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1795 有人動了手
戒嚴之中的碼頭辦公樓,顯得比平日沉悶了很多,一些工作人員留在自己的辦公室之中,埋頭做事,多餘的半句閑聊都沒有。
二樓,陶成的辦公室里,坐在椅子上的人是陶欣蕾,陶成有些忐忑的站在桌前,有點焦慮。
「小姑,看樣子不是太妙啊!」
陶成說道:「整棟辦公樓現在進不許進,出不許出,這不是要把咱們困死在這裡?」
「困死怎麼了?總好過被來歷不明的人闖進來打死強吧?」
陶欣蕾坐歸坐,一雙大長腿卻是在辦公桌上翹出來一個二郎腿,她歪著身子仔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悠哉悠哉的說道:「你不覺得咱們出不去雖然有點窩火,但是可能還有人因為進不來更加窩火?」
「呃……」
陶成有點反應過來了,問道:「小姑,您是說這是對咱們的保護?」
陶欣蕾輕哼一聲,作為回答。
「可是,為什麼呀?」
陶成不免有些琢磨不過來:「第122獨立混成旅團的這幫人,早上殺奔市區的時候,明顯是要給吉田家族站腳的,怎麼一轉眼就來保護咱們了?」
「他們不是一轉眼來保護咱們了,是來到這裡之後,才突然改變了態度。」
陶欣蕾漫不經心的說道:「別說我嚇唬你,在實施戒嚴之前,那個什麼二宮上校曾經想要把咱們全部滅了。」
她的敏銳聽覺,讓她帶著陶成和小松家商討契約並且簽訂的時候,早就把二宮上校和清水廳長見面之後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全都聽進了耳朵里。
那個時候,二宮上校響應者清水廳長的提議,的確曾經動念要把陶家人全部滅掉,以求給吉田家族一個交代。
但是一個神宮來電,讓二宮上校最終改變了主意。
「暈!」
暫時還不明就裡的陶成果然出了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的說道:「小姑,那咱們今天可是夠懸的啊!」
「這有什麼懸的?不過就是最後離開的姿勢可能有點不雅罷了。」
陶欣蕾卻是笑了,說道:「你以前知道你小姑父厲害,昨天不是也看到你小姑我刀槍不入了,真到了危險的時候,還怕我不能把你安全帶走?」
「這……」
陶成撓撓頭,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
他以前知道陶欣蕾很強,但是他並不知道陶欣蕾究竟有多強。
但昨天晚上,落地大窗的玻璃全部粉碎飛出去的時候,他終於親眼所見,鋒利的玻璃碎碴子至多不過劃破了陶欣蕾身上的那件洋裝外套,卻不曾帶給陶欣蕾哪怕一丁點的傷害。
就憑這一點,陶成絕對相信,陶欣蕾有足夠的能力帶著他離開這棟辦公樓。
「其實昨天晚上我就想過了,今天的約談肯定是要出事的,說不得咱們可能這邊剛剛跟小松家簽訂了契約,咱們倆接著就得面對槍炮襲擊。」
陶欣蕾說道:「不過,這些都不是事,我關心的只是和小松家把契約簽下來。」
「不客氣的告訴你,和小松家加深合作,是我臨時起意,小松家的那個小松建有點眼光和骨氣,不管以後的合作是不是能夠順利開展,至少在談判桌上,咱們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她咔嚓一下,剪去一塊小指甲,又說:「具體到咱們自己,就更簡單了,整棟辦公樓里,除了咱們倆,其餘的現在全都是長崎市本地的僱員,真要出事,這群日本人總不會拿著那些日本僱員下黑手,真正危
險的只有我們倆。」
「但我也說了,我有足夠的把握,把咱們倆帶走。只要是帶著小松家的契約走了,咱們就不虧。」陶欣蕾噼里啪啦的打著小算盤,說道:「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只要契約簽訂,小松家非洲的那兩座礦山就是咱們的了。而小松家成功搬到佐世保之後,如果受限於日本方面的障礙,咱們沒辦法履約,也是日
本人自己的事,跟咱們沒關係。」
「小姑說的對!」陶成懂了,眼神下意識的就亮了:「不管咱們說,咱們的利益最終都會得到保障,至於契約上和小松家約定的事情,履行不履行的,完全可以看日本方面的情況。反正,咱們陶家最後不管怎麼說都不會吃虧
。」
「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就算第122獨立混成旅團那幫當兵的震感把槍口對準咱倆,我也不怕。」
陶欣蕾晃動著腳尖,輕輕哼出兩聲小調,又說:「當然了,目前看來,咱們和小松家的合作不會出什麼問題。真要出問題,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戒嚴了。」
「說到戒嚴……小姑,您說他們真是為了保護咱們?」
陶成有點想不明白:「真要是保護,哪怕悄悄對咱們說一聲也好啊!弄的這一出怪嚇人的。」
「需要明說嗎?你難道沒發現,現在就連吉田信也不讓自由進出?」陶欣蕾白他一眼,說道:「如果說對咱們,這群當兵的是真保護,那對吉田信就是真軟禁。他們比咱們清楚,大公子一死,吉田家族在長崎市全得靠吉田信一個人上躥下跳。把他軟禁在這裡,就是有效避免
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話說的沒錯,其間隱含的意思不用陶欣蕾說明白,陶成也懂。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又忍不住嘆息道:「這些人顯然也是在觀望,說不準隨時就會調轉槍口,重新針對咱們。」
雖然他還不知道為什麼二宮上校改變主意,但他真心覺得,能夠改變一次主意,就能改變兩次。
要知道,不管怎麼說,吉田家族都是日本的大家族,在日本的地位舉足輕重,有些事情的傾斜,根本就是在某些人的動念之間。
「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陶欣蕾冷笑道:「難道你忘了,吉田家族的大公子已經死了。」
「他……」
陶成還是沒明白過來:「他死了,跟我擔心不擔心的有什麼關係么?」
「豬腦子!你就不想想大公子怎麼死的?」陶欣蕾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就那麼一個大活人,前一秒鐘還在哪裡放狠話,后一秒鐘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擰斷了脖子死掉了。可是,我們誰也沒看到究竟是誰下的手。你認為你沒看到,就
是沒人動手嗎?」
「當然……不會……」
陶成也仔仔細細的會想過大公子的死,其實他心裡也是充滿好奇的,想不明白眼皮子底下的死亡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肯定是有人動了手。」陶欣蕾篤定的說道:「而且,我還可以肯定,是你小姑父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