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安撫
夜色深深,一個人卻站在院中看著夜色,久久都無法入眠。
女人依舊還記得昨日發生的事情,恍如還在眼前流轉,卻已經是變成了預料之外的那種事,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真的陷入了死循環。
睿子都看著站在院中的念錦燭,目光輕微的閃動,但還是走到她身邊,將人輕輕的攬在懷中,溫柔的彷彿便如一汪春水,「還在想趙夢茹的事?」
念錦燭眼中有光芒閃爍,但更多的卻還是疲憊,輕輕點頭,「我到底還是不忍心將她殺死,但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無法原諒她,但我還想見她。」
苦笑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念錦燭還是沒辦法掩藏自己心中最深的想法,也許她還是沒有做好全部的準備,將這一切徹底的摧毀掉。
正要繼續堅持的時候,睿子都卻忽然在她耳邊輕聲呵了口氣,「若是無法放下,明日去大牢里看看她,也算是最後能做的事。」
睿子都終究無法拒絕念錦燭的請求,眼中有一絲深深的心疼,也著實擔心著不把趙夢茹的事情解決會發生更大的麻煩。
心中那份感情有了寄託后也可以徹底的放心。
翌日。
念錦燭在夏草的陪伴下還是去了大牢,美其名曰是為了送趙夢茹最後一程,但誰都清楚,念錦燭是為弄清楚心中最後的意一絲疑惑,從而前往。
夏草陪伴在念錦燭的身邊,剛剛到達衙門大牢,就看到站在大牢外想盡辦法想進去的趙家人,不由冷冷道:「一丘之貉!」
念錦燭啞然,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時候教會夏草,要知道以前她從來不會說這些不重要的問題。
但現在看,趙夢茹的事情還是把她的心境改變了,原來因為討厭一個人與她有牽扯的事情都會下意識的厭惡。
甚至在事情已經發生之後,夏草還是不甘心的說:「要不是趙家,主子您也不可能遭受那麼多痛苦,也不可能還來這裡居然看望一個要死的人。」
在夏草的眼中,已經將趙夢茹當成個死人,做了這種事,顯然不認為趙夢茹命大的還能繼續活下去。
就算是有些手段,陛下那邊定然也不會放過她吧。
念錦燭搖搖頭,卻沒將自己心中的猜測主動的說出口,只要接下來的一切能成功,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呢,趙家,必定保不了她趙夢茹。
念錦燭剛剛向前走了一步,已經被趙家人給攔住,他們目光不善的看著她,似乎是要將念錦燭給生吞活剝了。
不知誰在趙家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立時讓他們趙家人變了臉色,眼中有著不甘,卻也不敢當面的說什麼,只能避開念錦燭的人。
念錦燭對大牢守衛微微笑了笑,「我想進去看看趙夢茹。」
守衛仔細的看了她后,當即點頭,側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請進!」
趙家人只能看著念錦燭進入了大牢,他們紛紛看向守衛,卻發現對方只是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很快就將那扇門給關上了。
其中有人不忿的啐了口,「為什麼這念錦燭就能進去,我們是夢茹的親人反而不能進去!」 趙夢茹的姨娘形如枯槁,看著那緊閉的大牢的門,臉色更加難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但也沒有其他法子,只能悲戚的擦了擦眼淚,「都是我們趙家造孽,我那可憐的夢茹都不能陪在我身邊了。
」 漆黑潮濕的大牢讓念錦燭並不怎麼喜歡這種氛圍,只是輕微的蹙起眉頭,呆愣的看著裡面那並不算是好的環境,本想要說什麼,前頭的守衛已經自顧自開口,「夫人您別看這裡環境差,但也是那些罪有
應得的人應該待著的地方。」
他不斷小心的回頭,觀察念錦燭的反應,確定自己說話沒有觸碰到某些禁忌的地方,這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夏草卻是沒有多少的耐心,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裡不需要你,你先下去吧,不過那些趙家人是怎麼回事?」
趙家人?
守衛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回想起牢獄前那一群人,於是恭敬地答話,「回大人,這都是世子殿下吩咐,說不讓趙家任何人進來探望犯人,免得再發生昨日的事情。」
念錦燭的眉頭輕微的蹙起,並不知道昨天到底在大牢里發生了什麼,只狐疑的看著對方,卻見那侍衛並沒在回話,她也並不是傻子,仔細想想這件事情,定是趙夢茹做了什麼事情罷了。
至此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答案。
侍衛見她疑惑不解,連忙道:「昨日不知怎麼那犯人身上居然還藏有匕首,她自殺沒能成功,被世子殿下發現救回了一條性命。」
念錦燭聽到之後也是一陣的發愣,果然是這樣,不過趙夢茹想死,但昨天並未傳出她死去的消息,想來是失敗了,也難怪旁人進不來了。
在這個時候,念錦燭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夏草心中卻早已怒火中燒,憤恨的聲音也再度響起,「她該死!」
念錦燭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對於這件事情的陰影不小,於是並未出言阻止。
況且夏草說的並不錯,趙夢茹確實該死。
但不是這樣死罷了。
守衛有些尷尬,卻也不好當面說些什麼,只能小心的附和著這位大人的話,唯恐在發生什麼難以確保的事情。
念錦燭什麼都沒說,但多少還是明白此刻某人的內心。
死亡也許對現在的趙夢茹更加公平一些,因為她已經將這一切徹底的看透,在沒有什麼理由能讓她繼續活下去了。
同等的代價讓人覺得慘痛,也沒那麼容易能夠扭轉,至於這個時候還是保持了沉默。
說話的功夫,念錦燭已經來到了大牢前,看著那臉色慘白,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趙夢茹,一時間感覺心中複雜,想說的話,卻如同如鯁在喉,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夫人,要進去嗎?」 念錦燭看著面如白紙的趙夢茹,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