母看了以後，卻發現那銀兩不是從這寧府的月錢裡頭出的，祖母又要如何？」沒等方紅梅開口，寧陌笙便不緊不慢
地說了下去：「剛剛祖母在東廂房門口吵吵嚷嚷，怕是方圓十里的人都聽到了呢。」
方紅梅聽寧陌笙敢這麼說，其實心底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
倘若寧陌笙遮遮掩掩，那還像是有點問題，可是寧陌笙如此，方紅梅就覺得……那賬目八成是沒問題的。
方紅梅忍不住輕咳一聲，乾笑道：「我也不是說一定有問題不是？你看這孩子，就是急性子。」
「是嗎？」寧陌笙看向寧路遠，道：「父親也在懷疑我和母親？」
寧路遠之前就問過寧陌笙，寧陌笙當時毫不猶豫地直接默認了他的說辭，是四皇子殿下給的。
可是這樣的話，寧路遠是不能當著方紅梅的面說的，倘若是說了，萬一方紅梅說出去，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這種話從寧府傳出去，蕭承景能饒了他？
寧路遠沉默了一會兒，道：「行了，你也別和笙兒鬧了，她們的事情我清楚，絕對不是拿了這寧府的銀子。」
「那……」方紅梅看了寧陌笙一會兒，猶自有點狐疑地問道：「那不可能啊，我怎麼算都覺得，那鋪子起碼就得一萬兩才能兌下來，更何況胭脂鋪後頭還有一莊子呢，都是她名下的，這……」
「我說行了你聽不懂嗎！」寧路遠怒斥道。 方紅梅渾身一顫，咬牙看向寧路遠：「我是你娘！你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