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信念崩塌
如果是個女兒這麼黏她也就罷了,兒子的話,雖然不是說要對他進行法西斯式的教育,但在適當的時候讓他學會獨立也是很有必要的。
「好吧……」在蟲蟲聽來彷彿噩夢一樣的話從宋七夕口中慢慢響起,「那以後就蟲蟲一個人睡。」
「可是媽咪給我講的故事都還沒有講完……」蟲蟲可憐兮兮地拽著宋七夕的手臂,想要最後為自己的權利據理力爭。
傅逸宸也看了過來,表情說不上是嫌棄還是無語,「這都多久了,你還沒有說完?」
宋七夕翻了個白眼,那部動漫光播就播了十年,她這才講了幾個月,沒講完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那以後我每天晚上給你講故事,等你睡著了再走怎麼樣?」
「我想要媽咪陪我睡。」蟲蟲咬定了他的底線,怎麼都不肯鬆口,「而且爹地都這麼大了,為什麼爹地可以抱著媽咪一起睡。」
「……」宋七夕看向傅逸宸,表示這道題超綱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對。
然而還不等傅逸宸想出一個足以說服蟲蟲的說法來,蟲蟲又習慣性地干起了賣隊友的事情來。
只見他沖著傅逸宸吼完了上一句話之後,又緊接著氣鼓鼓地質問宋七夕,「昨天晚上媽咪還問我是不是Flower的孩子,媽咪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我了!」
宋七夕:「……」好吧,雖然她本來就準備就這個問題去問傅逸宸,但現在被蟲蟲說破了,怎麼聽起來就跟是她理虧了一樣呢?
而傅逸宸看著宋七夕已經碰到宋七夕相關的事就永遠智商不在線的蟲蟲,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Flower的那份親子鑒定顯然林寒並沒有認真去做,上面除了名字以外可以說是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然而依然還是有人傻傻的會去相信……
沒辦法,在昨晚回答過蟲蟲一次之後,傅逸宸只能將同樣的話換一種方式再對宋七夕說一遍,「蟲蟲不是Flower的孩子,那份親子鑒定書是假的。」
宋七夕一瞬間就覺得自己如獲新生了。
*
宋七夕打人的時候是刻意避開了要害的,所以葉欣的傷雖然看起來嚴重,實際上卻連真的碰到了骨頭的地方都不是很多,只要休養幾天就又可以行動如常了。
要醫生說,包紮好拿了外用的葯就可以回去了,但丁一凱卻堅持留院觀察,說是免得有腦震蕩、內出血之類的隱患沒有檢查出來。
有傻子要送錢醫院當然是不會有意見的,葉欣也感動得不行,乖乖聽丁一凱的話在醫院住了下來,還很貼心地勸他回公司,說她沒問題,睡一覺就好了。
當然,葉欣也沒有忘了要告訴丁一凱是宋七夕動手打的他,引發了丁一凱去景宸要說法的一系列後續,而丁一凱走了之後,卻一直都沒有回去。
葉欣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越想越氣,卻也知道動手的話自己是絕對打不贏宋七夕的,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的好辦法。
蔡軍這把刀,這麼鋒利這麼好用,放在一邊不管豈不是太可惜了,只是她現在不能出去找他,看來只能冒險把他叫來醫院一趟了。 給蔡軍發去信息說自己受傷了沒有人照顧,葉欣又想辦法把丁一凱留下來照顧她的人給支走了,才安安穩穩地躺在那裡等著蔡軍的到來,甚至還抓緊時間給自己補了個妝,讓臉上還有一些能看到傷處
更加猙獰、凄慘。 景宸那邊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告一段落,其他的小單子工作室其他攝影師完全能夠搞定,蔡軍本來就空了下來,那天又在宋七夕那裡吃了癟,就想找時間約葉欣見個面,卻沒想到再見時看到的居然是躺
在病床上慘兮兮的葉欣。
蔡軍工作忙,葉欣便體貼地從來不去打擾,連電話都很少打,只是每天發幾條信息過去問他好不好,提醒他吃飯、休息,就連今天也是先問了他有沒有空之後,才說自己受傷的事的。
看到葉欣現在這個模樣,蔡軍又是心疼又是內疚,握著葉欣問了她的情況之後,就咬牙切齒地追問到底是那個喪心病狂的人乾的,居然能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
葉欣一開始還不肯說,沒有血色的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印痕,眼淚也盛滿了整個眼眶,明明委屈和難過已經寫在了臉上,依然只是倔強的搖頭。
蔡軍最看不得的就是她這幅故作堅強的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恨不得現在躺在那裡不能動的人是自己。
「到底是誰啊欣欣,他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要替他隱瞞?他值得你為他……」
蔡軍真的很為葉欣不平,想不通為什麼就是有人忍心去傷害一個這麼善良美好的女孩,卻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急切地向葉欣確認。
「難道是宋七夕?你都已經受了她那麼多委屈了她還動手打你?」
葉欣沒有回答,搖頭的動作卻不由自主地弱了下來,眼瞼慢慢合上,無處藏身的眼淚傾瀉而出,滑過那些青的紫的傷口,竟也像是變成了一柄柄微型小刀,將她好看的臉龐割裂開來。
此時的葉欣,就像是遭受了上帝背叛的修女,信仰連同世界一起坍塌了,而她雖然在狂風暴雨中瑟瑟發抖,卻咬緊了牙關,依然屹立不倒。
堅強又凄美的女人在難得一現脆弱的時候是最吸引人也不過的了。
「果然是她。」
蔡軍有一種想要立馬拿出相機將剛才那一幕永恆定格下來的衝動,但相比起職業病,他還是更加只在乎葉欣一些。
「你都已經離開了景宸,她還不肯放過你嗎?」 「阿軍,是我做錯了什麼嗎?她是我的閨蜜,托我幫她照顧傅總,她不在的這幾年我幫著傅總一起把公司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現在她回來了,我那麼高興,她卻說……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