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花街刺殺
次日,於望舒和楚玉衡,連帶著水生也就去了縣城。楚玉衡本就只是陪著楚歡顏來,順道自己也放鬆一日,卻是不能長久住著的。
到了縣城,楚玉衡便把馬車讓給他們,又拿了一個信物給於望舒,讓他們去了府城,若是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可以拿著那信物到楚家的鋪子去求助。
「你把這樣的信物給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於望舒有些猶豫。畢竟楚玉衡也不能完全做主楚家的事,若是讓楚老爺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怪責。
「我只是借給姐姐的,等姐姐回來的時候再給我就是了。」
「你就不怕我給楚家招惹麻煩啊?」
她和水生都是沒有戶籍資料的,也就相當於前世並沒有身份證和戶口薄證明身份,若是遇到官府盤查的話,怕是還要糟糕的。
「我相信姐姐不會。時辰也不早了,姐姐早些起程吧!」
「多謝。」於望舒和水生也就重新上了馬車。趕車的還是於望舒曾見過的王春,因著已經打過幾次交道,倒也算是熟悉,一路上也能聊一聊。
於望舒也是第一次要到府城去,對府城倒也是懷著幾分好奇的。馬車進入府城的時候,天將黑,街道上倒是沒有多少行人了。
縱然並不宵禁,天快黑了,也少有人還在外面閑逛。這個時候還熱鬧著的,怕也只有青樓楚館。
「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吧!」於望舒說道。又問起王春來,對府城有多少了解。
王春倒也是來過幾次府城的,不說對府城很了解,卻總也知道些地方。便給他們推薦了一家客棧,名為「歸鄉」。
聽王春說起,客棧不大,也說不上豪華,不過裡面卻乾淨,客棧里做的飯菜味道也算不錯。而且客棧的房錢在府城來說,是比較便宜的。
府城的確有不少有名的客棧,聲名在外自然有其出眾之處,而同樣驚人的,自然就是房錢了。
但凡不是一方富豪,在選擇客棧的時候,是不會選擇那些過於豪華的客棧的。一來是可能住不起,二來過於貴了也不值得。
於望舒和水生對視了一眼,「那就去『歸鄉』吧!」於望舒笑著說道。
「好嘞。」王春答應著,便趕著馬車往歸鄉客棧而去。
要到歸鄉客棧,途中要穿過一條花街,這個時辰倒是也熱鬧的很。熙熙攘攘的喧鬧,如同趕集一般。
於望舒略微好奇的掀開帘子看著外面。尚且春寒料峭,高樓上揮著帕子沖人招手的女子卻已經穿著輕薄的夏衫了,衣袂翩翩,脂粉香澤撲面而來。
讓人不由的想到「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句子。
這樣的地方,的確充滿了慾念和貪婪,可卻也留下了多少的綺麗詩篇。
府城的繁華從這一條花街便也可見一斑。
「這裡還真夠熱鬧的。」於望舒感嘆了一句。
水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對這種地方很好奇?」
「因為沒進去過啊!自然也會想一想會是怎樣的一個地方。」那些文人墨客描繪下的地方,總是顯得旖旎綺麗的。
固然她知道她知道並非是什麼好地方,也難免生出幾許好奇來。「這種地方,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的嗎?」
水生的臉抽動了兩下,「並非誰都如此。」
看著他的反應,於望舒笑了起來。她自然知道並非天下男人都是如此的。
固然世上的確有許多渣男,不過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總是相信,也還是會有好男人的。
就像是真愛吧!縱然她從不曾遇到,卻也依然相信世上是有的。
「看不出你是個這樣純情的人。」於望舒一臉揶揄的看著水生。說真的,他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很招女子喜歡的。
不過以前的事他都忘了,以前他是個什麼性情她就不知曉了。也許會是個花花公子也說不定呢!
「什麼純情?」水生疑惑皺眉。
於望舒連忙搖頭,「沒什麼意思,我隨口胡說的。」
夜間花街上擁擠,馬車也很難快起來,半晌都沒離開花街。王春止不住的抱怨,早知道總也過不去,就寧可繞路的。
「我們慢些也沒事的。」於望舒笑著說道。
於望舒掀開帘子看出去,看樣子他們才剛到了街道的正中,要離開花街怕還需要些時候。
有火光在眼前爆開,車馬亂了起來,人仰馬翻。王春用力的勒著韁繩,才沒讓自家馬踩踏到人。
無數人的驚叫聲響徹,兩家相鄰的花樓瞬間淹沒在火海之中。天乾物燥,火燃燒的特別快。
有破空聲此起彼伏,一支利箭直直的射來,擦過於望舒的耳邊釘入車壁。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彷彿滿身的血都冷卻凝固。
那是一種死神降臨的感覺,彷彿眼睜睜的看著死神伸出了的手,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不敢再看出去,只聽著外面紛亂的聲音。有人凄厲的慘叫,有人嚷嚷著有人被刺殺了,還有人說要報官。
水生伸手把於望舒擁抱進懷裡,小心的護著。聽到王春的慘叫,於望舒整個人都發顫起來。
水生伸手把王春扯進了車廂,王春的肩膀上中了一箭,正有血從衣裳上滲透出來。
「下……下車。」王春疼的咬緊了牙關,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都在打顫。
「有刀沒有?」水生低聲問道。
於望舒顫抖著手取出匕首來遞給他,水生拿著匕首斬斷了馬車和車廂之間連接的繩索。
馬已經受驚,沒有王春的約束,怕是可能會瘋跑。繩索一斬斷,馬便飛奔了出去。
街道上不少黑有人拿著刀屠殺著人,高處還隱藏著一些人,不時的射箭。
箭如飛蝗,到處亂殺,不少無辜百姓都跟著遭殃。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水生護著於望舒和王春小心的躲過了好幾次射來的利箭。
「這些人是瘋了吧!」王春用手捂住受傷的地方,還咬牙切齒的抱怨著。刺殺就刺殺,怎麼還隨便這樣射箭,平白傷到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