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幼稚
沈書樂把白瀾之抱回了青羊街,趁大夫在給她診治的時候,立馬敲了曹琦琦一個爆栗。
“你這個憨憨,為什麽要讓跟你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來扮我的夫人?”
沈書樂氣得不行,心裏有氣卻沒地方發,“萬一她是敵人派來的呢?”
曹琦琦震驚了,“她不是您的人呐?”
“可她說她是跟你一起來的蘇平縣的隨從,還給我看了皇上派您們過來的公文。”
曹琦琦嚇傻了,一副天快塌了的樣子,“東家,我不會壞您事了吧?”
沈書樂撇過臉,最後不甘心的長歎一口氣,“沒有壞事。”
“你們做的很好!”
隻是自己欠白瀾之的人情更多了,到時候自己怎麽還啊!
沈書樂都要愁死了。
大夫幫白瀾之檢查了一下,說是身體太虛所以暈了過去,需要好生休養,否則再好的身子骨也會弄垮的。
沈書樂聽了頭更疼了,要是白瀾之因此落下了病根,那自己豈不是這輩子都還不清這人情了。
“東家,大夫給這位姑娘開大藥方中,有幾味藥這邊沒有,得去對岸的藥房買。您看是小的讓人去買藥回來還是把這姑娘送回對岸去?”
沈書樂想也不想的說道,“幫我送回驛站去。”
“你找兩個丫鬟伺候她,守著她,不要她亂跑。免得又跑來給自己送人情。”
“總之,我不能再欠她了。”
沈書樂讓曹琦琦安排人將白瀾之秘密送回對岸,自己卻蹲守在蓬萊國的皇宮麵前,一連蹲守了三天。
蓬萊國的皇宮很不一樣,因為是依山而建,擁有著天然的屏障,易守難攻。
全部宮門隻有四個。兩個正大門,一個供下人進出的,還有一個位於櫻花大道的後門。
沈書樂最開始想從下人進出的宮門口混進去,畢竟那條道他已經走過一遍了。
然而這個宮門的盤查實在是太嚴了,一般進出的都是熟麵孔,稍微麵生的走兩步就得盤查一次,光是在宮門口那一小節路就要盤查三遍,無一例外。
沈書樂沒有自信能蒙混過關,隻能放棄了。
兜兜轉轉,沈書樂決定還是從櫻花大道旁的後門偷溜進去。隻是,那邊的城門幾乎是關著的,而旁邊是又高又陡峭又光滑的岩石做的宮牆,城牆上麵還有侍衛值守,隻要你敢明目張膽的靠近,就會被驅逐。
沈書樂愁啊,他在櫻花大道這邊蹲守到半夜了,仍是一點空子都沒找到。
沈書樂不甘心的圍著皇宮轉了一圈,終於在宮殿的一個轉角處找到了一個三尺寬的出入口。
說是出入口並不貼切,這個口是排牛羊馬匹糞便的口子,沈書樂若是想從這裏進,除了要遭受糞便的洗禮,還得冒著被卡在裏麵的風險。
三尺寬的口子,並不算大,沈書樂要擠一擠才能進去得了。
想到前幾日在這宮裏見到的像是大哥的人,沈書樂咬了咬牙,找了一根木棍將這口子裏塞滿的糞便清理幹淨後,閉著眼從這裏鑽了進去。
從這道口子進來,裏麵是馬廄。
沈書樂渾身沾滿了糞便,泛著惡臭,就連呼吸都讓他惡心。
當他看到旁邊放著一個裝著給馬喂水的水缸時,也顧不得裏麵的水髒了,連忙舀著從頭上往下淋。
靠!
真臭!
沈書樂折騰了半夜,把自己裏三層外三層的清洗了一遍,卻老是覺得自己身上還有味。
隻不過天亮了,他沒有機會再清洗自己,這才摸索著一層一層的往上麵走去。
好不容易到達了他想去的宮殿,沈書樂也沒有忙著進去。
他先整理了一下發冠,牽了牽自己身上穿著的太監服,然後又低下頭仔細的往自己身上聞了聞,確定沒什麽怪味後,他才緊張的抬起手,悄悄的打開了門。
嗯?藏書閣?
沈書樂有點意外,這麽大的宮殿,竟然是用來放藏書的。
大哥這麽會站在這宮殿前呢?
他已經跟蓬萊國的皇上表明身份了嗎?
沈書樂不敢出聲,小心翼翼的在殿中尋找。隻是他找了一圈,一個人影兒也沒看到。
莫不是大哥昨日站在這裏隻是湊巧?
沈書樂剛想退出去,換個地方尋找,就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沈書樂虛了虛眼,連忙跳上房梁。
“啊—!”
沈書樂剛開口,就被沈書禮捂住了嘴。
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沈書禮就藏在房梁上。
沈書禮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沈書樂連忙點著頭,沈書禮這才放開手。
雖然不能說話,可並不能阻止沈書樂的高興。
“大哥,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會死的。”沈書樂無聲的說道。
他雙眼笑成了一條線,張開雙手就要抱沈書禮,卻被沈書禮用玉扇抵著他的胸膛。
“大哥?”沈書樂委屈的動著嘴皮子,“為什麽不讓抱?”
沈書禮動了動鼻頭,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額—!
沈書樂又羞又臊的往旁邊挪了挪,盡量讓離沈書禮遠一點,但其實也就挪了半公分的距離。
沈書樂強行挽尊道,“我洗了很多遍。”
沈書禮沒搭理他,而是將目光往下望去。看著來打掃藏書閣的幾個丫鬟。
沈書樂不滿了,他伸著手在沈書禮眼前晃了晃,“大哥,看我!”
自從知道沈書禮不討厭他後,沈書樂的態度就變得親呢不少,他現在還敢在沈書禮麵前晃手,膽子是真的大了。
沈書禮抬眸看向他,目光冷冷的,似乎有點不高興。
沈書樂心裏一咯噔,“大哥,我惹你生氣了嗎?”
沈書禮直直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沈書樂委屈將身子縮成一團,像是撒嬌又像是生氣。但一隻手緊緊的拽著沈書禮的衣角,似乎怕他跑了。
沈書禮蹙了蹙眉,看著沈書樂那股傲嬌的樣子,最終放任了他的行為。
真是幼稚。
丫鬟們沒清掃兩排書架,蓬萊皇就領著太子進來了,“你們先下去。”
蓬萊皇似乎很生氣,他怒視著納蘭信陵,“太子,你今天是犯了什麽毛病?”
“你不知道禦史隻是在替國公傳話?你跟他嗆聲,就是反對國公。你知不知道朝廷有八成的人都是國公的人?”
“你是嫌你父皇這個皇位坐得太久了?”
納蘭信陵一臉平靜,他抬頭,波瀾不驚的問道,“父皇,兒臣就納悶了,到底您是這蓬萊國的皇還是國公爺是?為什麽我們一定要聽他的指令行事。”
“您別忘了,這蓬萊國的主子姓納蘭,不是姓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