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巧合的衍生
其實在決定要做這樣的事情之前,蔡軍也是認真想過的,所以不但沒有用真實姓名去見這三個人,每次接觸之前還都帶上了口罩和帽子,甚至連變聲器都有,將偽裝做到了極致。
他看不起這些小混混,覺得他們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干,就活該成為他手中的刀,隨他往哪兒邊使勁就往哪邊砍,卻忘了就算是小動物,能活到現在也是有小動物的生存之道的。 前幾次還沒有怎麼樣,蔡軍來了和走了對那三個人都沒什麼差別,只要每天都有吃有喝,他們並不會在意很多,但是在之前他們即將要動手的對象是宋七夕之後,這些人卻是留了個心眼,每次蔡軍離
開之後都會悄悄跟上去,而他們的每一次跟隨,蔡軍都一無所知。
一來二去,他們不但知道了蔡軍的身份,甚至連他父母的身份都搞清楚了,而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萬一事發,蔡軍會把他們扔出去當替死鬼。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但只有這種每天都在生死中掙扎的小人物才知道,人只有活著,才有得到一切的可能性。
在聽完了這一切之後,就算是見識過了很多大案要案,甚至自己還親生體會過的許楠,都情不自禁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他只能慶幸,只有慶幸,慶幸宋七夕運氣好,沒有真的栽在這樣的一群人手中。
他完全不敢想象,要是那天晚上他們去遲了一會兒,蔡軍的計劃得逞了,傅逸宸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而他現在還有沒有可能安安逸逸地偶在這裡審犯人。
或許還不光是傅逸宸,那個花筱筱身後代表的花家,以及看似已經獨身一人了的單明翰,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不過至少還是有一個好消息的,就他一開始還有些煩惱的張可可和蔡軍的案件,現在終於不用費事了——就憑蔡軍主謀了這樣一起強姦案,有那三個綁匪的證詞和宋七夕、花筱筱受害者證明,已經足
夠蔡軍去牢里待很長一段時間的了。
只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到宋七夕醒過來,願意過來做筆錄之後才能徹底結束。
*
抱著宋七夕回了家,傅逸宸只跟蟲蟲說她是玩了一天累了,讓蟲蟲自己洗漱完睡覺,就抱著人上了樓,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他知道宋七夕就這樣穿著還帶著酒氣的衣服睡覺肯定會不舒服,卻還是沒有自作主張地為她脫衣服洗澡,只是牢牢地握著她的手,在旁邊躺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直到終於堅持不住沉入夢中
。
清晨也是傅逸宸先醒了過來,還是維持著昨天晚上的姿勢,宋七夕縮成小小的一團蜷在他的懷裡,而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歷經漫漫長夜依然沒有鬆開。
傅逸宸並沒有急著起床,連蟲蟲會不會醒了沒飯吃都顧不得,躺在旁邊看著宋七夕,生怕她會在他一個眨眼或者轉身出去做什麼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他不擔心別的,只怕她一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他,會覺得害怕。 果然,等宋七夕終於有了動靜,掙扎著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身體,想要知道昨天晚上傅逸宸及時趕到將她救了下來是不是只是她的幻想而已,而實際上卻恰恰相反,她
已經失了身,還被錄了像。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宋七夕頂著一腦門的汗,直到看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就連被花筱筱無意中潑灑上來的酒味都沒有變淡之後,才總算是放了心,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還有
人緊緊扣著自己的手…… 那手掌的溫度和手腕上不斷傳來的熟悉脈搏,每一下都能給予宋七夕安慰,叫她知道一切都不是幻覺,她已經獲救了、安全了,此時陽光正好,而她正躺在傅逸宸的黑色大床上,只要稍稍一轉臉,就
能看到那個男人寫滿了擔憂和溫情的眼神。
黑暗已經褪去,黎明終將要來臨,而她生命中為她帶來光明的並不是太陽,而是這個男人還在身邊。
「逸宸……」宋七夕覺得自己有很多的話想說,可一聲呼喚出口,她又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
「嗯。」似乎是理解她現在的感受,傅逸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連帶著握著她的手也緊了緊,讓她能夠更加真實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Flower真的沒事了嗎?」
宋七夕想了想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對,「謝謝」太生疏,「對不起」不合適,「幸好有你在」又太肉麻,似乎也只能問問花筱筱的情況了。
而且她也確實是真的擔心,雖然知道那些人的目標是她,但罪犯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常人是沒有辦法理解的,萬一他們只是看花筱筱長得好看就獸性大發了呢?
只顧著陪宋七夕了,傅逸宸連蟲蟲都沒有顧得上,更不要說聯繫單明翰或者找許楠詢問案情了,但昨晚在救出宋七夕之前花筱筱並沒有出事,還有單明翰在,想來也是出不了什麼事的。
再退一步說,要是花筱筱出事了,只怕昨天晚上他的手機就已經被單明翰打爆了,但他昨晚抱著宋七夕離開那座四合院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兩個人的影子。
「沒事的,有明翰在,他不會讓Flower出事的,放心。」
宋七夕點點頭,房間里一時又陷入了沉默。
左看右看,見宋七夕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傅逸宸又捏了捏她的手心,才跟她確認道:「你……沒事了嗎?」
宋七夕一愣,還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逸宸說的是什麼,臉色一白,就是很長一段沉默之後,才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 或許是擔心她還在車上就鬧起來,被馬路上的監控拍到什麼不該拍到的東西,那幾個綁匪一路上倒也還規矩,並沒有試圖對她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