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祭祖
易璟聽到下人們來的匯報,腳步一轉,往琴若嫣的別院查看,果然,布條已經從她的手腕撤除,而她整個人也正如下人們所說一樣,容光煥發。
“易璟,就算我真的夜夜和不同的男人過夜又如何?我肚子裏麵的孩子確實是在王府裏麵懷上的,太醫也確定就是男嬰,隻要他生下來,王爺不承認也得承認!”琴若嫣輕蔑的看了一眼易璟,“待爹爹大事成功之後,我也可以憑借這個孩子登上後位,你呢?還不是隻能在匍匐在我的腳下?”
易璟站在那裏就那麽靜靜的看著琴若嫣半響,許久之後才開口問道,“這麽說來,這個孩子你是要定了?”
琴若嫣立刻冷笑,聲音尖銳而又急促,“易璟,你的真麵目終於露出來了,你就是希望我不要這個孩子是嗎?我告訴你,就算這個孩子是孽種!我也要定了!”
易璟淡淡的移開眸子,對著一旁的人吩咐,“她要吃什麽要喝什麽,盡管給她!隻要她不要和外界有聯係就好!”
離開院子,身後還傳來琴若嫣中氣十足的叫囂聲音,易璟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她很佩服琴蜀忠,竟然能把女兒教育成那樣,被千夫所枕,卻依舊能在短時間之內站起,甚至氣勢更勝從前,歎息搖頭,易璟覺得琴若嫣是一個瘋子,而她何必去跟一個瘋子計較小小的得失?
若真的礙事,殺了便是!
傍晚,上官雲卿回來,趁著思軒還沒過來,易璟將這事情告訴了雲卿,他倒是不是很詫異,“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其實他準備說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轉念一想,璟兒也是琴蜀忠的女兒,這番說辭有點不好,所以便改了說法。
“琴蜀忠那邊怎麽樣了?”飯後,易璟問著上官雲卿,算算日子,後天應該就是祭祖的時候了吧!
上官雲卿蹙眉,“他的兵馬已經集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等一網打盡了!”
易璟還沒有說話,上官思軒便開口,“娘親,你說要把水珠給軒兒的,到底什麽時候能給?”
這些日子,娘親和爹一直都在忙大事,他想要問也沒時間去問,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時間,自然不會放過。
上官雲卿有些愧疚的揉了揉兒子的腦袋,這些日子他確實忽略了兒子,彎腰抱起兒子,在易璟眼神的示意下,走到一旁陪兒子練劍。
易璟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身後冰冷的氣息靠近,嘴角才彎起,“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孤狼?”
“看來你過的比我好!”孤狼從暗處走出,看著眼前的閑適的女人,拳頭緊緊握住,他費了那麽大的功夫,隻把她和上官雲卿分開了二十六年,而偏偏這二十六年之中,他們之間還孕育出一個兒子!
“當然!”易璟點頭,看向遠處的雲卿往這邊投來的目光,嘴角含著笑容安撫他,現在跟孤狼還不是擺到台麵上爭鬥的時候。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然後說服一心想要尋死的琴若嫣的?”易璟起身,看著孤狼問道,“我本以為是琴蜀忠教的好,看到你的出現,我便知曉是我高估了他!”
孤狼低低的笑了笑,看向易璟的傷口處,眼神黯了黯,“笑狐,恨我嗎?”
易璟唇角微勾,“為何要恨你?你是誰?和我又有何關係?”言下之意,你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為何要對陌生人有情感?
孤狼渾身一震,目光如刀,臉色沉寂,卻複雜不已的看著易璟,“你……可真會傷人!”
易璟目光平淡無波,淡淡看著孤狼,不再多言。
孤狼看著遠處的上官雲卿已經往這邊走來,不屑冷哼一聲,身影又悄然消失在這夜幕之中。
“我說過,看到他,我一定會廢掉他!”上官雲卿走來,要不是易璟一直眼神阻止他動手,他早就動手了。
易璟無奈看向上官雲卿吃醋的模樣,淡笑開口,“我隻是在想,孤狼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如此神秘,連你都不知曉!”
上官雲卿趁機給易璟灌入自己的理論,“璟兒,一個男人若是在你麵前有秘密,這個男人是不可信的,你千萬要記住!”
易璟好笑的看著上官雲卿的頓頓教誨的模樣,涼涼反駁,“你的秘密似乎也不少!”
上官雲卿一愣,有點沒能理解易璟的話。
“前些日子,子軒送了些玉過來,還讓送玉的人很含蓄的問了下,他何時才能光明正大的上街?”易璟嘴角噙著危險的淡笑,看向上官雲卿,“我很好奇曾經和你是師兄弟的子軒到底來自哪裏,你和他又是如何成為師兄弟的?”
