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硬氣的宋七夕
傅逸宸這話問的,跟單明翰之前問他的話一樣,又不一樣。
單明翰也低頭看了單蓁蓁一眼,氣息一點一點沉澱下來,桃花眼中什麼玩笑的神色都沒有了,沉沉點頭:「當然是認真的,這畢竟是我的女兒。」
「也好,你現在的身份有個孩子也不錯,至少你那些哥哥的警惕心會放鬆不少。」傅逸宸說。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挺希望她不要跟我回去的,但是……」單明翰苦笑一聲,並沒有否定傅逸宸的話,特別是他現如今的處境,「也不知道我把她認回來,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
「有什麼差別嗎?她既然是你的女兒,有什麼事跟你一起面對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傅逸宸並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歉疚。
如果有一天他落魄了,連自己是不是能活著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都不確定的時候,蟲蟲也一定會跟他站在一起的,因為他們是父子,就這麼簡單。
單明翰一怔,看著到現在都還拉著他的衣角的單蓁蓁,一時間有些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了。
從見到單蓁蓁的時候開始,他就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是以一種補償和歉疚的心情在跟單蓁蓁的相處的,反倒忽略了這鐵一般的事實,一直到此刻傅逸宸說了出來。
也是,如果連他都沒有他是單蓁蓁父親的自覺,孩子更是不可能對他產生歸屬感和親情了。
伸手在單蓁蓁頭上揉了揉,將小姑娘睡了一覺起來后原本就不怎麼整齊的頭髮揉得更亂,單明翰說話時的神態已經跟先前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他是一個負荊請罪的救贖者,那麼現在他就只是一個立志要成為一座可以為女兒遮風擋雨的大山的父親。
「蓁蓁,以後不管好還是不好,我都會陪著你的,你也陪著我吧,我們父女兩個總歸就這麼過了。」
單蓁蓁的眼神也終於有了些改變,不再像開始那樣看誰都帶著排斥和警惕,重重點頭。
*
由於時間的關係,宋七夕只簡單準備了一些吃食就端了出來,招呼茶几邊的三個人一起過去。
單明翰她是不知道,傅逸宸跟單蓁蓁兩個卻是絕對沒有吃過東西的。
「蟲蟲呢?」先前沒有看清楚,還以為蟲蟲跟哪兒玩呢,據俄國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人,宋七夕才覺得奇怪了。
她這一問,傅逸宸也想起來了,他一開始就問單明翰蟲蟲的下落,結果到現在單明翰都沒有回答他。
於是見傅逸宸看向了單明翰,宋七夕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下意識地跟著看了過去。
而早就答應了蟲蟲要幫他跟傅逸宸報備的單明翰,也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沒有盡到的責任。
「那個……Flower不是回來了嗎?結果見到蓁蓁就生氣的帶著蟲蟲寶貝出去了。」
知道是Flower把孩子帶了出去,傅逸宸一下子就不擔心了,宋七夕卻也是在這時才終於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是誰了。
「跟Flower一起回來的,那你是……單明翰?」
「嗯,我是單明翰,弟妹好啊。」單明翰間接佔了傅逸宸的便宜,臉上笑得就跟開了一朵花一樣。
傅逸宸卻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宋七夕接下來的話,是一定會對單明翰造成暴擊的。
「你好,我是宋七夕。」
並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同樣從傅逸宸那裡聽說過自己,宋七夕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單明翰的臉卻是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就黑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了一樣旁邊正無比淡定地吃東西的傅逸宸。
「她真的是宋七夕?」因為驚訝,單明翰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變了調,嚇了蓁蓁一跳。
傅逸宸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彷彿根本聽不懂單明翰之所以會這麼問的原因,只簡單粗暴地當做一個傻問題一樣地就處理了。
宋七夕一看單明翰這個反應就懂了,只怕這個男人不但聽說過她的名字,還連她當初的事迹都一起聽說了。
她承認她在處理有些事情的方法上並不是十分恰當,但傅逸宸怪她也就算了,卻也不是隨便誰都能來她面前擺臉色的。
「我是宋七夕,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態度,氣得單明翰鼻子沒差點歪了,語氣自然也更加惡劣起來,「有沒有什麼問題,宋小姐難道自己心裡沒點數嗎?當初宋小姐既然決定在那個時候離開,現在又要以什麼身份站在逸宸身邊呢?」
「這個是我跟逸宸兩個人的事情,閣下就算是作為他的朋友,只怕也沒有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吧。」宋七夕完全不在怕的,當即反唇相譏,懟了回去。
單明翰臉都青了,傅逸宸卻是越聽心情越好——雖然現在吃癟的這個人是他的發小,而且還是在為他出氣,但宋七夕終於肯為了他硬氣一回,還是一個挺大的驚喜的。
當然,這兩個人吵到最後也一定要找他來調節,還不如趁沒有徹底打起來之前就打斷的好。
「好了,已經認識了就先坐下來吃飯,一會兒修文來了還要帶蓁蓁去辦手續。」傅逸宸放下已經見底了的牛奶杯,動手切了一小塊黃油抹在單面烤得焦黃的吐司上。
「蓁蓁?這又是誰?」宋七夕已經被傅逸宸嘴裡這兩天時不時冒出來的陌生名字給攪暈了。
「就是媛媛,她本來的名字叫單蓁蓁。」傅逸宸將弄好的吐司遞給宋七夕,順便為她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關於單蓁蓁名字的問題。
「我之前還聽到你們說蟲蟲的生日,蟲蟲生日怎麼了嗎?」宋七夕對於蟲蟲的事還是很上心的。
「沒事,明翰只是在說到時候他可能回不來,所以要提前準備給蟲蟲的禮物。」說著,傅逸宸還斜了一眼似乎準備說什麼的單明翰,眼中的威脅都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其他跟單明翰有關的事情宋七夕就不想要再問了,畢竟對於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她並沒有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