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沒了
“賤人!你把若雪藏哪裏去了?!”
徐薇是被蘇伯文派人用一盆冷水給潑醒的。
她的鞭傷破了口卻沒有及時處理,導致她有點發炎和發燒。這一盤冷水潑了下來,原本全身酸痛的她冷得牙齒都在打顫,遍體生寒。
她迷糊的睜開眼,虛弱的看著蘇伯文,“老爺,妾身好難受啊!”
“你難受與我何幹!”蘇伯文沒什麽憐憫心的說道,“你把若雪藏哪兒了?趕緊給我交出來!”
蘇伯文隻不過出去找潘文軒聊了一小會兒,回來想把蘇若雪送到潘家的時候,卻發現蘇若雪不見了。
下人們偷懶,蘇伯文一離府後就聚在一起賭牌,沒人知道蘇若雪已經離開。所以當蘇伯文問起蘇若雪的下落時,他們就以徐薇派人跟著大小姐,所以他們沒敢跟過去為由給打發了。
這在這段時間裏,跟著徐薇的下人都帶著東西叛逃了,從門房到廚房,從貼身丫鬟到打雜的,一個都沒留下。
蘇伯文顧不得還在和徐薇冷戰,直接去徐薇的院子找人。結果除了躺在床上睡覺的徐薇外,什麽人都沒有。
蘇伯文以為徐薇把下人都調去對付蘇若雪了,一時怒火攻心,端來一盆冷水就往徐薇身上潑去。
徐薇見蘇伯文如此冷漠,原本想求和的心思淡了一點。
她收起了自己的虛弱,強撐著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不知是冷汗還是被蘇伯文一盆涼水染濕的頭發,盡量保持著自己僅有的體麵,“老爺,若雪已經離府了,她又沒告訴我她要去哪兒,你問我要人,我怎麽可能交得出來?”
“她離府了?她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離府?”蘇伯文顯然不相信她這一套說辭,“她才剛回來,又怎麽可能離府?”
蘇伯文橫眉冷對,“你這麽惡毒,又讓下人加害了她對不對?”
“老爺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總之,若雪的下落我不清楚。”徐薇挺直了背和她對視著,“老爺有工夫來糾纏我,還不如去找沈二公子問問,說不定你的寶貝女兒又恬不知恥的跑去找他了呢!”
“你把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蘇伯文怒斥道。
徐薇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老爺,你要放狠話,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春霞,把老爺給請出去!”
徐薇吩咐了半天,春霞也沒現身,蘇伯文得意的看著她,“你的那些狗不聽使喚了呢!”
徐薇惡狠狠的看了蘇伯文一眼,然後對著門外大聲的喊道,“春霞!冬韻!桂芝!—”
徐薇幾乎把她院子裏的人都喊了一遍,結果沒一個人應她的。
她瞪向蘇伯文,“你把我的人怎麽了?”
蘇伯文不屑的說道,“誰會費盡心思對付一群下人啊?”
“難道不是你吩咐你的下人對付若雪去了嗎?”
徐薇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掀開被子慌不停跌的下床,猛地推開站在床邊礙事的蘇伯文,徑直跑到她的梳妝櫃前打開了裝銀子的首飾盒。
沒了!
徐薇失神了片刻,又連滾帶爬的去翻自己的衣櫃。
“啊啊啊…沒了沒了!”
她把衣服扔得滿地都是,跟在他身後的蘇伯文被扔了一臉。
蘇伯文扒掉掉落在自己頭上的衣服,“你發什麽瘋!”
哪知徐薇轉身就撲進了蘇伯文的懷裏,“老爺,我的銀子沒了!我的銀子沒了!”
“那些賤婢把我的銀子偷走了!”
“你快幫我報官抓人呐!”
徐薇說完又開始翻箱倒櫃,“我明明就藏在這裏的啊,怎麽就沒有了呢!”
蘇伯文見到徐薇瘋魔的樣子,幸災樂禍的說道,“你作惡多端,就連你的丫鬟都背叛你!”
“你活該!”
徐薇雙手抓住櫃子門,她一臉絕望的看向蘇伯文,“老爺,她們不光偷走了我的貼己錢,還把你放在我這兒鋪子地契、下人的賣身契,甚至連這蘇府的房契也一並偷走了。”
“什麽?!”蘇伯文慌了,“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他走上前推開徐薇,自己在櫃子裏翻找。他背過身對著自己帶來的下人吩咐道,“還不趕緊去報官!”
下人愣了一下,往麵前兩個狼狽的主子多瞟了兩眼,然後連忙退了下去。
蘇伯文一邊翻找一邊埋怨道,“平時看你挺有心眼的,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都不知道藏在丫鬟不知道的地方!”
徐薇無措的看著蘇伯文的背影,敢怒卻不敢言。
沒了銀子,她的底氣好像一下子就被抽走了。現在她除了攀附蘇伯文,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伯文找了一圈,除了衣服還是衣服,他生氣的把衣服往地上扔,“你這個敗家娘們,都人老珠黃了,還做這麽多衣服做什麽?”
他厭惡的看著徐薇,“你再想想,有沒有把地契房契放在別的地方。”
徐薇搖搖頭,“妾身前幾日才清點過,就是放在這裏的,不會錯。”
蘇伯文氣得沒辦法,他用手指了指她,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去報官的下人半天都沒回來,蘇伯文有點不放心,想親自去看看。
然而他一走,徐薇立馬就跟了上去,甚至都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和滿身的狼狽。
“你跟上來做什麽?”蘇伯文不悅的看著她。
徐薇緊緊的拽著蘇伯文的衣袖,“妾身…怕!”
“怕?”蘇伯文冷笑著,“你也有怕的?”
“這麽丟人,別跟著我。”
即便徐薇現在的樣子再楚楚可憐,也難以激起蘇伯文半點憐惜。
他甩開了徐薇的衣袖,大步離開了主院。
日暮十分,蘇府寂靜得像座荒院。該點的燈籠沒點,路上的花草不知什麽時候有了踩踏過的痕跡,甚至還有桌椅橫七豎八的倒在路中間。
而原本所剩無幾的下人,現在一個人也不見了。
蘇伯文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趕緊朝他的書房跑去。
原本緊閉的書房大門大打開著,裏麵擺得滿滿當當的書籍全部不翼而飛,甚至連一張紙都沒給蘇伯文留下。
蘇伯文扶在門框的上的手都在顫抖,“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