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瞧著蘇曼璃跑遠之後坐在原地的風司也忍不住的輕輕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對於事情的發展實在是沒有任何掌控的方法。甚至對於麵前這個女孩兒下手,她自己都有有點兒覺得違背自己的心願。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唯一能做的,似乎隻有如剛才一番收斂自身的威嚴與氣勢試圖對麵前這個人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但是似乎可能隻有她自己不知道冷著臉的自己到底會給人帶來多大的震懾,讓人感覺多麽可怖。
其實這樣的氣質,或者說帶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取決於他的表情或者說是麵容。
僅僅隻是因為在過往的無數年裏,她的雙手粘過的鮮血屠戮過的生命,萬千不甘的冤魂與怨念,時時刻刻地纏繞,在她的身邊畏懼於道法無法對她產生任何的危害,但是靠近他的人都會感覺到冰涼。
這是她不知道的業障。
蘇曼璃已經走出去好遠,風司才緩緩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慢悠悠地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走在路上,她用自己為數不多的類似於人類的思維思考了一番。走到了旁邊一家裝潢精美的甜品店裏購買了擺在櫥櫃正中央的精美的蛋糕。
她已經有了忘記,最開始在沒有進入這個世界之前看所謂的命運的時候,天命之人的喜好。
現在她不僅有的時候聯係小七或聯係不上。
即使聯係上了冰冷的電子音也很難再給出任何的有關信息。天道的限製。似乎也限製了他們對於這個位麵本身命運的了解。
她忘了天命之人到底喜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不過通過她這些天看電視劇的學習,電視劇中的男主或者女主或者說是閨蜜或者說是朋友。隻要送上這些甜蜜的熱量極高的食物似乎就能夠讓別人獲得快樂。
風司的腳程很快,但是無論是她曾經使用風來進行移動,或者說是在現在住一個普通人,她似乎都是不喜歡使用自己的力量真情實感的移動再直白點兒說就是懶得很。
離開精致的甜品店之後,她很快的打上了出租車。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坐在出狹小的出租車車廂內將窗子開到最大側頭看向窗外斑斕的燈火。
這座城市規模龐大,建築鱗次櫛比,夜晚燈紅酒綠。
喧囂的很熱鬧的很。
…………
等著風司回到家的時候推門進去發現家中還是一片的漆黑。
黑暗似乎能夠放大人的感覺,在這樣的黑暗當中,她的聽覺甚至比以往敏銳了不少。
她清楚地聽到了黑暗當中,從房間內部傳來的呼吸聲一聲接一聲算是規律,但是卻是頗為急促的。
風司盡量的將自己的動作放輕。輕輕地換好了鞋子將蛋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試探性的朝著裏麵走去。
她站在房間的門口就看到了床上,那個端坐的人影。
蘇益寧靜靜地坐在床上,在這樣一片的黑暗當中。
甚至連風司走過來,她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對於她的回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沒有任何想要做出反應的意圖。
風司將房門拉開之後就靜靜地站在門口也並沒有想要向裏麵走去的意思。
她沉默的站在那兒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放在床頭櫃上的東西,今天你有吃嗎。”
她不出意外的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
“現在天已經很晚了,你收拾收拾盡快休息吧。洗澡的話,在這個房間裏就可以了。”風司接著說道。
說完這些話他轉身就準備離開這兒。她匱乏的語言,在這種情況之下實在不知道該怎樣進行輸出。何況她本身並不是耐心特別好的人。
這些天她所做的事情幾乎已經達到了她的極限。當然,這還得感謝她在這個世界被限製的態度,他對於這些凡人漸漸的開始感同身受,所以才會生出這些無端的動作。
在轉身徹底的消失在蘇益寧眼前的時候,風司回過神低聲地開口道:“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現在要好好養著自己的身體,至少不要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讓自己先垮掉了。”
…………
這天晚上,風司比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的任何一天都更加的關注手機關注著手中,這個四四方方的小方片兒,看著銀屏不斷地閃爍。不斷的刷新著一個頁麵。
這個她無比厭惡的頁麵。
到了晚上。突然有一篇文章被報道了出來。
這個文章是由一個粉絲並不多的博主發出來的,不過這個博主的粉絲雖然不多,但是活性和粘性都極高。
因為從前這個博主對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一個。
追求真實生活中的線索的記者。
旨在通過他的不斷探索與細膩優美的文字將這個世間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書寫出來留下一份感動。
今天這個故事書寫的是一個境遇,堪稱悲慘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自小生長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
她作為這個家庭中的姐姐,似乎從懂事開始被父母灌輸的就是要不斷的工作,不斷的為這個家付出以後要照顧弟弟之類的觀念。
她稍微犯一點點很小的錯誤就會遭到父母嚴厲的打罵指責。
很多人從小到大都有著不少被父母訓斥或者教訓的經曆。她是父母飽含著愛和沒有感情甚至厭惡地對待,其實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至少通過這篇文章當中小女孩的敬語比照著自身的情況任何一個人都深有體會。
隨著這個小女孩兒的一點點長大事情並沒有變得更好。尤其在弟弟出生之後。父母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在外麵沒有什麽正經的工作,在家裏千萬把幾乎所有的重任都交給一個尚未懂事的小女孩。
兩個孩子兩個大人一家四口至少是需要吃飯的。
如果不是他們那個在富豪家裏跟保姆的妹妹,時不時的會寄過來點錢補貼家用,怕是早就家徒四壁,流浪街頭了。
