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痴念,徒兒你回來(二)
「你我只是師徒。」蘇扶月對上了言卿的雙眸,她雖與言卿相識更早,但心以落在了那不知來路的人身上,自是無法回應,不然既對不起那人,更對不起言卿,「我成婚了。」
「……」
空氣忽然安靜,言卿盯著蘇扶月看了許久,掐住了蘇扶月的脖子,一直壓制的魔性瞬間爆發,漆黑的雙眸漸漸猩紅了一片,蘇扶月看的心頭一跳,這還入魔了?
她出了這世界后,到底還發生了什麼,言卿不該是高高在上的上仙,如今怎麼成了這幅模樣,難怪任務之中有拯救言卿這一條,我去,這就是個坑!
蘇扶月想了想還是想開口勸阻,「師傅,我……」
然,話還沒說完,言卿伸出手指抵在了蘇扶月的唇瓣上,抱著她飛了出去,直至飛到了半空,他望著懷中攥著他衣袖的人兒,斜長的鳳眸中,滑過淡淡地冷意,問道:「你方才說了什麼?」
「我……」蘇扶月還沒說完,一股電流直竄了上來,她愣愣地盯著言卿。
言卿彎著唇角,俊美邪肆,手撫著蘇扶月的臉頰,柔聲道:「扶月乖,答應為師好嗎?做為師的妻,嗯?」
「師父,徒兒不願。」蘇扶月推開了言卿,任由自己從半空中落了下去,雙眸直勾勾地盯著言卿,直至跌入雲層中,也不見言卿來就她。
連忙喚出了青鸞,坐在了青鸞劍上,對著系統格外嚴肅地說著:我們來談判!
【談什麼,你說你作死幹什麼,答應不就好了?答應了別說這個世界能拯救了,就是言卿你也能給拽回來,剩下的時間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找總經理了。我說你矯情個什麼,你覺得你就能再遇到那個人?馬勒嘎瓜子!】
蘇扶月撐著腦袋,透過雲層往上頭看,言卿已經不見蹤影,蘇扶月對著系統吼道:得了吧你,不就怕他把你給揪出來給拆了,你當我不知道呢?
使勁賣什麼好,我跟你說這個位面你不給我好處,我就干拌,一點靈力不給我,我在上個位面還能對干掠奪系統,這個位面直接受限!
【咳,我去問問上級領導。】
慫不慫?沒斷奶呢?快點,不然我就強制出位面!蘇扶月運了運氣,發現自己處處受限,位面都快崩潰了,天道還在施壓,這任務得黃。
【誰慫了!誰沒斷奶呢!你等著爸爸現在就給你恢復金丹期修為,給你個百寶袋。】
蘇扶月眼睛微微亮了亮,接著微微眯了眯雙眸,有些懷疑的反問:真的?這次沒坑我?我跟你說坑了我,立馬就強制回現實世界,我就是自殺我都要回去。
【嘶,你個王八羔子,你你你……你給老子等著,總有一天老子成了人,老子要虐死你,氣死爸爸了,生氣!】
但,系統的話剛說完,蘇扶月就感覺到了自己金丹修為,已經源源不斷的回歸到了體內,蘇扶月立馬打坐了起來直至將修為全部恢復后,才睜開了雙眸。
但睜開的眸子的瞬間,卻看到言卿立在雲端,背對著自己的身影,他一襲黑袍,墨發未束,雙手背在身後,卻是與白衣時的他有所不同,白衣時他冷落冰霜,卻似謫仙,黑袍時冷峻孤傲,卻又似妖似魔。
哦,他如今本就是魔。
「扶月,你讓為師該如何待你,是好?」言卿轉過身,袖子一翻將十步外的蘇扶月捲入了懷中,逼不得,打不得,寵不得,他真是恨不得將蘇扶月融入骨髓之中,卻又捨不得,怕她疼。
蘇扶月垂下了頭,半響開口道:「師父天人之姿,不成仙人可惜了。」
「你嫌棄為師如今是魔?」言卿望著蘇扶月,眼底中泛起了波瀾,帶著蘇扶月飛向了下界的勿忘山。
勿忘山還是往昔的模樣,草木枯萎,亂石成堆,大戰後的痕迹依舊還在,看著堆堆屍骨,著實讓人膽戰心驚。
「師父,這是何意?」蘇扶月自認無愧言卿,她雖承不得言卿的情,卻為他成仙之途費盡了心力,步步算盡,哪怕是連身殞也盡了最後一份力,扛下了仙劫,他卻成了魔。
她恐言卿是因無法回報感情,但她不恐言卿卻是因為她做得到問心無愧。
「於那場大戰已過百年,扶月認為當年你所做一切,當真是幫了為師?」言卿放開了蘇扶月,走到了當年渡劫之地,一雙鳳眸中劃過了一絲嘲諷,「你真以為玉清門的人會讓為師成為第一個飛升的人?」
蘇扶月因言卿的話僵在了原地,她拉住了言卿的衣袖,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要的,至始至終只是你的命,與一個會永遠護著玉清門的銘陽真人,而不是只能當牌位供著飛升的上仙。」言卿將蘇扶月拽進了懷中,勾起了她的下巴,道,「而你是我唯一的死穴,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
「以你的能力,即便這樣天雷一到,成仙勢必會成功。」蘇扶月不得不承認言卿的話就像是當頭棒喝,讓蘇扶月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
但她始終不願相信人心會如此複雜,蘇扶月試圖找開脫的理由。
言卿低笑了一聲,輕撫著蘇扶月的臉頰,薄唇微微勾起,眼底泛起了無限的柔情,一如往昔溫暖寵溺地說道:「可為師的道便就是你一人。成仙與我何干,這天下眾生又與我何干?為師修了千年至始至終要的不過是你罷了,扶月,告訴我你的心給誰了?」
「你即便找到了他又能如何?總歸我的心不在了,人也給了,你又能如何?」蘇扶月握住了言卿的手,勸阻道,「師父,初見時你心懷天下,扶月永遠忘不了師父的仙人之姿,師父為何非要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條路是扶月為為師選的,你可以身殞祝為師為仙,為師亦可放棄道行,為你入魔。」言卿話音剛落,手腕上便多了一條血痕,四周法陣困住了兩人。
蘇扶月驚愕地看著言卿,失聲叫道:「師父……你做什麼!」
「從你回來之日起,你便只能是我一人的,你愛我也罷,不愛我也好,這輩子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逃離。」言卿扣住蘇扶月的後腦,吻了下去,血水渡入了蘇扶月的口中。
以吾之修為,困汝之魂,天地為證,歃血為誓,生生世世,不得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