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中毒
余沁嫁到褚家后,三日回門。一大早的,褚爍便帶著成車的禮物同餘沁回到了余家。
余家老夫人帶著大夫人和二夫人接待了余沁,餘杭則陪著褚爍。
「沁兒在那邊府里可還住得慣?」關氏含笑問著。
余沁滿臉的嬌羞,「勞祖母、母親惦念,沁兒在褚家很好。老夫人和夫人都是和善的。」
「這樣就好。」老夫人笑起來,「出嫁后不比在家裡,在婆家,可不會有人縱容著你任性。以後便要學著相夫教子,孝順公婆。
「褚家是官宦之家,規矩可比我們余家要多。你萬不可行差踏錯,丟了余家的顏面。」
余沁「嗯」了一聲,便端著茶喝著。她心下冷笑一聲,什麼叫縱容著她?她這些年住在老宅,老夫人何曾關心過她過的如何。
如今倒是和她擺起長輩的架子來了,還真是可笑的很。
到底她是個沒娘的孩子,這些人便都欺負她。憑什麼關氏生的孩子就能住在著這府里?
「沁兒啊!你祖母囑咐你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你也不要不當回事。」關氏望著余沁。
余沁不滿的掃了關氏一眼,這人也就在父親的面前還假裝賢良,關氏的女兒和她搶東西的時候,關氏可曾站出來過?
還總是不時的在祖母的面前說她沒規矩,讓祖母也來訓斥她。
果然老夫人聽了關氏的話,有些不悅的瞥了余沁一眼。
出嫁的女子以後是很難回來了,吃過午飯後,老夫人便留余沁和褚爍在府里住一夜,明日再回去。褚爍和余沁對視一眼,便都答應了下來。
吃過了午飯,余沁便帶著褚爍到園子里去逛逛。
「我們家的園子雖沒你們家的大,不過還是很不錯的。」余沁得意洋洋的說著。園子里的臘梅盛開,香氣縈繞著,沁人心脾。
因著今日他們回來,還從暖房裡移了不少開得正盛的盆花來,奼紫嫣紅的盛開著,嬌嫩的花瓣在寒風中瑟縮,倒是冬日裡難得一見的景色。
「你們你家我家的?」褚爍微微蹙眉。
余沁見他臉色微沉,臉上也訕訕的。寒風颼颼的,余沁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重,腹中也疼痛起來。
她伸手捂住小腹,猛的噴出一口血來,身子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望著余沁吐血昏迷,褚爍當即便慌了手腳,急匆匆的喊人來幫忙。
扶著余沁回了屋裡,便有人匆匆忙忙的和去請郎中。
「這是怎麼了?」余沁一出事,倒是把家主都驚動了,帶著餘杭便來了余沁的院子。
「還不知是怎麼了,只是爍兒說沁兒帶著他去逛逛院子,沒走多會兒便吐血昏迷了。」關氏一臉的焦急,一副慈母的樣子。
餘杭卻深深的忘了關氏一眼。關氏必然是知曉吳氏在他的手中,今日這一出很可能是關氏安排的。
把余沁的命握在手裡,自然吳氏也就不敢胡說了。
吳氏但凡想讓自己的女兒活命,便不敢咬出關氏來。
「你也先別急,等郎中來了才知曉如何呢!」家主扶著關氏坐了下來。
……
夏藍到清渠園的時候,於望舒才剛歇午起來。
「夏藍姑娘怎麼來了?」於望舒招呼著夏藍到屋裡去坐。
「坐便不坐了,是餘杭公子讓奴婢來帶走吳氏。」夏藍說著便往關押吳氏的屋子而去。
於望舒心下以驚,「餘杭是要今日便鬧起來了?」雖說她也知曉這是早晚的事。餘杭調查當年的事,自然不可能僅僅是調查而已。
清楚了真相后,必然是要想要撥亂反正的。
只是今日……今日可是余沁回門的日子。她的確是不喜歡余沁的刁蠻跋扈,心思歹毒,可想著若是余沁的身份被揭穿,以後的日子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當年的事,若說於楠是最無辜的,那和於楠一般大的余沁,何嘗不是無辜的?
一個孩子而已,大人們使了什麼手段,算計了些什麼,能知曉什麼?
「今日便是好時機,福伯已經回來了。」夏藍說著已經進了屋裡。
吳氏被捆綁著,嘴也被塞住,見了夏藍依然是心有餘悸,本能的顫抖起來。
「今日我是來接你去余家的。」夏藍伸手取出了塞在吳氏嘴裡的手巾。
吳氏拚命的搖著頭,「 不……我不去……我不去。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吳氏一臉的驚懼。
「想死的確是很容易啊!不過你連你女兒的命都不顧了?清寧縣主今日回門,卻莫名中了劇毒,危在旦夕。」夏藍盯著吳氏的眼睛。
吳氏目眥欲裂,瞪圓了眼睛,想撲上去咬死夏藍的樣子。
「你也不必這樣看著我,清寧縣主中毒的事,還真不是我們做的。」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你們也太狠毒了,怎麼可以這樣做?你們怎麼可以。」吳氏眼圈瞬間就紅了,「你們會遭報應的,一定會遭報應的。」
「報應,真要有報應,那也是你。你作為奶娘,竟然一時貪心,換走了真正的大小姐。今日清寧縣主之事,便是你的報應。」
「不,不,真要有報應,也該報在我的身上,也該報應在我的身上。」吳氏神情恍惚起來,整個人都帶著頹廢和絕望。
「我實話和你說吧!二夫人知道你在我們手裡,這才會對清寧縣主下手。她這次能給請清寧縣主下毒,你想想,以後清寧縣主還會如何?」
「你……你也不用嚇唬我,只要我什麼都不說,沁兒便不會有事的。只要我死了,沁兒便不會有事的。」吳氏說著話,牙齒便往舌頭上咬去。
夏藍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吳氏的嘴,阻攔了吳氏的動作。「你還真是關心你的女兒啊!可你想過嗎?你死了二夫人就真會放過清寧縣主?」
吳氏大睜著眼睛,劇烈的睜著著。
「你要是死了,世上再沒人能威脅到二夫人,她為何還要費力救清寧縣主?直接讓她去死,不是更乾淨嗎?」夏藍一字一頓的在吳氏的耳邊說著。吳氏似乎是把話聽進去了,也停止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