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東西在哪兒
站在他面前的螺州知府不知謝進為何表情突變,眼皮子卻跳了起來,「大人,聽說最近王爺跟夫人都不在城中,您可知道是否出了什麼事?」
趙春來讓他監視睿子都,可是念錦燭與睿子都都不在家中,而且整個螺州城都找不到人,他擔心會出事。
謝進面色陰冷,「知府大人倒是能者多勞的很,竟關心起王爺的行蹤來了?怎麼,你怕他知道什麼秘密不成?」
螺州知府的眼皮子跳的更狠了,他總覺得這欽差大人看似尋常的外表下藏著事兒。可人家是代天子而來,自己總也不好撕破了臉。
他趕緊跪下,「下官只是擔心王爺安危,上次伏殺王爺夫人的兇手還未歸案,怕他們再遇到什麼不測。」
謝進冷冷瞅他一眼,突然站起來,「謝大人,本官來螺州數日,不曾去過官府鹽庫,不如你來給本官帶路?」
官府的鹽庫自然沒什麼問題,可知府大人不相信這位欽差只查這些,腿又軟了軟,卻也只能先應付了他這一關。
是夜,謝進突然下令,將城中的私鹽販子全部抓捕歸案,同時追查私鹽去向。
多少天沒有動作的欽差突然抓人,而且還是調動螺州駐軍直接抓人,天羅地網之下,竟無一人逃脫。
城外,十里灘私礦。
整個私礦的人都知道了自己跑到礦上找活的年輕獵戶,大家都替他可惜。
私礦是只進不出的地方,礦上有宿舍,條件雖差,免強也能住人。
睿子都跟自己鋪旁的一群人聊天,「你們都是怎麼來的這礦?聽說能賺不少錢呢?是真的吧。」
黑夜裡,睿子都的聲音一說話,四周便是一片冷嘲熱諷跟嘆息。
「小夥子,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啊,這裡的人都是那群人在附近征的,他們哪是工頭啊。簡直就是一群強盜。」
宿舍里,睿子都與那些人聊起來,從那些礦工嘴裡他大概摸清了現場的情況。
這私礦建了兩三年,中間徵召的所謂礦工,幾乎沒幾個熬出頭的。不是累死就是被折磨死,他們基本有進無出。
夜色深重,林子里有鳥叫聲起。
埋伏在四周監視的暗衛發現馬蹄聲過,片刻功夫,幾匹快馬掠過私礦前的樹林,眨眼進入礦上。
工頭正睡的香甜,被人從被子里拎起來正待要破口大罵,發現來人是誰,立即堆起討好的笑,「夏總管,大晚上的您怎麼來了?」
一身素衣的中年男子,面色淡漠,「最近礦上可有什麼異常沒有?」
那胖工頭趕緊搖了搖頭,並將最近的賬目從自己屋中翻出,「沒有沒有,我辦事您還不放心。這是這個月的賬目,您看看。」
「東西在哪兒?」
那胖工頭指指屋子附近的倉庫,「都在庫房裡堆著呢。」 中年男子朝幾個手下打了個眼色,等人走後,他走到屋子裡的椅子上坐下,一邊翻著手中賬冊,一邊問,「最近礦上可有生人?那位說了,最近有人在打礦上的主意,
只要見到生人,格殺勿論。」
胖工頭聽到這話一下子傻了眼,他還真招了個生人。
可他這會兒哪敢說實話,「可是出什麼事兒?」
那翻查賬冊的男子抬起頭來,啪的一聲將冊子往地上一扔,「你在這礦上多久,不知道規矩,這是你該問的?」
胖工頭知道這人不能招惹,趕緊撲過去趴在中年男子腳邊,「夏總管,小的多嘴,以後不會再犯了。您大人大量,別跟小的一般見識。」
胖工頭一邊抽自己的嘴巴子一邊想著,等這些人走了自己就將白天那獵戶揪出來做了,神不知鬼不覺倒也不算犯了規矩。
過了會兒,中年男子跟手下運著幾個大箱子走了。
胖工頭在屋中呆了一會兒,確認那伙人走遠了,這才收拾收拾從自己屋中出來。
可他沒走兩步后領子便被人給抓住,「回來。」
那聲音比剛才走的那人更冷,胖工頭暗叫不好,抬手就要叫人,結果后肩一痛,被人點了穴一下就拉加屋中。
胖工頭動彈不動,眨著眼睛看著黑暗裡的男人,果真是白天那年輕獵戶。
「你到底是什麼人,混進礦上,要幹什麼?」
「剛才那是些什麼人?」睿子都站在動彈不得的胖工頭面前,皺眉翻著那男子翻過的賬冊。
上頭詳細記錄著這兩年來私礦每月的進項與流出的數目,換算成真金白銀兩,當在百萬以上。
胖工頭見睿子都在看賬冊,已經知道完蛋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他喝不知道面前這人是誰,可他一定不是獵戶。只是這人是不是官家,他一時不好下定論。
睿子都耐心不錯,「沒關係,看你這樣子,應該知道的也不多。我只要讓手下追剛才那個人,應該就什麼都清楚的。既然留著你也沒什麼用,做掉就是了。」
胖工頭聽著這話耳熟,半天才想起來這是自己說的,他的臉色變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能夠不耳不響地躲過礦上的尋察出現在自己屋外,可見是個高手。胖工頭腦子滴滴溜溜地轉,眼下這處境,還是保命要緊。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留下的價值。」翻完了賬冊,睿子都將它收進懷中,「說吧,你能告訴我什麼。」
「你以為你控制了我就能離開這裡?這私礦外頭埋了上千的箭后,只要一句話,他們馬讓就會把你射成刺蝟。」
睿子都眼皮子掀了掀,「你以為,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他靠近那個胖工頭,伸手在他胸前的某處穴位輕輕一按,那胖工頭立即痛苦的尖叫起來,可睿子都手指一動,點了他的啞穴。
身體像是要被人拆開,可尖叫卻卡在嗓子眼,那胖工頭瞬間就崩潰了。一張原本兇狠的臉因為痛苦不停地收縮肌肉,眼淚鼻涕口水一起從那張臉上噴出。
睿子都退到一旁,負手而立,半響才在他的穴位點了幾下。
胖工頭頓覺身上那撕裂的感覺消失,他虛脫一般倒在地上,「你想知道什麼……」 他再也不想體驗那種凌遲一般的感覺了,真比死還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