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給虎崗寨洗白
「那是我買的,不一樣。」男人情深地說道:「如果說送的話,我只接受我夫人送的東西。」
「嘖嘖嘖,我家相公的嘴就是甜。」
唐朵很想踮起腳尖,獎勵男人一個吻。
但可這裡是集市,她還是不要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了。
唐朵放下布匹,心裡真的在想,等什麼時候有時間去跟鳳姑學一下做鞋之類的東西。
男人卻還在執拗剛才的那個問題,「這不是嘴甜不甜的問題,這是我對待自己女人的態度,你知道嗎?」
「知道了!我的好相公!」唐朵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著他離開了布攤。
在某些方面,這個男人真的是執拗得可怕。
但,她喜歡!
……
刑場上。
獨眼狼,金毛,捲毛三個人身上穿著囚服,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地捆著,白色的囚服上隱隱有血跡和傷痕外露,一看就是用了刑的。
三個人身後各插著一直木牌,上面用黑色加粗的毛筆寫著他們的名字,名字上還打了一個大大的紅『X』。
他們身後站著三個彪形大漢,大漢手中握著一把砍人的大刀,面相兇狠,眼神冷硬,彷彿來索命的閻王一般。
刑場四周圍滿了老百姓,有的百姓朝他們丟菜葉雞蛋皮,有的則是上去給三人一人送了一碗酒。
黑土和唐朵就站在這些人的後面,兩個人不似人群中的憎惡,也不似他們的憐惜,他們低頭接耳,竊竊私語,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跟他們沒關係一樣。
「相公,你說,今天會有幾個人倒霉?」
「有幾個人倒霉我不知道,但是知縣一定會倒霉。」
唐朵讚賞地豎起了大拇指,「相公,你真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男人輕笑,他不是唐朵肚子里的蛔蟲,只是太了解這小女人的做事風格。
她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喜歡一箭無數雕。
兩個人正說著話,有人拍了拍唐朵的肩膀,武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嫂子,我們幾個人來了。」
黑土扭頭看去,這才看到,武壯跟寨子里的幾個兄弟正站在他們身後。
幾個人穿的全都是老百姓常穿的帶補丁衣服,臉上也不知道畫了什麼東西,黑乎乎的,狠常年在地里勞作的壯漢一樣。
男人狐疑的視線落在唐朵身上,彷彿是在問,要他們幾個人做什麼。
「你就瞧好吧!」唐朵給了男人一個神秘的眼神。
男人挑了挑眉,不知道小女人在搞什麼名堂,弄得還挺神秘的。
……
刑場上,有婆子端著一罈子酒和幾個酒碗走了上去。
也有的婆子提著食盒,食盒裡面全都是精緻的飯菜。
這兩個婆子都是曾經受到過『天狼山』恩惠的人,得知他們要被砍頭,特意來送他們的。
「壯士,老天不長眼,你們一路走好。」
「路上做個飽死鬼!」
兩個婆子一人將酒碗擺列整齊,開始放裡面倒酒,另一人拿出飯盒裡的飯菜一一擺在他們面前。
正準備接下一步動作,人群中忽然有議論聲響起。
「噯,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三個人跟當初曾經搶劫我們那一夥的人很像啊!」
「發現了,我看那個金色頭髮的和那個卷頭髮的人很是面熟啊!」
「那個跪在獨眼旁邊的兩人是張莽和梁博淵吧!」疑惑聲繼而響起,「他們不是黑土的手下嗎?怎麼跑到獨眼狼身邊去了?」
「就是說啊,怎麼亂套了呢?」
「嘖嘖嘖,搞不好另有隱情,這其中的緣由真是令人深思啊!」
聽到議論聲之後,刑場上的兩個婆子紛紛朝面前的三個人看去。
因為三個人的頭一直低垂著,所以誰也沒有仔細去看他們的樣貌。
現在仔細一看,除了中間的獨眼狼之外,旁邊的兩個人全都是熟悉的面孔。
而這兩張熟悉的面孔正是他們深惡痛絕的『虎崗寨』。
可是他們兩個現在卻以天狼山的名義跪在這裡……
在場的人誰都不是傻子,就算有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到後面也就反應過來了。
虎崗寨行事作風低調,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樣貌,只知道虎崗寨大當家的戴著一張虎頭面具,所以獨眼狼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會戴著一張虎頭面具。
至於金毛和捲毛完全是本色,然後借了梁博淵和張莽的名字。
而虎崗寨行事作風低調,做好事不留名,就是幫助了他們也不會留下自己的姓名。
天狼山的人一忽悠,他們就相信了。
現在……
他們被騙了!
事情都明了,站在刑場上的兩個婆子臉色瞬間黑沉了下來,憤怒地瞪著他們三人,而後端起酒碗將酒帶碗一起扣在了三個人的頭上,「我讓你們喝,讓你們騙老娘,特么喝你們的馬尿去吧,狗雜碎!」
「虧得老娘一早就起來做飯想送恩人上路,卻沒想到竟然是給混蛋做的,我讓你們吃個屁。」
提著食盒的婆子沒有那個婆子瀟洒,她捨不得將飯都給丟掉,與其丟掉還不如拿回家餵豬,還能省下來一點豬食。
兩個人婆子匆匆下去,剛剛那些還在為他們三個人抱屈的百姓瞬間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各種爛菜葉才往他們身上丟。
三個人現在早就已經麻木了,隨便這些人怎麼鬧,他們都沒有動作。
「唉,真是可憐了人家虎崗寨,明明做了好事,卻被百姓誤解,硬生生地背上了惡匪的名聲。」
戴著斗笠的唐朵微微嘆息。
離她近的人聽到她的嘆息聲,面色微霽。
錯把壞蛋當好蛋,然後把好人當惡匪,真的是……
正在努力幫虎崗寨洗白的唐朵並沒有看到,她身旁高大的男人面紗下那雙寵溺的黑眸。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
刑場對面的一個草棚里,知縣大人一身官府,頭戴烏紗帽,他的兩邊站著衙役。
知縣從早晨就一直坐在這裡,他的右眼一直跳動,心裡也有些慌亂,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看著那邊鬧騰的人群,知縣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了,他看了跪在對面刑場上的三個人一眼,側眸問身側的衙役,「現在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