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個位置只會是他的
阮流芳被忽然爆發的寧陌晴嚇壞了，連忙伸手拉了寧陌晴一下：「晴兒，有話好好說，你鬧什麼？」
「娘，你從來都不護著我，這次你是護還是不護，她們根本就是欺負人！」寧陌晴看向阮流芳，臉上滿是怒意。
阮流芳有點遲疑，這件事寧陌晴本就是理虧，縱使鬧到寧路遠那兒去，寧路遠也未必會替她說話。
寧路遠這次都要氣瘋了，阮流芳不是看不出來。
可是寧陌晴現在還在這兒鬧……
見阮流芳遲疑，寧陌晴的臉上更是掠過一絲輕蔑：「你不就是在乎你肚子裡頭的孩子么！」
阮流芳臉色微變：「你瞎說什麼！」
「我哪裡瞎說了？你不護著我，就是害怕你孩子不小心掉了，你就沒……」
「啪！」阮流芳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她看向眼前的寧陌晴，像是不認識自己這個女兒了似的，沉聲問道：「你醒了嗎？」
寧陌晴微微側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良久，她方才輕輕笑了：「是啊，醒了，我反正什麼都不是，我有什麼不清醒的。」
她說著，徑自走到寧陌笙面前：「四皇子殿下的人走了吧？」
寧陌笙冷冷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撒潑的瘋子。 寧陌晴輕笑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你比誰都明白，不就是狠狠敲了四皇子殿下一筆么？讓人家給你修房子，讓人家給你買衣服，行啊，有本事你就將四皇子殿下一直留住，你沒這個本事不是么？那
么你就要小心一點了，寧陌笙，風水輪流轉，你沒那麼好的運氣。」
她說完，狠狠跺了跺腳，顯然是牽到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示威的效果沒達成，倒是讓寧陌笙忍不住笑出了聲。
寧陌晴心底簡直要氣炸了，怒不可遏地沖了出去。
阮流芳看了寧陌笙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樂柔今天心情也不好，平白無故地被減少了月錢，偏偏這理由如此光鮮，她只能咬著牙大打腫臉充胖子，淺笑嫣然地出去了。
房內只剩下一個唐憐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小聲道：「夫人，您這樣，妾身心底實在是過意不去。」
她表現地規矩無比，柳平茵心底多少有點憐惜，道：「唐姨娘不必如此，你入府以來，也是受苦了。」
月錢不過就是個丫鬟的月錢，縱使是侍妾，也沒有這樣苛待的道理。
唐憐珊抿抿唇，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寧陌笙，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只小聲道：「妾身不會忘記夫人的恩德的。」 柳平茵微微一怔，她現在跟著寧陌笙出去，幾次三番地看著寧陌笙一出手就是幾十兩銀子一個脂粉盒，幾十兩銀子一條裙子，更何況，這房內的陳設，斷然不是幾十兩可以解決的，也正是因此……而今
提了眼前這唐憐珊三兩一個月，她心底都沒太當回事。
唐憐珊陡然表現地如此謙卑，柳平茵也忍不住怔忪片刻，這才拍拍唐憐珊的肩膀，笑了笑：「唐妹妹若是日後得了空，也來姐姐這兒坐坐說說話，不然你鎮日一個人悶在房內，豈不是無聊得很？」
唐憐珊的眼底滿是感激，點頭應了。
唐憐珊出了門，柳平茵這才拉著寧陌笙的手，輕聲道：「笙兒，你這樣降了那寧陌晴的月錢，寧陌晴肯定是要恨上你了。」
「那又如何？」寧陌笙含笑問。
「她……那孩子性子比較激進，娘怕她對你不利。」柳平茵很是緊張。
寧陌笙笑了：「從前我待她們都很好，也從來不起爭端，可是她們想要殺了我。」
柳平茵蹙蹙眉，不說話了。
寧陌笙說的沒錯，現在她的笙兒不再那麼任人宰割，她們搬到了這東廂房，房內的陳設全都換了一套，府上的人也不敢像是從前一樣對她們頤指氣使了……
而這些在從前，柳平茵都是想也不敢想的。
寧陌笙笑了笑，道：「娘親放心，笙兒能保護得了自己。」
柳平茵笑道：「你不過還是個孩子呢，」想到這裡，柳平茵叫人掩了門，道：「對了，笙兒，過幾日那選秀大典就要開始了，笙兒有想法嗎？」
「我不是還沒到年齡嗎？」寧陌笙有點詫異。
「那日，」柳平茵遲疑了一下，道：「娘問了你父親的意思，你父親的意思是，倘若你和那四皇子兩情相悅，就幫你遞了名冊也無妨。」
寧陌笙臉色微變：「娘親，你怎的去問了這個？」 「娘親也是為了你好，」柳平茵拉著寧陌笙的手，輕聲道：「你現在在這府上，肯定已經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或許還不如嫁到那四皇子府上去，到時候四皇子若是被封了個賢王，你們那日子也能和
美些，別在這府上攪這一灘渾水了。」
寧陌笙忍不住笑了笑，搖頭道：「不行。」
「怎麼不行？笙兒若是覺得這時候還太早，就先定下來也是好的……」柳平茵說道。
「母親，您覺得那四皇子……將來能做賢王？」寧陌笙淡淡笑了笑。 「娘看那四皇子一表人才，對你也是頗為照顧，和那太子殿下關係也是融洽的很，將來定是錯不了的。」柳平茵拍著寧陌笙的手背，小聲說道：「娘親不想讓笙兒進那吃人的皇宮，和那四皇子一起，便是
再好不過。」
「四皇子啊……」寧陌笙的眼前閃過蕭承景的形象，的確是一表人才，也的確是對自己頗為照顧，只是那和柳平茵想象中的，怕是大相徑庭。
她微微笑了笑，斂去眼底的情緒，道：「娘親，四皇子不會是賢王的，他永遠都不會。」
「你是說……」柳平茵的眼底滿是驚疑不定。
寧陌笙輕輕笑了：「娘親且看著吧。」
蕭承景怎麼會是賢王？
他的野心在她的眼前，幾乎是昭然若揭。
那個位置……只會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寧陌笙微微垂眸，靠在柳平茵身上，微闔著眼道：「娘親，我不喜歡那四皇子殿下，從前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 柳平茵怔了怔，想起已經離開的明煥和明朗，輕輕嘆了口氣：「好，娘親日後不提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