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共受因果
同時，五蘊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兩邊都是需要大量人手，那麽現在主要看煉藥那邊的進展了。
三日後，沒等五蘊去找，李長老主動找到了五蘊，拱手道：“所有失心蠱已經煉製完成，可以投入使用。”
五蘊迫不及待地說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水之源頭。”
……
罪惡之都水庫邊上，一行十來人站在山道上，向下觀望廣闊的水庫。
東皇容若站在五蘊邊上，說道：“這是供給罪惡之都日常飲用的水庫，也是山泉水匯集之地，在此投入，必能滲透全城。”
這裏麵，也隻有東皇容若沒有勸止過五蘊這番有違天和的舉措。
因為東皇容若了解五蘊，而且她也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如果是她，她也會采用五蘊相同的舉措。
兩人雖然真正的相處時間不長，但兩人在某方麵上非常相似，因此在一些不被人理解的想法上，兩人能相互理解。
一日相識，勝過常人百日相處。
鍾長老沉默了會兒，說道：“失心蠱的份量也足以滲透全城。”
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接受，五蘊將要做出的事情。
五蘊淡然一笑：“東西都給我，你們不要動手，這份因果，我自己來抗。”
他直接奪過李長老手中的匣子，走近水庫邊上。
眾人皆是沉默，心中無比沉重。
五蘊慢悠悠打開匣子，裏麵躺著二十枚琥珀似的丹藥，一縷豔紅如青煙靜靜浮在丹藥中間。
誰也不敢想象，隻一顆丹藥，便能溶解出無數地失心蠱蟲，隻一顆，便是天譴之物。
粗看，十九顆失心蠱圍繞著一顆鵝卵石般大小的大型失心蠱，那大型失心蠱裏麵能看見有一隻不過指甲大小的紅色蟲子，蟲子不知是死是活，一動不動。
五蘊明白，這是失心蠱母，能操控所有失心蠱的東西。
他撚起一枚失心蠱，高高拋起，在空中緩緩掉入水庫中。
一眨眼，失心蠱溶解，消失不見。
五蘊眼中倒映金光，隻見密密麻麻地小蟲子如同蝗蟲過道一般蔓延著。
突然，一隻白皙如玉的巧手伸手了過來，也跟著撚起一枚失心蠱。
五蘊一臉錯愕，轉過頭去，隻見東皇容若眼眸似水地看著他。
東皇容若紅唇輕啟，淡淡道：“這份天大的因果，我陪你一起抗，這輩子，我們連在一起。”
這是約定，也是承諾。
說著，失心蠱一顆顆高高拋棄，落入水中，激不起水花。
五蘊由心而發，感動地笑了。
之後，十九顆失心蠱經兩人手，盡數投入水庫。
雲飄來擋住了太陽，天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山中的樹葉被大風吹得嘩嘩作響。
無數地失心蠱在蔓延，繁殖，再繁殖。
五蘊把失心蠱母收好，轉過頭，看著沉默的眾人，說道：“明日，我會調動全城的人去幫你們。”
……
明日，酉時。
天早已做出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醞釀已久的暴雨突然落下。
豆大的雨水嘩啦啦滴落，天色暗淡，像是提前落日，失去了曙光。
一群人站在罪惡之都的最高點，玉全齋的樓頂上。
黑發及腰，雨水從發中滴落，五蘊如蒼鬆般紮根，風雨不動。
東皇容若抿著唇，雨水打在她的俏臉，顯得嬌弱不堪。
一些未來得及尋避雨處的妖精們小跑在街道上，突然，一個個麵露痛苦，發不出聲音，肌膚表麵有豆大突起在蠕動。
一隻豹妖雙手死死扒拉著頭發，一臉猙獰，轟然倒地。
砰砰砰。
接著，一個個妖精先後倒地，蜷縮在雨中，盡顯悲涼。
整座罪惡之都寂靜的可怕，唯有雨滴常伴耳邊。
滴滴答答。
驀然。
像是不倒翁一般，那些倒在地上的妖精一個個立了起來，站姿筆直的可怕。
它們的神情一片木訥，眼神渙散，像是沒有三魂七魄的軀殼。
五蘊的法眼中，看到的是一個個生命的流逝，雖然他麵無表情，可他的心在劇烈的抽搐。
它們的靈魂已經死去，隻是惡心的蟲子在操控它們的軀體去活著，這種活著，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這是他踏入修行以來，扼殺過的最多生靈，也是做的最狠的一件事情。
整座城，上萬人，無聲地死在自己的手中。
無論是誰，都會為之觸動。
鍾老重重歎了口氣，胡白眾人默默低下頭，不忍再看。
活城，悄悄變成了死‘城’。
罪惡之都在五蘊手中變得更加罪惡。
“走吧。”
淡淡說完，五蘊果斷縱身躍下，在雨中慢步走著，東皇容若緊隨左右。
……
夜晚悄然來臨，有上萬妖的罪惡之都卻是寂靜的可怕，連蟬鳴聲都是那麽的刺耳。
五蘊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腳步聲由遠及近，東皇容若走了過來，看著他說道：“你要換個想法，畢竟罪惡之都的城名不是隨便取的，在這城裏生活的妖精，每一個手上都有一條命，這些人讓這座城變得罪惡，而且，你別忘了，這城裏的妖精，有大部分都參與過兩族的戰爭，手上沾的是我們同胞的血，你在為人族除害，這可是做了好事。”
五蘊舒眉一笑，輕輕摟住了她，道：“我早就想通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不會為它們鬱悶一整天，不過呢，還是要謝謝你，讓我的心更好受。”
東皇容若俏臉微紅，有些別扭，說道：“那到時候，讓它們徹底解脫，別死了，還被惡心的蟲子操控活著。”
“我會的。”
……
翌日一早。
城中的傀儡居民一個個默默拿上家裏的工具，井然有序地出了城。
五蘊手裏握著那枚大型的失心蠱母，那裏麵的紅色小蟲子正亮著紅光。
這是五蘊下了命令。
接著，五蘊另一手拿著玉蝶，傳音道：“我已經調動全城的傀儡去幫你們，如果能在預期前做完的話更好。”
剛說完，一邊的東皇容若說道：“我已經讓人把附近十裏的情報封鎖，絕不會泄露出去，所以不用怕妖族邊境那邊知道。”
五蘊有些意外，道：“你的人手夠麽？”
如果沒記錯的話，加上東皇容若和胡白，真正屬於天網的也隻有葉浩那些人。
由葉浩他們發展的下線可是也變成了傀儡。
東皇容若坦白告訴他，道：“夠的，我之前已經有挑一批出來培養，雖然還不能說完全信得過，但它們不會背叛我。”
東皇容若之前可是在城裏讓葉浩他們挑出了兩百隻妖精，自己親自教導了幾天。
她可是要這些妖精培養成心腹，培養成完全屬於自己的第一股力量。
這也是天網曆史上，第一次采用外族編入天網的開創。
不得不說，東皇容若膽子真的很大，剛嚐試這具有很大風險性的先例。
那可是稍有不慎，便會跌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