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系統
耳邊終於恢復了清凈，面具下眉心的摺痕終於鋪平。
唐朵眨巴著清澈的貓眼，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怎麼連個『我』字還沒說出來，嘴巴就被男人給封住了呢？
等她氣喘吁吁地癱軟在男人懷裡，男人才拿起一邊的衣服快速給她穿上，又抱起她坐在了桌前。
唐朵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盯著面前的清粥小菜，不甚滿意，「肉呢？」
「早飯不易吃肉。」
唐朵嫌棄地拿勺子攪拌著清粥，「不是說土匪都是無肉不歡的嗎，怎麼到你們這裡就成了素食動物了呢？」
明明電視裡面的土匪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無肉不歡，怎麼她來的這個土匪窩那麼地優雅呢？
男人沒有理會唐朵的抱怨，將小菜放在白粥里，攪拌著，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唐朵吃飯。
吃完早飯，黑土就被一個男人叫走了，男人臨走之前，還特意看了唐朵好幾眼，最後在黑土略帶威壓的視線下，諾諾的收回視線，乖巧地走了。
唐朵懶得理會兩個人的互動，疲倦襲上，她繼續躺在大土炕上夢周公去了。
她在現代的時候經常顛簸流離，所以對環境的要求很低，適應能力也很強。
縱然這裡很窮，大土炕很硌人，便宜土匪相公很冷，適應適應也能待得下去。
摸著脖子上的玉墜，唐朵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睡夢之中，場景轉換。
她置身於一個霧蒙蒙的空間里，眼前一片濃稠的白霧，伸手不見五指。
唐朵在原地打轉，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入目的都是白色的霧氣。
心底浮現一絲絲對未知世界的恐慌。
「這是哪裡？」
「宿主，宿主……」
一道空靈的聲音驀地在耳畔響起，唐朵的頭來迴轉動著，卻分辨不出來聲音的方向。
「你是誰？」
漂亮的貓眼如針芒般放射出凌厲的光芒。
「不要耍花招了，趕快現身。」
她的話音落地，白霧一點一點地褪去，這裡的景色也恢復了它原本的美麗。
青山綠水，草木繁盛，綠草蔥蘢，鮮花朵朵，溪水清澈，峰巒層層疊疊環繞，竹屋煙氣裊裊，鼻息之間的氣息清新舒爽，閉上眼睛置身在這仙境，全身的疲倦都隨著一呼一吸褪去。
呼出一口濁氣，唐朵緩緩掀開眼皮。
腳背有些沉，她低頭一看。
一個雪白的小糰子正趴在她的腳背上，舔她的腳丫子。
小糰子圓滾滾的，渾身是毛。
唐朵嘴角抽了抽，濕軟的小舌弄得她腳背有些癢，唐朵一腳把它踢開，大喝一聲，「妖怪，你從哪裡來？」
唐朵那一腳的力度絕對夠足，趴在她腳上的糰子像球一樣彈了出去，然後又彈了回來。
在唐朵腳邊滾了兩圈，搖頭晃腦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得如同一隻喝醉的仙翁。
「什麼妖怪？小爺我是頭狐狸，一頭高貴的雪狐！」
小糰子憤怒地吼著，一身的長毛跟刺蝟似的豎了起來，丑得無與倫比。
巨大的分貝颳起一道風呼嘯而來，唐朵腳步不穩地往後移了兩步，額前的劉海被吹起，露出飽滿的額頭。
小糰子氣呼呼地瞪著唐朵，唐朵閉了閉眼睛，小拇指慢條斯理地掏著差點被震聾的耳洞。
小糰子見唐朵摳耳朵，心知自己剛才的聲音太大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主人的耳朵吼出問題來。
剛往前邁了兩步，唐朵刷得一下睜開眼睛，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彎腰揪著小糰子的毛，把它提了起來。
在小糰子猝不及防之際，唐朵氣運丹田，張開嘴巴，放開喉嚨大吼道：「你特喵地叫個毛線球啊，就你長得這丑逼樣子，老娘叫你一聲妖怪都是抬舉你，你個長毛老妖怪，給老娘滾。」
說罷，唐朵把小糰子往空中一拋，在它下降的時候，準確無誤地伸出腳丫子，將它一腳踢飛。
「嗷嗚……」
小糰子呈拋物線狀態摔在地上，四肢攤開。
因為四肢太短，毛太長，小糰子落地的時候，只能看見地上攤著一團亂糟糟，四周鋪散開的白毛。
小白糰子哀嚎，「宿主，我好像要死了……」
白毛下傳來某狐狸奄奄一息的聲音。
唐朵雙手環臂，氣呼呼地道：「別叫我宿主，我才沒有你這個長得這麼丑的妖怪。」
某狐狸：「……」
心臟似乎受到了一萬點打擊。
唐朵沒理會地上的狐狸，來回打量著這裡，褪去了白霧，這裡就像一個世外桃源一樣。
狠吸了一口空氣，愜意地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小糰子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唐朵身邊。
委屈巴巴地道：「這是系統在你腦海中製造出來的假象。」
「系統，什麼鬼？」
唐朵咀嚼著這兩個字，有些難以消化。
「嗯。」小糰子點頭為唐朵解惑，「你知道你脖子上戴著一塊玉墜嗎？」
「廢話！」唐朵翻了個白眼。
現代的時候，自她有記憶以來，這塊玉墜就掛在她的脖子上。
本來以為到了異世，脖子上的玉墜就會消失，卻沒想到原主竟然有一塊跟她一模一樣的玉墜。
小糰子解惑，「這塊玉墜其實是一個系統，但是你本身的靈魂卻分散在了現代和這裡，無法啟動系統。所以你死後，靈魂就被帶到了這裡，同時也啟動了系統。」
唐朵瞭然地點點頭，突然又問：「那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不是也死了？」
小糰子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那為什麼不讓我在現代重生呢？」
為什麼要把她弄到這鳥都不拉屎的土匪窩子里當壓寨夫人？
哦不，很有可能還不是夫人，只是一個暖床的工具。
落差太大，太憋屈。
小白糰子沒好氣地瞪了唐朵一眼，「你是從樓上掉下來的，身體都摔成八瓣了，就是神仙都就不回去你。」
「況且，你在現代殺人太多，缺陰德，就是閻王都不會同意你回去的。」
小糰子言語里的不恥刺激了唐朵，她一下子就跳起來，「我殺的那些人都是該死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