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讓人悲痛不已
他心中一震，隱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朝自己這邊飛奔過來，她的後面跟著倆個黑衣人。
「小薇！」他加快速度跑過去，「小薇！」
「澄哥哥……啊！」喬薇剛聽出了他的聲音，又被地上的藤蔓絆倒了，倆黑衣人一把提起她，轉身就往黑暗處疾步而去。
莫晨光剛撂倒倆個黑衣人，見喬薇被人帶走，他立刻又趕了過去，「阿薇！」
看到莫晨光朝自己奔過來，被扛在肩上的喬薇猛一抬頭，張開手指戳向了那歹徒的眼睛，只聽歹徒嚎叫一聲，帶著她跌倒在地上。
莫晨光見狀，一腳踢倒了想抓喬薇的另一名歹徒，卻忽略了此人手中有槍。
他正抱起地上的喬薇時，黑洞洞的槍口已對準了他……
「莫晨光！」
叭！
叫聲與槍聲同時響起。
莫晨光被帶著一股強大衝擊力的身體撞到，抱著喬薇的他踉蹌了一下腳步，雙雙跌倒在地上。
轉過頭，微弱的燈光下，他看到聶可澄捂著胸口，眼鏡鏡片折射著晶亮的光，慢慢地仰頭倒下……
「聶可澄！」
「澄哥哥！」
看到槍已打到了人，又聽不遠處傳來巡邏保安的大喝聲與奔跑的腳步聲，四名歹徒拐著腳，狼狽地拔腿就跑……
莫晨光抱起地上的聶可澄，見他胸口的血不停地冒出，他立刻掏出手機打了120。
「澄哥哥……」喬薇渾身顫抖著，扶著聶可澄的一隻手臂哭成了淚人，「澄哥哥，你千萬要挺住啊，要挺住啊。」
莫晨光打完電話，一把掐住了聶可澄重要的止血部位，忽聽「嘶」的一聲，喬薇撕下裙擺，一邊哭一邊扎住聶可澄流血的傷口。
聶可澄慢慢睜開眼睛，臉上卻沒有太多的痛苦，他轉著眼珠子看看莫晨光，又看看喬薇。
莫晨光心緒複雜，劍眉深深地蹙著，半跪在地上托著他的肩膀，讓他靠著自己舒服點。
「莫晨光……」聶可澄蠕著蒼白的嘴唇開了口。
莫晨光心裡莫名有些難受，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聶可澄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倒下時，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抽著疼。
「你別說話。」他聲音哽咽。
「莫晨光，請好好愛……愛小薇。」
嗯？
莫晨光凝緊了眸，「聶可澄，你別放棄你的生命！你會好起來，你還可以與我競爭！」
「不。」聶可澄抓起喬薇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蒼白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小薇愛的是你，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想，想考驗一下你有多愛她，她又有多愛你才……才夾在你們中間，我現在知道你們很相愛，我……我放心了，祝福你們。」
「嗚嗚嗚……澄哥哥，你不要放棄自己，你挺住，你不要離開我，你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呀。」喬薇哭得梨花帶雨，悲痛不已。
「小薇，澄哥哥……永遠，永遠會守護你，就算在……天上。」聶可澄的聲音低了下去，一隻手突地鬆開了喬薇的手。
「澄哥哥！」
「聶可澄！」
……
「莫國強！」晚上十一點半，莫國強剛朦朦朧朧進入夢鄉，突然被妻子推醒了，「快起來，你快起來！」
莫國強倏地坐起，望著披頭散髮，臉色發白的妻子，「怎麼了？」
「晨光打來電話，聶可澄出事了！」
「什麼？」莫國強震愕，一點睡意都沒了。
國際醫院。
院長親自上陣，穿著白大褂帶著醫院最精幹的醫生專家走進了手術室，門關了，紅燈亮起，門外的人一顆顆心懸吊著，神色異常凝重。
莫晨光的白色襯衣還沾著血，喬薇也是，倆個人難受地靠在一起，一個臉色凝重，一個臉上還掛著淚水。
「別擔心，他會沒事。」莫晨光輕聲勸慰。
「嗯。」
「要不，你先去睡會？」
「不，我跟你一起等。」
莫晨光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她的手指尖有些冰涼。
沒一會，聶家人趕到，聶靳柏扶著渾身顫抖的聶靳芳走到手術室門口。
聶靳芳帶著哭腔輕叫了一聲「澄兒」，話音還沒落，她發軟的雙腳已撐不住自己，整個人暈倒在了聶靳柏的懷裡。
跟來的家人手忙腳亂，叫來醫生護士把她送進了急救室……
莫晨光和喬薇也站起來，隨著推車到了急救室。
醫生一陣忙碌，聶靳芳慢慢醒了過來，看到莫晨光和喬薇手拉手站在身邊，她頓了頓，隨後嘴一張，「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莫國強和葉英珍趕到時，聶靳芳還在輸液，聶晨光和喬薇重新又坐在了手術室門外。
「晨光。」看到兒子衣服上染滿了血，葉英珍的聲音顫抖不已，「你怎麼樣？」
莫晨光搖了下頭，「我沒事。」
葉英珍坐到喬薇身邊，輕輕地拉過她的手，見她的手冰冷得很，連忙心疼地抱住她，「小薇，別難過，你……你澄哥哥不會有事的。」
喬薇靠在她肩膀抽噎著，積蓄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一次噴涌而出……
莫國強的心情異常沉重，他盯著手術室上的紅燈，喉頭不停地咕動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在微微顫動。
莫晨光似乎感受到父親異樣的緊張與痛苦，轉過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看，他的雙眸不由凝滯，因為，他在父親的眼角看到了晶瑩的淚水。
慢慢伸出大掌蓋在了父親的手背上，他輕叫了聲：「爸。」
莫國強身軀微震，卻沒有轉頭看他，而是抽出手緊緊地握住了莫晨光的手，那麼緊，那麼緊，以至莫晨光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掌心裡滿是汗液。
過了一會，好幾個警察過來，其中兩名守在了手術室門口，另外兩名把莫晨光叫到了一旁問訊情況。
「小薇。」邵志輝到了，穿著制服，威嚴的臉上透著一絲憐愛。
「爸爸。」喬薇紅著眼睛，從葉英珍的肩膀上抬起了頭。
邵志輝坐到她身邊，心疼地攬過她的肩膀，感覺到她身子不停地在輕顫著，他滿懷疼惜，「別怕，壞人抓到了，別怕……」
喬薇輕輕啜泣著，「爸，他們為什麼要抓我。」
「他們是販毒團伙的成員，爸爸抓到了他們的頭目，他們想抓你來要挾我……」他輕輕地拍著喬薇的肩膀，「讓你受驚了，是爸爸的疏忽，沒有派人好好保護你，幸好今晚有晨光在你身邊。」
「還有可澄。」一道低沉沙啞的嗓低不可聞地響起。
邵志輝微頓，扭過頭，才發現莫國強就在身邊，他輕輕地安慰了喬薇幾句，然後要求葉英珍帶她去換件衣服，說柳姐已經趕過來了，就在休息室。她們走了，邵志輝才掏出袋裡的煙遞給莫國強，「抽一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