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被嫌棄的晚餐
「爹地,你根本就沒有吃黃姨姨做的菜。」這句話蟲蟲早就想說了,只是礙於傅逸宸的淫威才忍到現在,見宋七夕進去廚房了才說出來。
傅逸宸嘴角多了一抹明顯的上挑弧度,看向蟲蟲的時候又恢復了嚴肅,甚至帶上了一絲威脅,「蟲蟲,你剛剛說什麼?」
「.……」房間里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一些,蟲蟲偷偷往廚房的方向瞟了一眼,癟癟嘴,低頭專心致志地吃起壽司來。
他剛剛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有看到……對,就是這樣沒錯。
其實如果宋七夕細心一點,每道菜都試一下的話,就會發現每道菜放的味精的量都不一樣,尤其是最後做出來的那道雞蛋羹,口感鮮嫩爽滑,無可挑剔,完全符合黃姐的水準。
可惜她天性本來就大大咧咧的,又是在傅逸宸面前,能想到這麼多才怪了,更不要說這本來就是傅逸宸一手促成的,怎麼可能真的讓她一道菜一道菜的試過來。
感覺自己正在被什麼注視著,蟲蟲抬頭一看,果然傅逸宸的視線正落在他身上,更準確的說,是落在他面前的壽司上。
「這是媽咪專門給蟲蟲做的。」所以你不能搶。
蟲蟲將面前沒吃完的壽司圈進懷裡,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傅逸宸原本是沒有那個打算的,但蟲蟲這小氣的模樣卻是讓他很不喜歡,畢竟他一直以來教育蟲蟲,從來都是叫他要學會大氣和分享的。
然後他就聞到了一股香濃的咖喱味,不大一會兒,宋七夕果然端著兩大盤咖喱飯出來了。
「這麼快?」雖然不會做飯,但基本的常識傅逸宸還是有的,咖喱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好的東西。
「這是黃姨姨中午做的。」蟲蟲也說不出來為什麼,但他這會兒是真的挺高興的,特別當他看到傅逸宸一點點沉下來的臉色之後,「爹地和媽咪中午都沒有在家裡吃飯,蟲蟲吃了的,咖喱飯很好吃。」
宋七夕點頭,肯定了蟲蟲的說法。
「我本來是想隨便下點麵條湊合一頓,結果就在冰箱里找到了這個,看起來還不錯就熱了熱,正好飯是現成的。」宋七夕放了一盤在傅逸宸面前,「你嘗嘗看怎麼樣?」
結果他還是沒能吃到宋七夕親手做的晚餐……
傅逸宸看著面前黃橙橙、賣相很好的咖喱飯,儘管胃裡已經在叫囂著讓他快點吃些東西來墊一墊,卻依然沒有胃口。
這樣任性又不講理,跟他一向理智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可他就是想要通過什麼來確定,宋七夕是真的回來了,而他之前去機場堵人只是一個幻覺而已。
「不好吃嗎?」見傅逸宸盯著面前的食物半天沒有動作,宋七夕拿起勺子將飯和咖喱拌了拌,舀了一勺吃進嘴裡。
這不是很好吃嗎?
終於有食物下肚,宋七夕胃裡傳來一聲喟嘆,這邊才剛咽下去下一勺又跟著喂進了嘴裡,三兩下就消滅了一小半。
傅逸宸倒是還想說不好吃,讓宋七夕再去給他做,一直做到他滿意為止,可是看著宋七夕狼吞虎咽,明顯是已經餓得不行了的模樣,他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罷了,反正以後宋七夕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還怕沒有機會吃她做的東西嗎?
來日方長。
吃完飯宋七夕又上樓睡去了,連傅逸宸說要教她做衣服都沒能動搖她,而陪蟲蟲玩遊戲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傅逸宸身上。
小孩子是藏不住什麼話的,尤其他面對的還是傅逸宸這種在商場上都能縱橫捭闔的人物,三言兩語就被套了個乾淨,連宋七夕答應給他做便當的事都說了出來。
傅逸宸並沒有對此做出什麼評價,只是眸光變得深沉了許多,熟悉他的蟲蟲一看就知道他又在盤算什麼了。
知道自己可能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蟲蟲縮了縮脖子,決定今晚不管傅逸宸問自己什麼,只要是關於宋七夕的,就一律用搖頭來回答。
爹地太奸詐了,他一定要保護好媽咪才行。
*
想也知道宋七夕不可能乖乖回主卧睡覺,雖然她已經從傅逸宸的床上醒過來很多次了,所以傅逸宸在蟲蟲房間里沒有看到宋七夕之後,就直接到客房找人去了。
宋七夕果然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酣。
算上晚飯這一會兒的時間,她也至少睡了十幾個小時了,現在居然還能睡著,看來林寒今天說的那些話還真不只是為了敷衍他的。
是時候安排宋七夕去做體檢了,不光是宋七夕,順便蟲蟲也要一起,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少,還需要一件一件地來才行。
轉身出去倒了一杯酒,傅逸宸今晚也沒有了工作的心情,乾脆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一邊看著宋七夕一邊自飲自酌了。
宋七夕看似睡得很安穩,看久了才知道,她不大一會兒就會翻一次身,眼瞼也不停地顫抖著,像是連夢中都在不斷掙扎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宋七夕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只是不知道她在夢中經歷的東西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的。
傅逸宸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將酒杯放在一邊,傅逸宸並沒有刻意放輕動作,卻也沒想要就這麼吵醒宋七夕,走到床邊俯身將人抱了起來。
就算暫時還不能讓宋七夕主動跑到他的床上睡覺,或許先讓她習慣從他的床上醒來也不錯。
「不要再跑了,我只能原諒你這一次,否則就別怪我狠心把你關起來,從此再不能離開這房子一步。」傅逸宸手指劃過宋七夕白皙的臉頰,表情溫柔,眼中卻有一絲厲色劃過。
在剛知道宋七夕要去機場,還專程回家拿了護照餓時候,他是準備就這麼把宋七夕抓回來,關在家裡再也不讓她出門,甚至為此限制她的日常活動範圍的。
可宋七夕卻暈倒在他懷裡,面色蒼白,脆弱得就像一張隨時可以撕碎的紙。 他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