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姜氏目的
於望舒正在照顧著頭疼不已的水生,外面傳來敲門聲,於望舒便看了博聞一眼,博聞連忙跑了出去。
「表姐,表姐夫你們來了。」博聞先給林清婉和沈忱打了招呼,又看向了一邊的兩個中年人。
「怎麼連人都不會叫了?」婦人大聲呵斥著,輕蔑的看了博聞一眼,目光在院子里逡巡著。
「娘,你別這樣。」林清婉微微皺眉。
「我在和博聞說話,你插什麼嘴?還沒有規矩了?」婦人瞪了林清婉一眼,林清婉臉上訕訕的,也不好再多說。
她和這個繼母本就相處的不好,多少年來都是這樣,也早就習慣了。若是在家裡也就罷了,她也不能和一個長輩計較。
可是在外面也總讓人看出家裡不和,便有些拎不清了。家裡的關係如何,那是關起門來自家的事,在外面,最起碼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古話說的好,自家不和,外人來欺。
自家不管怎樣人丁興旺,要是不和,總是有鬧不完的矛盾,外人也是敢來欺負的。
聽著舅母的大嗓門,博聞皺眉,「家裡有人不舒服,舅娘不要這樣大聲。」
「你這小兔崽子,膽子不小啊?都敢這樣說話了?」姜氏的聲音更是加大了一個度,伸手就揪住了博聞的耳朵,狠狠的一擰,「大過年的還不舒服,怕就是個喪門星。」
林清婉和沈忱對視了一眼,雙雙皺眉。林清婉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林正德卻不言不語,如同老僧入定。
林清婉心中嘆息,她真是傻了,根本就不該指望自己的父親開口的。繼母進門之後,對她並不好,父親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會真的站出來幫她。
後來繼母生下了兩個弟弟,父親就更是看不見她了,也默認了繼母對她不好。
多少年了,父親都對姜氏言聽計從,姜氏想要做什麼事,父親都是不會阻止的。
聽到博聞喊疼,於望舒急匆匆從屋裡走出來。
看著有中年婦人狠狠擰著博聞的耳朵,博聞的那隻耳朵通紅,看著就覺得很疼。
「不知道這位夫人大過年的上門,有何指教?」於望舒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婦人的手,然後用力。
姜氏吃痛,連忙鬆開了博聞的耳朵,於望舒也連忙放手。
「你……你個死丫頭,竟然敢對我動手?」姜氏狠狠的盯著於望舒,那目光似乎要生生將於望舒給撕扯開。
「若要放肆,便回自家去。跑到別人家裡撒野,難道還不能打出去不成?」於望舒拉了博聞護在身後。
「望舒,這是我爹娘。」林清婉一臉歉意的望著於望舒。
於望舒恍然,她一時還真沒想到。因為博聞說過,新舅娘看不起他們,所以幾乎從來沒有主動到家裡來過。
而他們寥寥幾次登林家門,這位舅娘也從來沒個好臉色。看著他們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上門要飯的小叫花子,恨不得他們趕緊滾出來,不要髒了她家的地方。
所以就算是大過年的,她也想不到這兩個人會忽然出現。
見於望舒愣住了,姜氏便得意洋洋起來。「說我到別人家撒野,撒野的也不知道是誰。這是你的地方嗎?」
姜氏說完話便徑直進了堂屋,在主位上坐了,林正德也坐在她的身邊,儼然這房子的主人。
於望舒臨進門前,林清婉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她耳邊低語:「我父親這填房是個混不吝的,不管她說了些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別和她一般見識。」
「我知道了。」
進了門,博聞便招呼林清婉和沈忱坐下。在廚房的月牙也聽到動靜跑進了堂屋,見了林清婉和沈忱,高興的又蹦又跳的。旋即瞥到了坐在那裡的姜氏,月牙的臉色大變,一下撲進了於望舒的懷裡。
「姐姐。」月牙一個勁的往於望舒懷裡鑽,恨不得要嵌進她的體內,好躲起來不見人。
「月牙不怕。」於望舒輕輕拍著月牙的背脊。她掃了一眼姜氏,也不知道月牙在這人處吃了多少的苦頭。
「進來坐著連口水都不倒來,博聞,月牙,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舅舅,舅娘的?」姜氏冷笑著說道,「真是沒教養的東西。」
「我……我去沏茶。」博聞站起來走了出去,步子很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堂屋。博聞一離開,姜氏的目光便集中在了於望舒身上。
「你就是住在博聞家裡,來歷不明的姑娘?」姜氏細細打量著於望舒。
「夫人說的想來是我了。」於望舒微笑著說道。
於望舒這一瞬間忽生了中感覺,林家夫婦的到來,或許根本不是來看望博聞和月牙的。
因為林清婉和沈忱進門的時候還提了些水果點心,還有一大快肉,這才像是走親戚的樣子。
可林家夫婦卻是空著手來的,本點沒有關係外甥外甥女的樣子。
那又有什麼目的?
「你平白無故住在周家這麼久,怕是不合適吧?」姜氏的目光集中在了於望舒的發間。那裡有一支黃金打造的珠釵,金燦燦的很晃眼。
於望舒沒有接話,只是好整以暇的等著姜氏說下去。
「你說就是開客棧的,住一晚不是還要給銀錢的嘛?你在博聞他們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了,算下來,要給的銀錢也不少了。」
聽姜氏說到此處,於望舒竟然鬆了口氣。看來這大概就是林家夫婦所來的目的了。
「這個嘛,自然是我和博聞他們商議的,就不勞夫人記掛了。」於望舒笑意盈盈的看著姜氏。這也管的太寬了吧!
就算是真要給房錢,要給多少,多久給一次,那都是她和博聞的事,和林家有什麼關係?
難道她住周家的房子,林家還想要來收錢嗎?
哪有這樣的道理?
「博聞和月牙都還是孩子,什麼都不懂的,難免被人騙了。我們做長輩的,當然也該出面幫襯著他們。」姜氏說著便一副十分關心博聞和月牙的樣子。
要不是於望舒看到這人擰著博聞的耳朵,那樣用力,沒有半點慈愛之心,她怕是都要相信了這人如今的嘴臉。還真是個會演戲的女人,變臉神技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