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阿姊,可否再為我煮一碗陽春麵?(十八)
「蘇扶月,你若敢殺我仙界必然不會放過你,你別以為有宮冥護你你便可高枕無憂。我且告訴你若死了,三界大亂冥界必然會被天族攻打,到時候聖靈塗炭,你蘇扶月便是萬惡的源泉!」
若安盯著蘇扶月說道,看著蘇扶月被這話鎮住,一腳踢開了蘇扶月,手中握著的刀因慣性刮破了蘇扶月的臉頰。蘇扶月直接將手中的長劍朝著若安刺去,正在要扎入若安心脈之時,若安卻人所救。
一道聲音不知從何處傳出,「竟想不到萬年間這世間,還能出一葯人,稀奇之事。」
那話語一落,宮冥便落在了蘇扶月的身側,而台下之人卻開始竊竊私語。
「葯人是什麼人?」
「葯人可是能解百毒,救各種病疫,就是個活靈芝。」
「那如果抓了蘇扶月,豈不是可以長生不死了?」
當眾人的話語聲落下之時,少許人皆如狼似虎地看向了蘇扶月,宮冥直接護住了蘇扶月,對著台下的人斥責道:
「旁人的胡言亂語,豈能可信?連那人都說葯人已經消失在世間萬年,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煉成的?今日比武招親因人故意破壞提前結束。」
話語落下之時,宮冥便抱著蘇扶月直接飛離了擂台,帶著她進了莊園的別院之中。
「莫動。」宮冥抬起手一道真氣,從蘇扶月的臉頰傳了進去,將她的臉頰上的傷口漸漸修補。
蘇扶月垂著眸子,沉默許久道:「他們說的不假,我確實是葯人。」
「不管是與否,我只要你長命百歲,與我一同攜手到老。」宮冥挑起了蘇扶月的下巴,緩緩朝著蘇扶月靠近。
蘇扶月伸出手抵住了宮冥的唇瓣,眼瞼依舊下垂,目色黯淡道:「宮冥,我是凡人而你是冥王,終歸殊途。」
「你心中是否已然有我了?」宮冥心頭難掩激動,握著蘇扶月的手微微顫抖,對著蘇扶月追問道,「你只管告訴我是與不是,其他的我是男人我抗就是,你只管……」
「宮冥,我是你的姐姐。」蘇扶月微垂著的眼瞼,遮住了眼中雲涌的情緒,抬起眼瞼之時眼底卻只剩下了一片清冽,她一把推開了宮冥。
若安雖有錯,可她的話不假。
她只是一介凡人,而宮冥是冥王,此番為人怕是為了歷劫。
再者她是宮冥的阿姊,姐弟相戀天理難容,她怎能讓宮冥背負上萬人唾罵的罪名。
宮冥目中神情明暗交替,許久后後退了一步,望著蘇扶月只剩下了苦澀之意。
干啞著嗓音,對著蘇扶月說道:「好,如此阿姊早些睡,冥兒先走了。」
話語完,宮冥甩門而出,在宮冥出門之際,蘇扶月垂下了頭,將臉埋在膝蓋之中。
渾渾噩噩,竟不知方向。
初時相府討好宮冥,而後有系統讓她殺了宮冥。
現如今又是若安要她離開宮冥,她這一生皆圍繞著一個宮冥而轉。
她的路又在何處?
門外,宮冥在甩門之際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緊握著拳頭一掌劈倒了一旁的參天大樹。
看著緊閉的房門,宮冥離開了院子,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邁進院門之時,宮冥停留在了院子,沉聲道:「出來吧。」
一道青煙落下,三流出現在落院之中,清亮的雙眸如水一般,只容下了宮冥一人。
「到底是逃不出冥王的視線,今日來我帶了兩壺小酒,特來賠罪。」三流素手一揮兩壺上好的佳釀,便安放在了石桌之上。
宮冥拿起了酒,接著朝著三流看去,恥笑了一聲,「你已不是我冥府之人,若是為了方才救了若安之事而賠罪,這酒拿回去吧。」
宮冥將酒丟到了三流的手中,轉身便要朝著房門走去。
三流站在原地,對著宮冥說道:「宮冥,你可知你這一世本是要經歷的劫難是什麼?」
「本座今日無心情談這些。」宮冥沉聲答道。
三流緊接著說道:「你本是來經歷三苦的,最終大徹大悟成為一世善人,可如今因一蘇扶月,你這一世歷劫命數已變。」
「本座還不至於連這小小的歷劫,都無法經過。」宮冥站在原地並未回頭,只是微微抬頭沉默地說道。
三流握緊了拳頭,看著宮冥,道:「宮冥,我已經詢問過,你若再這般肆意妄為下去,你這一世不光是將會面臨三苦,還會愛而不得。若你利用冥王的能力,你則將會在死後歸為三界六道之中,身歸混沌。」
她本也想放縱宮冥,可她不忍宮冥去死。
「本座的事情,本座自有考慮。」宮冥終是回頭,結果三流手中則握著一把匕首,正是今日若安所拿的那把匕首。
三流道:「若你殺了蘇扶月,忘了前程,一切重新回到軌道之中,往後之事便不會再有。」
「三流,你可知本座為何歷劫?」宮冥緩步朝著三流走去,握住了她手中的滅魂,頃刻之間滅魂在他手間化為了灰燼。
「你瘋了嗎?」三流不可置信地看著宮冥。
宮冥勾了勾唇角,負手而立望著天邊,不知何時飄來的晚霞,道:「本座生來便是冥王,千萬年如此冥界亦如此,但是神便需歷劫。十世善人,不過是為了積累因果,助本座衝破歷劫那時的天雷罷了。
可誰又知道那時本座當真能渡過嗎?凡人常說珍惜眼前人過當下的日子,往後的事本座也無法料到,可唯獨這人是本座想要與之偕老的。」
「冥王,你若要如此,三流也無話可說,但天界必然不會這般輕易地放過您。」三流朝著宮冥看了一眼,微微後退。
宮冥朝著三流看了一眼,嗤笑了一聲,「哦?你是指若安?」
「公主三流已然帶回去了,這一世她不會再打擾冥王,冥王珍重,三流告退了。」三流話音落下化成煙雲消失在了落院之中,只留下了地上兩壺好酒還擺放在了原地。
宮冥看著那兩壺酒,揮了揮袖子酒杯他收了進去。
宮冥抖了抖袖子,轉身進了屋,看著窗前掛著的畫卷,不禁勾著一絲淺笑,上前輕撫著畫卷,就如碰觸到蘇扶月的臉頰一般。
他笑道:「縱使身死,只要與你一世安好,我便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