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冊封之日
「何子衾大人竟然有兩個這樣的妹妹啊!」鳳語蘭饒有興緻的打量著兩個姑娘,「真好玩。」
「公主可別嚇壞了她們。」顏怡笑著說道。
「才不會呢!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鳳語蘭笑起來,「不過她們真的很有意思呢!我以前就聽說有位大人家裡有雙生子,不過是男孩子。」
「我初見她們的時候,她們若是不說話,我真是分辨不清的。」顏怡說起初見兩個雙生妹妹的場景來。
那個時候兩個姑娘也是一模一樣的打扮,兩個孩子故意跑了來逗她,明明一個孩子才和她走了相反的方向,才走了一會兒又碰上。
那時候真是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
後來才被告知是家裡有一對雙生子,兩個孩子似乎也因為太相似,所有從中找到了樂趣,總喜歡這樣嚇唬人。
「你們可真淘氣。」鳳語蘭捏捏兩個姑娘的臉,兩個姑娘都呵呵笑起來。
於望舒笑了笑,她小的時候也覺得雙生子很有意思,因為偶爾在學校里就會碰到雙生子,相似的相貌,一模一樣的穿著打扮。
那時候真覺得很好玩。不過後來捫心自問,她倒是不希望有孿生姐妹。
還是太喜歡獨一無二的感覺了吧!有一個和自己那麼相似的人,每次看著都像是在照鏡子一樣,這樣的感覺未必美好。
其實有些孿生子也會不喜歡另一個孩子吧!雖然該是世上最親密的,可也正因為如此,總是會什麼都被人拿來比較呢!
鳳語蘭興緻勃勃的兩個何家姑娘玩了好一會兒。
很快也就到了冊封太子的日子了,一大早沐訣也就要出門了。於望舒抱了抱他,「一切小心。」
雖然他們這邊做了要徹底扳倒范家的準備,可這樣重要的日子,范家那邊必然也是做好了準備,他此去也不是沒有危險的
她心裡總是有些忐忑。
「放心吧!我會好好回來的,照顧好孩子們。府外我安排了很多人,以免范家狗急跳牆對付你們。」沐訣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放心吧!府里有我呢!」
看著他離開,於望舒便吩咐了今日府里誰都不準外出,也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之後她又帶著兩個孩子去了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已經起來了,下人們正在擺早飯。老夫人招呼了歡歡到跟前去,問歡歡要不要吃。
歡歡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吃過了
小貝殼也已經搖搖晃晃的會走路了,於望舒便把她放在了羅漢床上,看她踉踉蹌蹌的走著。
「這日子還很是過的很快。」老夫人感慨著,「連這孩子都會走路了。」
「的確是過的很快。」於望舒笑著點頭。
老夫人吃了點東西,便也逗著孫子孫女玩。孫兒孫女都在跟前轉悠,這才是最好的日子呢!
於望舒看著外面,風呼呼的刮著,今日的風尤其猛烈,天也有些沉。「這個樣子倒像是要下雪了。」在京城呆的日子久了,也漸漸對京城的天氣情況熟悉了。
寒風烈烈,天也黑沉沉,真像是要下雪了。
看來鳳天冥也沒讓人擇一個冊立太子的好日子,竟然找了這樣一個看著就不會晴朗的樣子。
「下雪好啊!再大的動蕩,一陣大雪之後,很多東西都會被埋葬。」老夫人笑了笑。
於望舒卻微微蹙眉,她總有些但是沐訣。
歡歡在屋子裡跑來跑去的,好像用不完的精力。一邊跑還一邊笑著,清脆的笑聲在屋內回蕩著。
於望舒嘆息一聲,難怪都說童年是最美好的。什麼都還不懂,不懂人世間的繁雜和可怕,還沒有任何的壓力,童年自然是最美好的。
無知者無畏,什麼都不懂,便也不懂得恐懼。
外面再是風起雲湧,小孩子吃飽喝足了,自然樂呵呵的玩鬧。
「夫人喝杯茶吧!」林嬤嬤給於望舒倒了一盞熱茶。
於望舒抿了一口茶,暖融融的感覺一直從喉嚨滑入體內,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
「阿訣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不必憂心。」老夫人含笑望著她。
「嗯。」於望舒隨意的點著頭,心下卻無法不擔心。
她也知曉擔憂無用,可這樣的情形下,除了擔憂她也做不了什麼。她才發現這樣的時候,她真的是一點都幫不上忙。
外面的風浪都要沐訣自己去面對。
擔憂了一日,沐訣是傍晚才回到侯府的,一身的血。看到他的模樣,於望舒大驚,臉色瞬間煞白。
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再上前去。
血腥味裹挾著外面的寒氣撲面而來,她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睛便有溫熱滑落。
沐訣大步上前把她擁進懷裡,用力的抱緊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入他的體內。
「都沒事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語。暖融融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廓,讓她一顆心也溫暖了起來。
「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她重複的呢喃著,已經想不出別的話來說。擔憂了那麼久,終於看到他,似乎也沒什麼需要說的,只要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裡,便已經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會再也回不來,就這樣拋下了她和孩子們。
她真的是再也不想他去冒險了,她害怕了。她甚至寧可他們只是普通的農夫農婦,不必面對那麼多的危險。
這樣美好的一個家,她容不得有半點殘缺。
「好了,望舒,真的沒事了。」沐訣吻了吻她的頸項。
好一會兒於望舒才放開他,著急的問著他哪裡受傷了。看著他滿身是血的模樣,她真是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多少傷口,很多血都不是我的。」沐訣吩咐了抬熱水來。於望舒已經去給他拿乾淨的衣裳和傷葯了。
寒葉也帶著人匆匆送來了熱水,於望舒親自服侍著沐訣沐浴。看著很多血都不是他的,她才算是放心了些。不過他還是受傷了,一個個口子觸目驚心。於望舒顫抖著撫摸著他的傷口,淚也一滴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