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朋友,普通朋友
付出的艱辛……
看了眼這衛生間!倒還不如不付出!
這麵前,不就糞坑,坑麵上兩塊石板搭著。
蘇念恩都沒多餘的精力捂鼻子,緩緩出聲道:
“額,來都來了,將就著,上吧。”
艾瑞克手背壓著鼻子,緩緩吐氣。
這刺鼻的味兒,他要吐了!
蘇念恩捂著鼻子站了老遠,隨後大聲說:
“你方便吧,我不看你,我轉身,你好了告訴我。”
艾瑞克吐氣,還真被憋得沒辦法。
來都來了!
他費力解著褲頭,右手就是移動,都會扯得傷口疼,更別說解扣子。
但左手右住著木棍拐杖,沒辦法,隻能扔掉木棍。
沒了力的支撐,艾瑞克差點往茅坑裏栽去。
“哎哎哎……”
小婦人老遠著急的大喊起來,“快幫忙呀,他差點摔進糞坑裏。”
蘇念恩當即回頭,但她回頭時,艾瑞克已經堪堪穩住了身形。
但身軀佝了下去,因為沒有支撐點,右手不能動,左手得解皮帶、紐扣以及拉鏈。
附低了身軀,倒是比直挺挺站著更穩。
蘇念恩朝他走了進步,“要不要我幫忙……”
然而她剛出聲,就得來一聲大喝:
“退後!不必!”
蘇念恩嚇了好大一跳,這、這……
這怎麽還惱羞成怒呢?
“喂,你都……”一海王,“我是女性誒,我都沒不好意思,你害羞個什麽勁兒?”
蘇念恩“呿”了聲,低聲道:“矯情。”
她再次背對人站著。
很快小婦人達莎端著魚幹兒走近蘇念恩,她奇怪的看了眼正方便的男人,問蘇念恩。
“你怎麽不去扶著他?他差點掉進糞坑裏。”
蘇念恩笑說:“他可以的,我去了,影響他方便。”
達莎有點不認可蘇念恩這說話,怎麽能這麽狠心呢?
“你們不是一起的?”
蘇念恩欲言又止,笑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關係。
“朋友,普通朋友。”
達莎說:“你的朋友需要幫助,他的血都滴地上了,我們這裏離醫院可很遠呢,失血過多可沒有血給他輸。”
蘇念恩忙道謝,又打聽了一些消息。
艾瑞克終於方便結束。
等人回到小破屋,人已經又是奄奄一息,趴在木板上,生氣全無。
蘇念恩揭開他的衣服,低聲說:
“我看看你的傷怎麽樣了,是不是剛才走路的時候又裂開傷口了。”
話說完,衣服也脫完了。
艾瑞克已經無力回應她,頭昏腦漲、天旋地轉,任由她擺布。
蘇念恩脫下他衣服,昨晚包紮的紗布,一片血紅,沒有丁點白色。
他的衣服,後麵也全是血水。
就連他的褲子,都被血浸濕了一片。
蘇念恩到底內疚了,心中有愧。
這條命也算是她救的,真要是再失血,導致失血過多而亡,她這心估計也不好受。
不為了能不能合作,她也不該見死不救。
蘇念恩皺緊了眉,旁邊老人家沒人,小婦人端著幹魚去別地方了。
蘇念恩端著盆子,去人家戶外廚房打了些水,用毛巾給艾瑞克擦了擦被血泡過一遍的後背。
蘇念恩焦急的等獸醫老人回來,艾瑞克這不換藥,不醫治,鐵定會掛掉。
有點後悔自己太大意。
蘇念恩一邊等老人回來,一邊用擦拭過艾瑞克身體的水,泡上他的衣服。
衣服一放進盆裏,直接血紅一片。
蘇念恩看得眼疼,泡了一會兒,隨意戳了兩把,然後再打了些水,清洗一遍,直接搭在牆麵上,做補丁的木板子上。
這邊的天氣,加上海風,應該挺快會幹。
這衣服不洗出來,艾瑞克沒衣服穿。
不洗,血浸染過的衣服發硬,也滿是血腥味,他沒法穿。
蘇念恩回頭再看艾瑞克,這倒是不時給他喂點水。
但艾瑞克好像精神真不行了,讓他抬頭喝水,都得蘇念恩用手托著他下巴,他好像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蘇念恩深吸氣,又出門看了看,老人還沒回來。
蘇念恩上了自己車,躲車裏換了一身運動服。
好在潘太細心,車上有備用的衣服和鞋子,她自己的包裏也帶了護膚品,後備箱竟然還有張小毯子。
那小毯子是潘太考慮著她如果累了,困了,在車裏休息時需要的。
後備箱除了備用衣服,毯子,還有一箱水。
蘇念恩拆開拿了幾瓶下車,又看了一遍,車上水電通、水壺、毛巾以及一些女性翻物品,比如防狼噴霧等等,常用的都有有些。
蘇念恩掃了眼,關了後備箱。
她自己倒是可以將就,主要就是那位受傷的貴族朋友。
蘇念恩拿著小毯子和幾瓶水進了小屋,將小毯子蓋在艾瑞克身上。
雖然光著身軀不會冷,但畢竟吹著海風,那窗戶又擋不了什麽,脫了衣服還是蓋點東西她安心點。
等到半上午,獸醫老人終於回來了。
蘇念恩趕緊去請老人來為艾瑞克治傷。
老人進小屋後,他兒子媳婦也進來了。
這下屋裏可有點擠不下,小夫妻倆進來看了看,又趕緊出去。
這小屋裏,哪裏堆得下這幾人。
老人說:
“他都發熱了,好在我回來得及時,哎!”
老人說了很多,但蘇念恩就聽懂這麽一點。
老人的那一身歎氣,有點直捶她心髒,她感覺得很清楚,老人在怪她麻木和不在意。
她沒告知更多信息,所以老人以及他的家人,自然都把艾瑞克當成她的朋友,因為他們是同時出現的。
可他們是一路的,她卻又這麽不在意,怎麽會不讓人誤解?
蘇念恩低聲問:
“那……還有救嗎?”
老人聞言一愣,他轉頭看著蘇念恩的眼睛片刻,反問:
“你想救他嗎?”
顯然老人也沒完全領會蘇念恩的意思,兩人存在著語言差異,都怕會錯意。
蘇念恩點點頭。
老人看她眼神澄澈,也不是壞人,這才重新才開始治療。
這樣的地方,治療的方法自然樸實無華一點了。
老人用泡在高度酒精裏的手術刀,直接切了已經腐爛的肉,然後,同樣撒上了昨晚的藥粉,隨後又抹了一種別的藥膏,塗抹位置更寬。
隨後包上傷口。
“注意他的體溫,再升高叫我。”
蘇念恩趕忙再問:“還是去鹽場找您嗎?”
老人道:“我就在家,鹽場那邊活兒幹完了,回家。以後我兒子他們出海,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