上官雲卿赫然想起還有這麽一件小事情沒有告訴易璟,臉上閃過不自在,“你沒提,我也就忘了!”
易璟重重的哼了哼,大有要秋後算賬的意思。
上官思軒此時走過來,老氣橫秋的搖頭對著上官雲卿開口,“爹爹,你這樣是不行的,男人啊,若是被女人踩在頭頂之上,這輩子可就完了!”
易璟的笑容有些猙獰,看向兒子很是和藹的開口,“待你哪日找到喜歡的女子,娘親一定會極力阻止,以防你也會有完蛋的一天!”
上官思軒臉色一僵,憤憤不平的坐在一旁,抿唇不語。
“說來,我也隻是在六年前有幸遇到梵香穀的前輩,順手救了問子軒,那時候的他剛出穀,對香很敏感,有這方麵天賦,但是任年幼,我擔心他會被下藥又或者別人易容他看不出,而露了馬腳,所以在救了子軒之後,讓任跟在他身後學了點東西!”
上官雲卿解釋完之後,睨了一眼易璟,很是認真開口,“璟兒,任雖然坐擁南苑江山,可是卻不穩,我必須要替他打造一個堅強的後盾!”
易璟愣愣的點了點頭,話題怎麽突然變了?
“所以,有什麽不解或者疑惑的,你可以直接問我!這些小事情,我很容易忘記的!”上官雲卿認真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
易璟有好半響回不過神來,終究是上官思軒打破了這個局麵,歎氣開口,“看來,爹是真的老了!”
祭祖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清晨,當易璟和上官雲卿帶著兒子走出王府的時候,抬頭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天帶著隱隱約約的一絲濕氣。
“天氣還真是不好!”易璟輕歎口氣,這樣的天氣著實讓人心裏不舒服。
上官雲卿輕笑,“很快,便會天晴的!”
易璟抿唇,她有種預感,這天氣就算晴了,也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王爺!”
一路來的皇宮門口,馬車停下,不許進入,隻能徒步進入,易璟隨著上官雲卿一路進去,空氣之中浮現鐵鏽的氣味,腳步微微停頓,這裏……有埋伏!
“娘,怎麽了?”上官思軒仰頭看著易璟,不解的問道。
“沒什麽!”易璟抿了抿唇,身旁的上官雲卿分神的看了她一樣,她搖頭示意沒事。
那邊,已有太監過來,祭祖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親自去現場的,而且……眼角看著琴蜀忠疾步而來,或許他們也要在祭祖的地方設下埋伏。
“軒兒,一會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待在皇上身邊!”易璟低頭看著上官思軒交代著,慕容任的武功不是很高,而且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有天賦的。
現在的軒兒是墨元三階,估計慕容任也就才達到赤元七品,今天若是琴蜀忠謀反,慕容任那邊應該是最薄弱的環節,一旦慕容任死,慕容痕就可立即登基,而旬慕燕最終的打算也準備以此來攻擊琴蜀忠,做最後的贏家!
走到祭台底下,突然外麵傳出一陣騷動,定眼看去,琴若嫣今天也來了?
挺著肚子,琴若嫣走到易璟麵前,笑的異常甜美,“姐姐,今天祭祖,妹妹怎麽可能不來呢?畢竟妹妹肚子裏麵懷的可是王爺的孩子!”
看著琴若嫣,易璟冷笑一聲,帶著思軒轉身離開,一旁的琴蜀忠立刻上前,聲音微冷,“若嫣,這些日子,南苑傳了一些流言……”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琴若嫣立刻截斷,“爹,市井流言您也相信嗎?這孩子若真的不是王爺的,他能容我留在現在?易璟那賤人又會隱忍到現在?”
琴蜀忠點頭,隻是……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她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琴若嫣撫著肚子,嘴角掛著一抹為人母親的柔和微笑,隻是手腳異常的冰冷,孩子就算是其他男人的又如何?
那個男人說的對,易璟現在有了兒子,若她敢公布自己曾經做的事情,就是讓她和她的兒子立於被世人唾罵之中,所以這事情,隻有他們三人知道,至於上官雲卿,一個男人,難道要主動承認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嗎?
冷笑一聲,琴若嫣將眼神看去牆角,一愣,帶她來的男人已經不見了,皺了皺眉,琴若嫣沒有再去想那個男人,或許他隻是父親的一個手下。
易璟卻在牆角冷眼著琴若嫣的一舉一動,心中有了了然,孤狼應該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