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催眠

  伍玖曾經是被作為高精尖人才專門訓練過的,後來雖然因為其他的問題而沒有被委以重任,但這也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但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他依然能說出那個男人跟他不相上下的話來,可想而知他對於男人是有多欣賞了。


  傅逸宸對他這所謂的英雄惜英雄的江湖習氣卻並不以為然,甚至還覺得這是傻子才會有的沒有必要的想法。


  敵人就是敵人,就算他本質上是一個好人,或者是因為什麼不得已的原因才會來出手對付你,但他既然已經站到了你的對立面,就沒有必要再對他手下留情了。


  在這種敵對的情況下,己方的任何沒有必要的憐憫或者惺惺相惜,都只有可能降低自己的戰鬥力和判斷力,對自己或者自己重視的人事物造成不可回溯的傷害。


  是珍惜一個好的敵人,還是拚命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保護自己進而保護他們,對傅逸宸來說是根本就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你在吃了藥物產生幻覺的情況下,能抵抗住催眠嗎?」


  傅逸宸在晚上把宋七夕從景宸救下來的時候就在思考這個可能性,而他讓林寒給他配的藥劑,也是能讓人致幻的藥物。  他這麼一說伍玖也想到了這種可能,認真思考了一下之後不確定道:「如果他之前沒有經過催眠的話,應該抵擋不住,但若是在執行任務之前已經被實施過催眠了的話,這樣做要麼就無效,要麼就會讓

  他變成白痴。」


  這也是軍方常用的手段了,為了保證去卧底的人被抓住之後不會被對方審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傅逸宸理解地點點頭,又看看了那個男人的樣子,說:「應該沒問題,我覺得他好像是想要投什麼東西,不是很要緊的事,派他來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大費周章地提前催眠他。」


  而且就算這個不是沖著東西而是沖著宋七夕這個人來的,傅逸宸也並不覺得對方會想到要催眠這一點。


  就算是他,也是因為身邊有個林寒,而且他又對林寒的能力絕對信任,才會想到要用這種辦法。


  「那就這樣吧,我已經在讓人配藥了,這幾天你們辛苦一點把他看牢了,等葯出來再說。」


  *

  卧室。


  等傅逸宸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黃姐走的時候已經將家裡又收拾了一遍,玄關的燈也給他留著,一走進客廳就能看到茶几上的兩大口袋東西,黃姐因為不確定宋七夕喜歡用什麼樣的,乾脆就根據售貨員的推薦買了一大堆,方便宋七


  夕自己選。


  傅逸宸只是看了兩眼,對這些長得都差不多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包裝、琳琅滿目的品牌的東西一竅不通,乾脆直接全部拎上樓了。  站在門口糾結了半天,傅逸宸是想過要不隨便找間客房或者去書房睡一晚的,可是門裡面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卻像是毒品一樣誘惑著他,而他就是那個即將毒癮發作,馬上就要被那股從骨頭裡升起的渴


  望折磨致死的癮君子。


  就算是趁人之危也好,他需要進去看看,然後抱著宋七夕入睡。


  傅逸宸的動作很輕,除了打開門鎖不可避免的「啪嗒」聲以外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將東西放在門邊就躡手躡腳地進了浴室。


  他也不知道當初裝修房子的時候,為什麼會一時興起連浴室門都安的隔音的,今天卻是派上了用場,門一關只要他不在裡面裝炸彈,都是不可能吵到宋七夕的。  果然等他出來之後宋七夕依然沉沉地睡著,傅逸宸借著月輝看過去,發現她就算是睡著了眉頭也會不自覺地隆起,整個人人縮成一團,一手擋在額前一手護住胸腹——這是最最典型不過的缺乏安全感

  的表現。


  傅逸宸小心地掀開被子躺上床的另一邊,原本還在苦惱要怎麼才能在不吵醒宋七夕的情況下將她抱進懷裡,沒想到他才剛躺上去,宋七夕就像是發現了光源的小動物一樣,本能地朝他這邊湊了過來。


  缺乏安全感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臨床表現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強烈的排斥,一種是極度的渴望。


  宋七夕現在表現得很像是第二種,但是從她清醒的時候來看,有沒有表現出鄉音的臨床癥狀……

  傅逸宸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宋七夕說不定只是白天被嚇到了所以晚上才會睡得不安慰而已。


  像是感應到了傅逸宸的想法,宋七夕在終於碰觸到熱源,並且握住了顧言承的手臂之後,就沒有再其他的動作,真正意義上的睡死了過去。


  然後第二天宋七夕就炸了。


  最近睡眠一直都挺規律的,昨晚又睡得早,天還沒亮宋七夕就醒了過來,想要翻身拿手機看看現在幾點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動彈。


  這種意識清醒人卻不能動的情形像極了鬼壓床,宋七夕一下子就被嚇得完全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了傅逸宸的懷裡,不但枕著他左臂、腰間環著他右臂,腿還被他死死地鉗制著.……

  難怪她會覺得自己被鬼壓床了,這也沒有比鬼壓床好到哪裡去!

  不過也得虧了一直被這樣平整整地壓著,宋七夕才一直沒有覺得有什麼,此時一動牽扯到了腹部的傷,才算是明白醫生說的睡了一覺之後才是真的開始痛是什麼意思了。


  這哪裡只是被傅逸宸踢了一腳,分明是被壓土機給碾過了啊。


  傅逸宸睡眠一直都淺,早在宋七夕開始動的時候就跟著醒了過來,只是一直閉著眼睛裝睡,此時聽他痛呼出聲,才下意識伸手覆上她的腹部,想像昨天晚上那樣幫他。


  只是他的心是好的,卻完全弄錯了方向,手這一放上去就痛得宋七夕一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蓄意報復。  也正是因為這一下,宋七夕的頭離開了他的手臂一瞬又換了個地方壓上去,被壓了一晚上的手臂也開始刺刺麻麻地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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