小女孩就這樣一天天的長大。在她上小學之前從來沒有去上過幼兒園沒有接受過任何類似於啟蒙的教育。
如果不是她整日的在院子裏麵玩,父母迫於周圍人的壓力才不得不將她送去小學念書。
她在學校非常努力學習也非常的爭氣,每一次考試不僅是班級第一名。更是年級的最優秀的那一個。
從能夠拿到獎學金的年紀起每一年的獎學金一定都是她的。
看到了能夠有這樣一點點的回報。這對貪婪市儈又斤斤計較的父母才沒有讓她退學。
小女孩就這樣念完了小學和初中。
高中就已經不再是屬於義務教育的範疇內的。
小女孩的中考成績極好,考上了市裏最好的高中。
可是她連每個學期1000塊錢出頭的學費都交不起。
最後還是家旁邊的中學願意給她提供一定的獎學金,並免除學費。順利的找到了這樣一個好苗子,也讓小女孩有了繼續可以上學的機會。
可是好景不長。
一家人看著越來越長大的小女孩開始起了歪心思。
這個家庭裏的爸爸總是試圖在小女孩洗澡的時候悄悄的趴在門框上用力的向裏麵看著。
每一個晚上小女孩都鎖緊了房門,將自己裹在被子裏縮在狹小的儲物間上臨時搭起的床上警惕地聽著外麵的腳步聲。
她能夠感受到外麵有人似乎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她清楚地聽到有人在黑暗當中不斷地摁壓著門把手。似乎想要盡快地擠進來。
隨著一次次的哎呀。感受到所的存在。門外的那個人似乎有些氣急敗壞。每次走之前都要憤恨的在船上這個本就破敗不堪的門幾腳。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小女孩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每天晚上睡不好,白天在學校依然很努力的學習,隻是偶爾在課間或者午休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因為並沒有錢去食堂吃飯,她會選擇極為昏沉的睡在書桌上。
她努力得到了獎學金都被那一家吸血的人拿去揮霍。
除了第一年的學費,因為她以極為優異的成績考上高中之外,被免除了之後,後續的學費都是學校看著她成績的麵子上不斷的為她拖延。
在她16歲之前,在那個家裏還能夠得到一口飯吃。在她16歲之後那一家人似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它送出去。
在那個家庭的爸爸數次想要對她動手發現卻沒有任何效果之後,家庭當中的媽媽因為自己丈夫的行為,而對她充滿了厭惡。
時不時的諸如狐狸精,小賤貨之類的汙穢的辱罵的言語就會迅速地傾注在她身上。
她隻能不斷地低垂著頭。
想著同學們在日記或者在作文當中描繪的家庭或者和親人,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麵對的是這樣的境遇。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家人同那些人都不一樣。她的家,為什麽又是這個樣子。
16歲開始,她開始在外麵尋找工作。
高中的空餘時間本來就不多,她能夠從事的幾乎都是夜班兒。
白天在學校依然非常刻苦的學習,晚上就在便利店裏熬夜的整理貨架或者是售賣商品。
她在課堂上越來越艱難,清醒地睜開眼睛。
她的家人並沒有放過這比打工賺來的錢。
她給自己攢的,今年的和下一年的學費。
她每天在學校隻能在食堂裏喝免費的粥和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對於食物的需求量極大。
過於稀釋的粥和湯根本填不飽肚子。
她一次隻能喝很多很多碗在下午的時候極為容易的,想要產生尿意。
她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勉強的維持住了現在的學習成績。依然是第一名,在這種情況之下依然是這個學校裏最優秀的人。
她努力的生活著。對的,諸多不公的待遇,麵對著悲慘的境遇。似乎都沒有更多的抱怨。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這個人依舊善良熱情,懂得感恩,對未來充滿希望。
她在這樣一個個看起來似乎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高考之上。
考上一所遠在千裏之外的大學就可以離開這兒。去向更遠的地方改變自己的命運。
…………
可是命運的改變來的早了點兒。
那天她同往常一樣,從早上換班的同事到便利店之後離開便利店往學校走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人跟在她身後。
這樣機敏的反應能力還多虧了那個經常在門外偷窺她的父親。
她快速向前走可是還沒有快過身後的那兩個人。
那兩個穿著統一規整,高大的人站在她的麵前。
“同學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在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瞬間,她以為自己的父母是犯了什麽事情。比如說經常在新聞當中聽到的高利貸或者是其他的。
需要她來給他們還債。
即使先前無比的樂觀與自信,對生活充滿了熱情,到了現在在這樣的一個瞬間,她還是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絕望。
她忍不住的不斷質問為什麽,為什麽她受到的生活是這樣子的。
為什麽倒黴的總是她。
但是終於這一次倒黴的不再是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了。
她被這兩個人直接帶去了醫院。拿了頭發抽了血做了一定的檢測。
她安靜的跟在這些人身後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她曾經數次的想要進行過反抗,可是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成效。她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在她不斷地做心理建設已經覺得自己能夠極為麻木地麵對著生活中出現的一切的時候。
有人站在了她的麵前。
是一個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穿著筆挺西裝的麵容威嚴卻俊秀的中年男人。
和一個穿著得體的長裙麵容溫暖的美麗女人。
他們都是直直的看向她。眉目之中,都是同樣的不可置信和哀傷。
那個男人走上前了一步,和她貼的在已經很近了。
他有些顫抖的開口了。
他說她是他們的孩子。
多年之前在剛剛出生之際,被人抱錯。
他們說孩子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她坐在那裏長久的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