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平縣之亂
睿子都身後的幾個侍衛覺得這村長說話有些過頭,想要出聲訓他被睿子都阻止了,「村長您說的是,我聽說大魏南境風景秀美,山川如畫,就想著來看看。」
那老漢只當睿子都是個出來遊山玩水的富家子弟,勸他打消這個心思。
南境現在到底都在抓人,徵兵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打仗。
是夜,睿子都連放幾隻信鴿出去。
本以為南境之事事小,所以他只帶了幾個侍衛就來了,可他聽那老漢所言,這裡竟已經一團混亂。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身在京中指點江山的大魏皇帝,大概是又一次被人欺騙了。
第二日,他們走的時候,村裡人得知幾人的馬累死了,便將村長家裡養著的那馬給牽了出來。睿子都無法拒絕,只能暫時讓手下先代騎,臨走之時又給那村長留下了一些銀兩以示感謝。
京中,念錦燭每天都在算日子。
睿子都走了有十日了。
整整十日。
南境沒什麼消息,自從那日聽到了皇帝跟太后的爭執之後,念錦燭更不願意見他了。可是太后似乎特別希望念錦燭經常出現在人前,多刷刷存在感,也替自己的生意打打名聲。
太后讓念錦燭入宮,無論什麼理由,念錦燭都難以拒絕。
所以,再不想見,也偶爾還是會見到。
她跟皇帝親厚不起來,皇帝後來沒有再訓過念錦燭,可他看念錦燭的眼神更冷了。
念錦燭一面思念睿子都,一邊又因為皇帝的態度而壓抑的不行,一時竟覺得十分疲累。
錦繡醫館的生意很好,或許是因為念錦燭賣的都是良心藥的原因,因此口碑爆棚。但是錦繡醫館的收入一直平平,念錦燭只當自己是為大魏人做些好事,也不那麼在意。
玲記號的生意卻極好,自從推出了天雲糕以後,大家都誇玲記號的東西物美價廉。念錦燭賺了不少,自然也沒忘記大力支持自己的太后。
她怕自己思念睿子都過度,所以就想著換換腦子,這日子圖子畫兄弟二人從西北給她帶來了一些血蓮。
血蓮極是珍貴,非是有錢就能買的到。
她決定送一些給太后,沒想到又遇到了皇帝。
皇帝是個孝順的人,雖然平時對念錦燭不冷不熱,可他在太後面前倒是個乖兒子。
皇帝見到念錦燭以後,她本以為又是一頓冷臉,可皇帝卻一反常,居然跟念錦燭聊起了家常。
事出無常必有妖。
念錦燭小心應對,一出宮就著人去打聽睿子都在南境的事情。
可京中反應平平,最後這件事情被兵部傳出去,整個京城的名媛圈子都知道了念錦燭對世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離開就派人打聽呢。
這是秀恩愛呀……
念錦燭始終覺得皇帝對她意外的好意,一定跟睿子都有關係。
也許是因為他在南境遇到了什麼狀況?
念錦燭打聽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給睿子都寫信。好在平時世子府中有專用的信鴿,兩人雖然相隔千里,但是通信還算容易。
念錦燭並不知道,皇帝之所以對她一反常態,完全是因為睿子都傳回的信息。
南境若在私自徵兵,便意味著可能會有兵禍。可朝中收到的消息卻只是有小的匪禍。匪禍和兵禍,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他忽悠了睿子都,若是這事捅出來,他這個皇帝必然逃不掉失查之事。到時太后肯定得問他的罪,所以他先放下面子,給自己找個台階。
南境——
世子府的信鴿都是睿子都專門讓人訓練的,能夠根本味道將信送到收信人手裡,所以他兩天之內便收到了念錦燭的來信。
信上也沒說什麼,只是細碎地寫了一下京中的小事。
他走的那天正是大魏史上難得的女子入學試初試之日,場面十分熱鬧。他們的寶貝女兒一直嚷著以後也要入太學。
她新近得了子畫子圖兄弟從西域送入京中的血蓮,獻給太后,她老人家非常高興。
皇帝舅舅對好的態度有所好轉,竟難得與她閑話家常。
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兩人此時相隔千里,睿子都竟覺得字字都透愛人的味道。
睿子都也給念錦燭回了信。
南境風光秀美,江山如畫。
待到他回京,定要找機會帶著她與女兒也來看一看這與西北不同的秀麗壯闊。
書信往來,隻字未提南境如今複雜情況。
南境此次報上朝廷的是叛亂髮生在南境內一處環境複雜的林地,睿子都與幾個侍衛商議過後,一致認為他們需要徹查南境此事徵兵背後的事,於是便將人都分了出去。
睿子都只帶了兩名侍衛入城,他入南境的事情早前朝廷已經送了驛信過來,那城中官員知曉以後,便在他入城這日派了人在城門相迎。
雖然是小地方,但是人卻很多。
睿子都挑了挑眉,城門口男女老少,人都擠在一起,並沒有特別規整。看著很自然,倒是不像特別在這裡等著他,看到這官員倒是花了些心思的。
老漢說南境四處都在徵兵,而睿子都派人查知的情況也基本附合,可他此時所在的縣城倒是看到了很多壯年男子。
「你是縣丞?」
那穿著大魏縣官制服的男子只看了睿子都一眼,便已經認出他是大魏世子來,立即下跪,「大魏平縣縣丞平安,見過世子。」
很快,他身後那群一臉興奮的男女老少,全都跟著那縣丞一起跪在睿子都面前。
睿子都背後的驚雷四蹄不動地踏來踩去,他於是道,「我的馬餓了,帶下去找人喂喂吧。」
那縣丞只得讓人將他的馬先帶去喂,然後領著睿子都跟兩個侍衛先進了縣中縣府。
路上,睿子都四周掃了幾眼,四周井井有條,看不出什麼狀況。
他沒說什麼,在那個縣丞的帶領下入了縣府,路上那個縣丞介紹這裡的情況,睿子都也只是不冷不熱地聽著,並未說什麼。
臨街的茶樓中,兩個男子當街而立。
其中一人著黑衣,另一個臉上覆著半張軟甲。 兩人都注意到了睿子都跟他的兩個侍衛,「主上,這位世子敢隻身入南境,有什麼可擔憂的?不然我們直接找人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