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相互利用
曹向煜唇角揚起一絲蒼白無力的笑。
顏小洛看著心裡更不是滋味，他想說話，又發不出聲音來，她倒了杯水走過去將他扶起來，要喂他喝。
他視線始終定格在她身上，沒有移開過。
冷席辰在外面看的雙眼直冒火光，雙手緊握成拳頭，額頭冒著青筋——
宋江成在一旁乾笑的勸說：「就是單純的喂水，不要放在心上。」
要換成是蘇曼婷，宋江成還會說出這種話？
他神色冷漠的沒有理會——
長時間沒喝水，曹向煜喝的有點急，劇烈的咳嗽起來，洛洛見狀，將水杯放下，拍打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好點沒有？」
她看見他的手打吊針打的手背都腫起來了，她眉頭深蹙的厲害：「你真不要命了？」
「這麼長時間不吃不喝你是想死？」
「我……」
曹向煜薄唇輕啟，想要說話，剛發出一點聲音，又沒有下文，他是想死，非常的想死，想要去陪伴洛雨，他活著根本沒有意義。
以前活下去的意義是為了報復。
報復冷席辰對他所做過的一切，到頭來發現，真正錯的人是他，他就是一個傻逼，被冷席辰當成笑話看待的傻逼。
曹向煜抓住了她的手不放。
她神色一變，掙脫兩下掙脫不掉：「你抓著我幹什麼？」
「放開我……」
冷席辰還在外面看著，她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際：「我就是單純的來看看你，沒別的意思。」
他不要多想，多想也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
她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他就是想抓住她，就跟抓著洛雨一樣：「洛洛，要是當初，我勇敢一點的話，眼下的局面會不會不一樣？」
他的洛雨，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之間的可能性會變得很大很大——
他不用想著要對冷席辰怎樣，他只需要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顏小洛不知道那些曾經的過往是怎樣的，她回答不了他的問題：「你先放開我。」
她將他放下重新躺著，掙脫他的力道變大了，好不容易掙脫掉他的手，就見他勉強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她的耐心快要被消磨光了，她不知道曹向煜到底想要怎樣。
那麼多雙眼睛還在外面看著：「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同情你？」
「我那天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做過的事我是不可能原諒的，我們不要再有什麼來往——」
她不敢再相信他了！
她對他的信任，被他給毀了。
「不要再有任何的來往？是你的注意，還是冷席辰說的？」
「洛洛，我們之間有著超越感情的親情，你說不要來往就不要來往？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他的感受，難道一點都不重要？
他知道他有錯，他做的事情是偏激了！
他想要彌補，他想要獲得原諒，就當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想要心裡好受一點。
他不想知道，洛雨是怎麼死的。
又抱著一種對他怎樣的感情：「現在活著對我而言，不如死。」
曹向煜眼裡隱藏著自嘲之色，他望著洛洛，一句一頓，字字加重的說著。
話剛落音，他將吊針給拔掉了！
顏小洛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大聲驚呼：「你幹什麼——」
她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他拔掉吊針后還想下床，他虛弱的很，一點力氣都沒有，更別談是下穿了。
還沒從床上下來，他就倒在洛洛肩上。
她出於本能的想要去扶他，他雙手緊抱著她的腰肢，不願意放手：「求你……」
「求你不要拋棄我。」
要連洛洛都拋棄他的話，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的希望就在這裡，他靠葡萄糖維持到現在，也是為了能見上她一面：「你要真想跟我斷絕一切來往，你就不會來，你看到我這樣，你不會有任何感覺，我知道的，洛洛，我統統都知道，在你心裡，我還是
有位置的……」
「我知道我比不上冷席辰，可我所在的位置，也是他比不上的，你說是嗎？」
曹向煜渴望得到她的回應，抱著她腰肢的手收緊幾分，抬眸凝望著她，眼裡儘是渴望之色。
只要她說是，說是就好。
他的要求並不高——
她不知道，她對他的態度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改變的！
就眼下，他對她說的這番話，她除了覺得虛偽，就再也沒覺得有什麼了。
要換成是之前，她可以試著理解，站在他的角度上想，失去了心愛的人，就跟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
那種感覺不光痛苦，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呵呵呵呵。
她想笑，想著想著就笑出來了，她任由他抱著沒有掙脫：「你要我信你？」
「你覺得我可能再信你一次？」
「曹向煜，你知道我不聰明，但我不笨，我知道誰是真心對我好，誰又對我是虛情假意。」
「可能你曾經是真的對我好，拿我當妹妹看待，可那都是曾經……」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抱有的想法就是利用，想要拿她來刺激冷席辰。
一旦刺激到，他就有勝利的喜悅感：「我不是物品，不是你能利用的——」
「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哥哥。」
顏小洛厲聲呵斥，絲毫不留情面：「放開我。」
她櫻唇輕啟，語氣堅定。
她在等，數到三他要不放手的話，她就對他不客氣。
「你說我自私自利，你就不自私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利用過我？」
曹向煜譏諷笑著，他知道冷席辰在外面等著。
有她在的地方，他怎麼可能不出現：「每次你跟冷席辰一生氣就利用我不是？我有說過什麼？」
沒有……
他連半句怨言都沒有！
他一直很配合著她演戲，她滿意就好，她喜歡怎樣就怎樣，可她從來沒有發現過他的存在，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
她被他說的無言以對，他在翻舊賬？
顏小洛眸色陰冷而下：「就當我們是相互利用。」眼下他們互不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