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是你?!
沈書樂進宮後,在養心殿裏,見到他久違的爹。
“草民書樂,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抬起頭來!”
沈書樂覺得皇上的要求有點怪,卻仍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照他的吩咐做了。
皇上認真的打量了他兩眼,才看向了跪在一旁的沈從,“沈愛卿,你這次子可跟書禮長得不太一樣啊!”
沈從額頭出著冷汗,他低著頭,誠惶誠恐的應道,“幼子長得像微臣。”
皇上銳利的看著他,“那麽書禮長得像他娘嘍?”
沈從低著頭,沒有言語。
皇上又說到,“朕近日聽說了一件趣事,聽聞民間有一種鳥,因為自己下不了蛋,就會趁別的鳥不注意,把它的蛋竊取過來,然後孵化成自己的孩子。沈愛卿,這事你怎麽看?”
沈從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聲音都在打顫,“微臣惶恐!”
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愛卿惶恐什麽?朕隻是在說鳥而已。”
“不過,世間真有這種厚顏無止之人,鳩占鵲巢,霸占別人子嗣之徒嗎?”
沈從的頭又低了一分,他根本不敢應聲。
皇上好似好脾氣樣,對沈從的態度也沒生氣,又問道,“若是世間真有這樣的無恥之徒,並且還在朝廷當差,沈愛卿以為朕應該如何處置為好?”
沈從渾身抖了抖,還是不敢應聲。
皇上一定是知道書禮的身份了。
可皇上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是肅親王做的?
不會不會,肅親王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可除了他,還有誰?
皇上:“沈愛卿,啞巴了?”
沈從虛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心,“微臣…不知。”
“好一個不知!”皇上笑了一下,“愛卿就回府好好的想一想,等想清楚了,再回朝廷吧。”
沈從心往下沉,皇上這是打算停了他的職啊。
“微臣…謝主隆恩。”
沈書樂在一旁看得也頭皮發麻,作為為數不多知道沈書禮身份的人,他很清楚皇上是在暗指什麽。
他隻是沒想到皇上知道這事兒後這麽生氣,甚至還遷怒沈家。
皇上轉頭看向他,“沈家二子,朕之前給你賜婚之事,你可有不滿?”
沈書樂心驚,沒想到那女子在府上住下的流言已經傳進宮裏了,他趕緊應道,“草民歡喜至極,絕沒有不滿。”
皇上:“那你府上的女子是怎麽回事?”
沈書樂:“她女子和草民絕無半點關係…”
“夠了!”皇上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朕不想聽你的狡辯。”
“戶部侍郎之子既然不喜朕的賜婚,那這門婚事就做罷!從此以後你與翰林院蘇伯文之長女毫無關係,婚嫁自娶。”
沈書樂像被一道驚雷劈中了一般,恍惚的愣在原地。
自己和蘇若雪的婚約就這樣沒了?
他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麽,“皇…皇上。”
皇上擺擺手,似乎不想看到他們,“跪安吧!”
“微臣告退。”
沈從踢了踢沈書樂的腳,沈書樂才恢複了一點意識,“草民告退。”
沈從和沈書樂父子倆神色凝重的出了養心殿,沈從率先問道,“府上的女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路上撞到了,”沈書樂心不在焉的應道,“她粘著不放,就讓她在府上住下了。”
“真是胡鬧!”沈從教訓道,“這下好了,皇上以為你對他的賜婚不滿,怪罪下來,連婚約都取消了不說,我還被連累了!”
沈書樂低著頭,沒有費精力去跟他爹辯駁。
皇上為什麽對他爹動怒了,他很清楚,隻是事已至此,再去掰扯原由沒有意義。
唉,如今和蘇若雪的婚事取消了,不知道蘇若雪知道了會是什麽樣的神情。
他捂了捂自己的心口,明明自己覺得她是一個麻煩,巴不得和她取消婚約,卸下自己肩上的責任。可當真到了這一天,自己的心卻是空落落的。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沈家父子倆遇到了同樣出宮的蘇伯文和潘文軒。
蘇伯文看見沈從,對他抱了抱拳,“沈大人。”
沈從略帶歉意的看著蘇伯文,“蘇大人,抱歉,犬子行事荒唐,另貴府受了辱…”
蘇伯文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沈大人不必多言,如今令郎和犬女的婚約已經作廢,兩人之間也再無瓜葛,說這些事沒有任何意義。”
沈從臉僵了僵,還沒等他回話,蘇伯文又說道,“下官過來,隻是想提醒沈二公子,你和犬女已經沒了婚約,還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家雪兒。”
“別像個登徒子似的,纏著我家雪兒不放。”
沈從聽了臉黑成碳,就算書樂之前和別的女子糾纏不清做的不地道,蘇伯文也不該這麽說他。
“蘇大人,你這話就過了。”
“犬子品行高潔,絕不可能行為不距。”
蘇伯文看向他,“聽聞沈二公子幼時並未養在沈大人身邊?”
“啊?”沈從被問得一臉懵。
蘇伯文輕蔑的瞥了一眼,“是不是因為太不堪了,所以見不得光啊!”
“私生子嘛,就算強行的將他身份洗白,也改不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沈從怒火中燒,氣急敗壞的吼道,“蘇伯文,你嘴給我放幹淨點!”
蘇伯文倒是沒了以往的唯唯諾諾,他挺直了背硬氣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沈大人,告辭。”
“雅之,我們走!”
站在他身後的潘文軒愣了一下,隨即對著沈書樂淺笑道,“沈二公子,我提醒過你,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潘文軒那副得意的表情看得人牙癢癢。
沈書樂虛了虛眼,“是你?!”
潘文軒笑而不語,隻是對他有禮的點點頭,然後跟上了蘇伯文的步伐。
蘇伯文看了他的臉色兩眼,“雅之,剛才我說沈書樂是私生子的事,沒傷著你吧?”
潘文軒笑了笑,“蘇伯父如此器重雅之,雅之又怎麽會被蘇伯父傷著。”
“那就好!”蘇伯文拍拍潘文軒的肩,“你和他是不一樣的。”
自從知道潘文軒的真實身份後,蘇伯文對待他的態度就變得謹小慎微了起來。
但也因為他的真實身份,讓他的腰板變得更直了。
蘇伯文隻是看見潘文軒笑著,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笑容並不達眼底。
任何讓他感受過侮辱的人,他都一一記下了,等他日權力在握,他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