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失憶了
「聽聞皇上一行回京多日了,怎麼夫人還在豐城逗留?」范昭望著於望舒。
「范大公子也來豐城夠久的了,莫非這買賣要做到年後不成?」於望舒見竇振修一言不發的跟在范昭身後,心裡有些奇怪。
他們之間也勉強算是冰釋前嫌了,見到了像是沒看見一樣,真的是很奇怪。
「竇兄養傷多日,這不是才好了一些,已經打算回京了。」
「這位夫人是?」竇振修疑惑的望著於望舒。
於望舒滿臉詫異,「竇振修,你不必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吧?」
「夫人還不知道嗎?竇兄的傷是好起來了,不過以前的事卻都不記得了。」范昭說道。
於望舒盯著竇振修的眼睛,那滿滿的陌生之感,似乎是真的都不記得了。她本來還以為,受傷后失憶是很罕見的,總不至於總是遇到這樣的人。
沒想到世事多變,還真是總讓她碰上了。
也不知道竇振修這樣的遺忘,是福還是禍。或許也沒什麼不好,遺忘了過去也可以重新開始。
她只是希望他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要再做錯事了。
「這樣也好,過往種種未必都是美好的,能忘也是一種福氣。」於望舒嘆息著。
「夫人這話說的,這也能算好事?」
「昨日譬如昨日死,今日便是新生,如何不好?這世上不知多少愁苦之人,怕是還巴望著能把過去盡皆埋葬呢!」
「夫人這是剛來吧?我們就先告辭了。」范昭帶著人離開。
竇振修走到門口又回到望了於望舒一眼,很快便隨范昭離開了。
「看樣子,竇公子還真是不認得夫人了。」寒葉說道。那種眼神便像是看初次見面的人呢!
「是啊!可能是真的都忘記了。」於望舒微微蹙眉。其實她還真有件事一直沒問竇振修,就是罌粟的事情,只是如今竇振修也失憶了。
因為當初楚雯華吸食罌粟膏,那煙槍和清末時候的太像了,她便總覺得此事和竇振修有關。
罌粟這種東西是萬萬不能流傳開來的,不然還不知道會害了多少人呢!
罌粟並不是普通的毒藥,能止疼還能讓人產生幻覺,飄飄欲仙。也正是這樣,不會設防,一旦碰了就很容易沉迷。
要流傳開並不難,甚至還會有人把吸食罌粟膏當成是一種時尚。就像是魏晉時期多有人服食五石散一樣,自然也是於身體有害的東西,卻依然在上流人士中流傳甚廣。
也不知道阿訣派人出去調查哪裡栽種罌粟,有沒有個結果了。
罷了,也只能是之後再看了。
「先進雅間去吧!別多想了。」余沁拉著於望舒進了雅間。
沒多會兒楊武和荷花兩人也來了,又點了幾個菜便坐下來說話。雅間中燃著火盆,倒是暖融融的。
「這就是小貝殼吧?」楊武湊過來看小貝殼,「這白白凈凈的,長大肯定也好看。」
「大冬天的還要顛簸回京城去,倒是為難這個小的孩子。」荷花感慨著。
「也只能是路上慢些走,她反正總是睡覺,只要被太顛簸吵醒她就好了。」於望舒摸摸女兒的小臉。好在豐城回京城的路還算不錯。
這麼小的孩子總是睡覺,應該也不會很難受。
反而是再大一些的孩子,有些會暈車又還不怎麼會說話的,能一路上都哭。
以前她還總以為小孩子怕是不會暈車,直到遇上過幾次有媽媽帶著孩子坐車的。孩子不會說那是暈車了,就一直嚷嚷著難受,一路上哭的特別慘,讓人心疼的很。
「博聞也還好吧?」楊武問道。
「好的,他如今在書院里讀書,倒是書院管的嚴格,很沒有機會回家,就是旬休的時候才能離開書院。」
「嚴格也有嚴格的好處。男孩子多讀書也是好的,我現在才想,小的時候是沒機會。若是能多認識些字,哪怕不能考取功名,做買賣上也有好處的。
「如今也少有工夫去學,只是稍微認得幾個字而已。」楊武很是感慨。
在村裡種地的時候,自然也沒覺得認字有什麼用。家裡世世代代沒人認字,還不是能把莊稼伺弄好。
可去了府城之後才發現識字的人能做那麼多的事,能算賬記賬,識字的人就連說話都是不一樣的。
最簡單的,不識字連封信都不會看,不會寫。
才真知道讀書的好處,不過真想學的時候,也沒那麼多空閑的功夫。也就是得空了就和賬房先生請教一二。
跟著商隊走,遇到的人越多,便越是覺得自己要學的還很多。
「總可以慢慢來的,只要有心想學,什麼時候都不晚。」
說著話,菜也陸陸續續的上來,他們也就開始吃飯。
吃過飯,於望舒把把帶來的見面禮給荷花,「你們成親我們也不知曉,就算是補上的賀禮。希望你們伉儷情深,白頭偕老。」
「夫人太客氣了。」荷花連忙道謝。
「今後相見不容易,也只能有緣再見了。若是他日你們能到京城去,一定要去府里坐坐。」
「好。」楊武和荷花應著。
說了會兒話,也就分開了。於望舒一行明日一早就要起程,還要收拾一下東西。
好在東西也不算多,倒也沒用多長時間就都收拾妥當了。兩個穩婆養了這麼些時日,毒已經徹底解了,總算是行動自如了。
次日,於望舒等人都起來很早,洗漱后吃了早飯也就都上了馬車。
「雖然很想回家,不過在豐城這裡住了這麼些時日,忽然要走還真有些捨不得。」余沁掀帘子往外看。
京城有京城的好,不過豐城也真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豐城地處邊境,卻依然是個繁華富庶的地方,風景也很怡人。
「總是要走的,豐城雖好,卻也不是我們的家啊!」於望舒吩咐車把式可以走了。
余沁便一直往外看著,雖然時辰還早,不過豐城內已經很喧囂熱鬧了。似乎豐城的人真的都很勤勞,早上的時候普通便起的很早。 馬車離開了豐城,余沁才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