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一雙巧手
起初念錦燭以為她是故意在為難那個夏紅鳶的師哥,但是她看到閔貴人這營養不良的樣子,八成還真是被折騰的夠嗆。
一旁的宮女很快給她拿來了藥方,確實如夏紅鳶所說,只是一劑再普通不過的方子,並無特別之處。
「貴人服了這葯以後,可有任何不適?」
閔貴人搖了搖頭,「葯吃了以後我睡了會兒,出了一身汗,感冒倒是好了,可——」
念錦燭認為這方子沒有任何問題,可閔貴人這癥狀也不是假的,「你現在是不是什麼都吃不下去?是因為噁心嗎?」
閔貴人點點頭,「起初也不噁心,就是覺得味兒不好。但是越吃越苦,後來就吃不下了。」
苦?
有些葯因為味道太重,所以會在人的口腔里留下異味,可閔貴人手裡的方子並無那樣的葯。
她皺了一下眉,「貴人吃了這葯以後,可是吃了什麼其它的沒有?」
閔貴人仍是搖頭。
宮女看兩人在那裡聊天,閔貴人左右也吃不下什麼東西,就給他們端來一壺泡好的茶。
茶的味道清香,而且十分提神。
閔貴人似乎很喜歡這味道,情不自禁地伸手嗅了嗅,「銀丹草的味道啊,果然還是最好的。」
「夫人服藥之後,喝過這茶?」
閔貴人點了點頭,念錦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想,她也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念錦燭出宮的時候,夏紅鳶已經等的兩隻眼睛都紅了。
「怎麼回事?你可看到她了?嚴重不嚴重,是不是她故意陷害我師哥?」
皇宮門口顯然是不太適合說這些的。
念錦燭拉著夏紅鳶先回了世子府,然後才對她解釋,「我看過了,閔貴人的情況確實不太好,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已經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短期無法進食還行,可是一個人要是長期吃不下東西的話,那可麻煩了。
尤其這個人還是后妃。
夏紅鳶聽到念錦燭這樣說,更擔心了,「那怎麼辦,師哥現在一個人在天牢里,我見他一面都不行。這要是再出什麼事兒……嗚嗚,錦燭你救救他吧。」
念錦燭覺得夏紅鳶的態度有些奇怪,「紅鳶,你是不是有其它事情啦?我怎麼平時可沒見你這麼激動?」 夏紅鳶的眼睛心虛的亂晃了半天,最後看念錦燭非要知道不罷休的樣子,只好嘆了口氣,「好了好了,告訴你吧,我那師哥家裡只他一個兒子。一家人都不讓他學醫,都是被我忽悠的,要是現在他在宮
里出事兒,我以後怎麼見他的家人?」
這天晚上,念錦燭跟睿子都還有孩子吃飯的時候,說起了白天的事情。
已經可以自己吃飯女兒好奇,「娘親,什麼是銀丹草啊?」
睿子都也從未聽過銀丹草,也好奇的看著念錦燭。
「傻瓜,銀丹草就是薄荷啊。只是一草兩名而已。」念錦燭被這一大一小的同頻率表情逗笑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她竟那麼喜歡泡薄荷,這東西在宮裡只怕不會有別人喝的吧。」
薄荷只是民間再尋常不過的一味草藥,可入葯可入食,便宜好用,喜歡的人自然也多。
但是宮中貴人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可偏偏閔貴人就挺喜歡的。
那個倒霉太醫的藥方沒有任何問題,閔貴人的身體也沒問題。可是問題就在於她在喝葯以後又飲用了大量的薄荷水,所以才會出現食物變味兒的情況。
估計是她平時喝的太多,所以在感冒以後身體虛弱,便刺激了她的身體做出那樣的反應。
解釋完這件事情,念錦燭兩手一攤,「所以說,人有時候真的要看運氣。要不然的話,遇到這種事情真是哭都不知道怎麼哭的。就像那個倒霉太醫,要不是遇到我,八成得被轟出京城。」
睿子都看念錦燭那高興的模樣,伸手在她鼻尖點了一下,「那你且說說,你打算怎麼辦?」
這件事情好解決也不好解決。
閔貴人之所以會讓人把那個太醫下了天牢,那是因為她認為他開的方子有問題,所以只要證明他的方子沒問題,那個太醫也就能夠平安了。
可問題的關鍵是下令把那個太醫下大獄的人,是大魏皇帝。
若是冒然說出事情真相,豈不是抹了皇帝的面子?
念錦燭覺得自己的皇帝舅舅對她不算待見,所以她不打算冒這個險。 那麼,她就只有讓閔貴人再次吃下東西,這樣才有可能讓夏紅鳶的師兄逃過一劫。可怎樣讓一個對食物過敏的人吃下東西?念錦燭唯一想到的就是用薄荷,但是薄荷能做的東西那麼多,她一時也不知
道要做哪一種。
由於念錦燭出宮的時候並未告訴閔貴人她入宮的目的,所以閔貴人只當她是去替自己瞧病的,也並不知道在之前夏紅鳶曾經找過念錦燭的事情。
念錦燭一時沒有主意,便趁著夜間無事,去書房裡翻找資料。
睿子都在這事上幫不上忙,就去哄女兒睡覺,然後就便在床上等念錦燭,結果這一等,便是一夜。
次日,睿子都起床,居然沒有發現念錦燭。
此時,念錦燭卻在京郊銀桂坊。
這銀桂坊中,有城中最好的糕點師傅。
但凡手藝好的人,總有幾分氣性。他見了念錦燭,在她自報家門以後也是愛搭不理。 念錦燭知道對方的脾氣,也知道他並不會這麼容易就聽她說話,於是也不管那人想法,自顧自的將她做了一夜的各種糕點擺到他面前,「你看看,這些糕點都是我加了薄荷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味道
全都不對。」
薄荷食用,除了泡水以外,最多的便是做為香料。但是薄荷入點心,這便是銀桂坊中也不曾見過的。
那糕點師看了眼念錦燭的那些模樣可愛但是全都硬邦邦的點心,從最開始的愛搭不理到最後念錦燭擺出的東西越來越多,那個味道也越來越烈,他便再難移開自己的眼睛。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