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阿姊,可否再為我煮一碗陽春麵?(二十四)
「蘇扶月,到底姐妹一場,去我那頭喝杯茶再走也不遲。」錦瑟看著蘇扶月,眼底深處泛著絲絲的恨意。
蘇扶月看著錦瑟,錦瑟帶著面紗半遮臉頰,卻也無法擋住臉上的傷疤。可她卻好似半點都未曾影響,這份骨氣倒是值得人讚賞。
只是,錦瑟殺雲裳這一事,卻是她心頭的一塊巨石。
錦瑟見蘇扶月不應話,微微攥緊了拳頭,「莫不是妹妹,還在記恨姐姐?可妹妹莫忘了,殺人償命雲裳是罪有應得。」
「罪不及孩子,再說那男子欺凌雲裳,雲裳若不反抗是要被人活生生打死?被人折磨至此,才能令天下人滿意不成?」蘇扶月反問道。
殺人是錯,她不可否認,可如錦瑟這般,心本就存著殺戮之心。
她又憑什麼,裁決雲裳?
聞言,錦瑟面色微沉,甩袖而去,「既是你不願意去,那便作罷,本宮又不是求著你去。」
錦瑟走後,她的宮女對著蘇扶月哼了一聲,「不識好歹。」
「這倒成了我不是了?」蘇扶月摸了摸下巴,嗤笑了一聲轉過身恰好遇到了牧塵。
牧塵遠遠地望著蘇扶月,回想到過去與蘇扶月相遇的畫面,喉結微微動了動,道:「你還是一如既往,這般冷清。」
自那一日與蘇扶月再遇后,他便想到蘇扶月總有一日會來到皇宮的,他半點都不信蘇扶月會是宮冥的人。
蘇扶月是如何的,他親眼見過,二人氣質如出一轍,他又怎會認錯。
「是嗎?」蘇扶月對著牧塵問道。
牧塵笑了一聲,朝著蘇扶月走近了一步道:「若說有什麼不同,倒也是真有一些,你比之前豁達許多。」
以前的蘇扶月心性寡淡,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如今的蘇扶月卻是像下了凡塵的人一般。
多了分生機。
「我還有些事,便不久留了。」對於過去與現在性子這事兒,蘇扶月委實沒有太大的興趣,繼續跟牧塵再談。
於是,對著牧塵微微頷首,便轉身朝著長孫吳圩的宮殿而去。
牧塵見蘇扶月離去,連忙上前拉住了蘇扶月的手,對著她道:「我問你一句,是否是宮冥牽制與你?若是我可幫你……」
「你在說些什麼?」蘇扶月皺著眉頭,抽回了手不解地看著牧塵。
他這話,莫不是……
「宮冥為人狡詐,你若是被他威脅不得不委身在他身側,我這便找人協助與你,救你出來。」牧塵望著蘇扶月說道,眉目含情,深情款款。
恰好宮冥與長孫吳圩便剛好走到了御花園,恰好便聽到了這句話,長孫吳圩瞧著一側的人,道:「怕你家這個比你還招蜂惹蝶啊!」
宮冥沉默不發,鳳眸微微眯起,倒是未曾出去,而長孫吳圩見此自然也沒出去,二人就站在樹下旁聽著蘇扶月跟牧塵的話。
蘇扶月險些是要笑出來了,看著牧塵一臉認真的模樣,道:「你聽誰人說的?我這幅樣子,像是被他脅迫不得不委身於他的模樣?」
宮冥只差沒把天上的星星摘下給她,她這幅模樣哪點看起來。
像是受人脅迫,虛弱不堪,只得強顏歡笑的模樣?
「你不必多說,我知曉的你性子剛硬,被人脅迫也不願牽連他人,可扶月我並非是旁人。」牧塵再次上前,握住了蘇扶月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若你願意,我可納你為妾。」
「……」蘇扶月嘴角抽了抽,沉默不發地看著牧塵。
樹后的宮冥攥緊了拳頭,渾身泛著黑氣,死死地盯著牧塵,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扶月,你家雖是敗落了,可我依舊不會嫌棄與你,還會將你從苦海中搭救出來。扶月,我的好月兒,你可知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嗎?」牧塵接著說道。
蘇扶月漠然地抽回了手,後退了一步看著還想上前的牧塵,指著他道:「停,站在那兒別動。」
牧塵倒是聽話,站在原地半點未動,只是那肉麻至極的話,卻依舊不斷地說了出來。
他道:「月兒,我對你覺得是真心地,我早早便心悅與你。」
「打住吧,我原以為你還是有些腦子的,如今看來你腦子怕是……豆腐做的吧?」蘇扶月看著牧塵,她著實沒想到,牧塵能想歪到這種地步。
舒了口氣,蘇扶月接著道,「冥兒與我的關係,非你所想,我也非你所思那般,堅貞不屈的女子。
我這人向來隨性洒脫,冥兒待我極好,我也無心入你那侯府為妾。
這般說你可理解了?」
放著好好地正室不做,去別人家做小,還是自己未有好感的人。
她約莫是瘋了才會去侯府當妾。
「月兒,你變了。」牧塵後退一步,一副失魂落魄地看著蘇扶月,斥責道,「你原本不會是這般屈服與權威的女子,如今再看看你,你居然願與委身於商賈。那宮冥小白臉一個,一看就不是短命鬼,你卻依舊……
蘇扶月你太令人失望了!」
「……」蘇扶月瞬間啞然無語,緊接著腰身一緊,被人拽入了懷中。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宮冥。
宮冥抬起手在蘇扶月的鼻尖輕輕一劃,寵溺地說道:「夫人不乖,一人出來玩也不知帶為夫一同。
如今竟然還惹來了這麼大一麻煩給為夫,為夫這身嬌體弱的,又是一小白臉可怎麼打得過,身強力壯的牧統領。「
「……」這兩人是出來唱戲的吧?
宮冥接著看了眼牧塵,手指輕彈一顆石子直接打在了牧塵的腿上,似笑非笑道:「呦,這年都還沒到,牧公子行這麼大一個禮,給我這個商賈怕是不好吧。」
「宮冥,你……」牧塵話音剛起,嘴角又被一顆石子給打了,擦出了一絲血跡。
宮冥薄涼地掃了一眼牧塵,接著道:「牧統領這是見到我太過歡喜了?怎麼連一句話都說不全了?」
「我?」牧塵再欲開口,結果腹部卻被打了一顆石子,指著宮冥緊接著吐了一口血,「你個……」
「牧統領,既然身體不好,就別出來瞎晃悠,要是被哪個沒輕重地給傷了踩了,可是不好。你說是嗎?」
宮冥鬆開蘇扶月緩步上前,繞著牧塵走了一圈,手指輕彈打在了牧塵的腰上,直接把人打趴了下去。
看著還喘著氣的牧塵,接著道,「牧統領放心,我的妻子我自然是會照顧好,我這身子骨再弱,但至少比你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