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殺意
現在隔著幾十丈的距離，她也能感受到來自那邊的最本能的吸引。
大道與大道之間，誰不想相互討教，誰不想一爭高下。
這個位麵的本源意誌似乎也看出了她目前的狀態，在那些法則裏最為濃鬱的就是屬於這個位麵的‘風’。
她們之間的法則太相像了，相像之外的那些細小的差別就成了極為致命的吸引力。
風司不心動那都是假的，這個位麵這樣孱弱的法則都能有那些狀態，她了解其中運轉規則之後，是不是也可以？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進步的感覺了，在掌控了最根本的法則之後，困擾她的反而是找不到繼續突破的方向。
她已經夠完美了吧。
直到她見到了更多的屬於‘風’的可能性。
不能過去。
風司深呼了幾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風司想要得到這個位麵的法則，這個位麵又何嚐不想得到她呢。
若不是囿於她位麵守護者的身份，惡戰早就開始了。
“小七，你知不知道什麽方法能夠彌補上位麵的裂痕。”
小七沉默了好久開口道：“在這個位麵的曆史記載當中，曾經有修士使用‘息壤‘彌補了破碎的天穹。”
風司沒有說話，等待著它接下來說著。
曾經她也數次從小七這兒直接得到些靈藥丹藥符籙之類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她也隻能相信小七了。
小七卻遲遲沒有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小七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你不會認為我能弄到息壤吧？”
風司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小七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在元界的培訓課程是怎樣通過考試地？”
“係統會為位麵守護者們提供一些幫助，包括但不僅限於位麵相關知識，提供一定的物資，但是對劇情有重大推進效果的關鍵物品，影響命運的關鍵訊息並不在提供範圍之內。”
風司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就隻有顧嶼能夠找到息壤咯？他現在那個樣子……”
天才地寶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找到的，越高級的東西，越講究‘緣分‘。
話本中的主人公運氣爆棚找到什麽逆天靈草靈材，根本不是什麽偶然，隻不過是他們被珍寶選擇了而已。
顧嶼現在這個樣子，息壤還會選擇他嗎？
一旦息壤沒有中意的人選，不選擇‘降世‘，那這場災難是不是永遠沒有終止的時候。
風司的臉色難看的很。
這樣的改變，能怨她嗎？
真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風司突然想著自己曾經來到這個位麵所有的驕傲與自信，她有著強悍的實力，她自詡已經知曉了未來掌控了命運。
她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可以對抗一切的。
命運就這樣給她上了一課。
風司輕輕的笑了笑，低聲說道：“顧嶼那個樣子，都可以被息壤選擇，我為什麽不可以。”
小七沒有接話。
她風司當然有資格讓息壤選擇她，可是她至少也得讓息壤見到她吧。
這個位麵的息壤對於她們來說就僅僅隻是一個符號，她們不知道它會在哪裏出沒又會長成什麽樣子。
其實在這個時候，最適合接上幾句話教育一下風司了。
讓她以後還敢不敢這樣隨意地破壞命運。
可是瞧著低垂著頭顱的風司，小七卻直想將她抱在懷中安慰一番，可是它，僅僅是個沒有生命沒有實體的‘係統‘啊。
如果命運真的可以被改變，那該有多好。
風司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被周身的魔氣竄的有些不耐煩，才直接使用了屬於她的道法當中攻擊性最強的部分，直接將周身的魔氣湮滅了。
一時間，這些有著本能的法則都離她老遠，她周身是難得的清淨。
風司閉上眼睛，專心的清理這些試圖在她身體裏作亂的‘魔‘。
一絲絲粘稠的黑色液體不斷的從她的皮膚當中滲透出來，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在落地的瞬間似乎有無數尖銳的嚎叫聲從這液體當中傳來。
當然，因著風司沒有靈魂，並不能體會到這聲音在更多層麵上的威力。
黑色液體在被風司逼出身體的一瞬間，就迅速的逃逸了。
逃得稍微慢一點的，無一例外的被風司直接毫不留情的湮滅。
風司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全力的使用自己的法則了。
她平日裏應用的諸如飛行或者是隱匿，都是極為基礎極為溫和的部分，想絕大多數時間撲麵而來的微風。
雖然風不像是火或者是金，有著明顯可見的爆裂和尖銳，但總有些時候，風帶來的也隻有災難。
掌控法則從來都不是一見容易的事情，生靈修行道法體悟法則，往往感知體悟的部分都是同自己要走的道相適應的部分。
在他們的世界裏，某種法則隻會呈現一個樣子。
他們不斷地從這樣的認知中繼續鞏固自己對於法則的體悟理解，形成無比堅固的道心。
可是風司不行。
全部的風代表著方方麵麵全都是她。
多重多樣的風體現在她個人身上時，決定了她的‘性格’。
每次使用這部分力量的時候，她整個人的氣質都會凜冽幾分。
原本因著來到這個世界而改變的外貌此時悉數去除了偽裝。
還是原本的五官，卻有著長至腳踝的灰銀色頭發，和同樣灰銀的眼睫。
在灰銀色的瞳孔當中，有著無數銀白色霧氣經久不息的繚繞。
她也有著想要掠奪想要殺戮的本能。
與此同時，風司頭頂的天際迅速的暗了下來。
不是因為屬於‘魔’的黑霧在此聚集，而是天空中布滿了陰雲。
與陰雲一同出現的，還有隱約的雷聲。
在進入這個位麵之前，風司就被數次告知，她終究是個外來者，會被這片天地厭棄排斥，因著這個位麵被元界管轄，勉強能夠容許她進入。
但是在這個位麵當中行事一定要分外小心，她與其他的位麵守護者又是那樣的不同。
他們的修為最高不過比天選之人高一個小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