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刺殺,粟王
昏君和暴君只會利用自己手裡的權力為所欲為,不懂得收斂。那樣的皇帝自然好做,心裡沒有道德準則,也不會一心要國富民強。
可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她始終都相信,他還是那個一心肅清吏治的鳳玉白。
這樣就很好了。
縱然他有鳳天冥的處境,可她堅信,他不會真的變成第二個鳳天冥的。
何況如今的沐訣也絕不貪慕京城的浮華,助他坐穩皇位之後,她和沐訣就會走,走的遠遠的,也免了他的忌憚。
「早些歇息吧!我看你有些喝多了。」於望舒掰開鳳絕塵鉗制住她胳膊的手。
「天涼,你也早些歇息。」鳳絕塵笑笑。
於望舒和寒葉也就回到了她們的帳篷,周嬤嬤已經睡下了,於望舒和寒葉也躺下。
「說真的,皇上似乎一直對夫人很好。」寒葉忽然說道。當初王爺會讓她好好保護夫人,本還以為是因為王爺對安國侯的看重。
可細細看來,似乎是王爺想要保護夫人。就像是……一個男人想要保護一個女人。
「是啊!他幫了我很多。」於望舒點點頭。「當初我懷著歡歡的時候,若不是他相助,不說歡歡不能來到這個世上,怕是我都要沒命。
「他是很好,不過我和他遇見太遲了。又或者哪怕遇見的再早,也如清明寒露,永不相聚。」
「原來皇上的心,夫人一直清楚啊!」
「不清楚啊!胡說什麼呢!時辰不早了,睡吧!」於望舒閉上了眼睛。鳳絕塵的心思,她知曉也好,不知曉也罷,終歸她此生都是回應不了了。
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說她先認識了沐訣,就算是她先認識了鳳絕塵,她和鳳絕塵依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鳳絕塵的身份就無法給她踏實感。
她要的,他給不起。他想要的,她也給不了。
和他在一起能有什麼結果呢?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一個皇后之位,可那是她最不稀罕的。她想要的,不過是一段漸漸深切的話感情,兩個人廝守在一起的歲月靜好。
一生一代一雙人,最好還能有平平靜靜的日子。
皇子也好,帝王也罷,那種錯綜複雜的感情,她是不敢碰的。中華多少年的歷史,一心一意待一人的帝王,也只出了一個朱佑樘。
他是很好,可終歸不是她命里的那盤菜。
於望舒睡的迷迷糊糊的,卻被嘈雜之聲吵醒了,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寒葉。」她低聲喊道。
黑暗中寒葉握住了她的手,「夫人別出聲,外面打起來了。」
於望舒心頭一個激靈,徹底的清醒過來了。外面打鬥聲很大,硬著火光影影綽綽,光怪陸離。
很明顯來的人不會是沖著她來的,而可能的就是沖著鳳絕塵或者是那些財寶來的。
不過知曉鳳絕塵上了山明顯要更容易些,至於他們上山是尋寶的,這個事總不太容易讓人知曉。
所以有人想讓鳳絕塵死在這裡?
寒葉忽然撲倒了於望舒,有箭羽擦著寒葉的頭髮射了過去。
於望舒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寒葉的手已經握緊了劍,蓄勢待發。外面打了好一會兒,動靜才漸漸小了。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掀開了帳篷,寒葉看清楚了來人是鳳絕塵,才放鬆了戒備。
「望舒,你沒事吧?」鳳絕塵擔憂的望著於望舒。
「沒事。」於望舒搖搖頭,「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一聲的血。」於望舒連忙起來,把帶來的包袱打開,讓寒葉將傷葯分下去。
「沒想到你還準備了這麼多葯。」鳳絕塵苦笑。他是真沒想到有人會在這裡行刺。
的確,不得不說這裡倒是個好地方。雖說離著京城不太遠,可這山上尋常是沒人來的。
而不遠不近的距離,若是出了事要到京城去搬救兵,明顯是來不及的。
「我就是習慣了。」於望舒苦笑。出門在外遇到刺客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身上也就難免做了準備。
她自然不可能事先想到會遭遇刺殺,好在有備無患。
看清楚了一地的狼藉,於望舒嘆息了一聲。刺客都被斬殺了,只是宮中的侍衛也死了好幾個,眾人都陰沉了著臉,氣氛低沉的很。
有些侍衛已經哭了起來,朝夕相處的兄弟就這樣死了,如何能不傷心。
沒受傷的侍衛把屍體都先搬到了一邊去。
刺客還動用了弓箭手,地上和旁邊的樹木上都雜亂的插著些箭羽。
「看來你這個位置確實不太穩。」於望舒幫著鳳絕塵處理傷口,「沒想到在京城周邊就敢動手。」
「大概是看我太好欺負了吧!」鳳絕塵要緊了牙關。「你這是往我傷口上撒鹽啊!」
「你忍一忍,我知道很疼。」用烈酒清洗傷口,別說他覺得疼,就是她這個動手的人都覺得疼了。「這個時節天氣還炎熱, 化膿了就不好了。」
清洗之後便很快敷上金瘡葯,血倒是沒多會兒就止住了。
將傷口都包紮好了,檢查刺客的侍衛也來回稟,「刺客身上沒搜到什麼,這是刺客用的箭。」說著便遞了一支箭給鳳絕塵。
鳳絕塵撫摸著箭上的字。
「這是軍中的箭?」於望舒皺眉。她見過沐訣軍中的箭,只有軍中的箭才會在箭上有明確的區分。尋常人用的箭,好端端的少有人會在上面刻字。
「嗯。」鳳絕塵點點頭。「把箭都收起來,等回京后給粟王叔送去。」
「這是粟王的軍隊?」於望舒吃了一驚。粟王是鳳絕塵的皇叔,是他父皇的庶弟。
粟王雖然手底下有兵,不過這些年此人卻十分的低調。不摻和什麼朝中大事,也不惹出什麼事端來。
不會昏庸的讓人瞧不起,也不至於英明的讓人議論。活的像是背景板一樣的人物。
不過先前的三代帝王都對粟王還不錯。
「箭肯定是從軍中流出來的,不過軍中也很複雜,並非軍中的箭就不會被他人所用。」鳳絕塵皺緊了眉頭。 「依著粟王的性子,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於望舒沉吟著。她連粟王都沒見過,倒不是信任粟王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