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謀情,法醫請別撩(三十)
「可我……唔。」蘇扶月本還想再調笑幾句,陌淳祁卻吻上了她的唇,大手扣在蘇扶月的腦後,不給她半分退避的機會。
蘇扶月眼瞼微微顫了顫,最終合了上去輕輕踮起了腳尖,雙手環在陌淳祁的脖子上,這一刻她真想拋棄一切,跟陌淳祁私奔天涯。
蘇扶月輕輕咬住陌淳祁的唇瓣,撕開了血水微微後退了一步,背對著陌淳祁,說道:「走吧,我會等你。」
如果我們還有來生,我不做警察,你不做殺人犯,我只做你的妻,可好?
「……」陌淳祁上前將蘇扶月再一次擁入了懷裡,將頭靠在蘇扶月的肩膀上,袖口中拔出了一把短刀,道,「我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蘇扶月看著陌淳祁手中的刀,轉過頭看向了他,卻聽他說道:「殺了我,你不用離職,你很喜歡這份工作,不是嗎?」
「陌淳祁,你不可以這麼說,我是真的……」
陌淳祁伸出食指抵住蘇扶月的唇,擋住了她還未說出口的話,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說道:「你的心我懂,你的情我也懂,我也不想知道你從何處來,但我想給你最好的。」
陌淳祁不傻,他早就知道蘇扶月不是原來的人,畢竟一個人性格再怎麼變化,又怎麼會變得這麼不同,但他不在意只因他愛的至始至終,也只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罷了……
可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沒辦法永遠保護他愛的人,他比誰都心痛,他想看著蘇扶月站在那耀眼的地方,看著她被人敬仰,過的幸福。
「陌淳祁你有沒有考慮過我?」蘇扶月一把拍開了陌淳祁手中的刀,後退了一步看著陌淳祁質問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要我殺你?陌淳祁如果這是你愛我的方式,那我寧可不要!」
「……」陌淳祁看著近在咫尺的蘇扶月,從地上撿起了刀,緩步朝著蘇扶月而去,一顆子彈直朝著他飛來,陌淳祁沒有躲避,當子彈打入陌淳祁胸口時,蘇扶月愣了。
站在不遠處舉著槍的summer也愣了,看著笑著接下的陌淳祁,手槍從手中脫落,淚無聲落下,良久她閉上了雙眸,她明白陌淳祁是故意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跟她們回去,他累了。
血從口中流出,陌淳祁望著蘇扶月,道:「其實這樣也好,這世上沒有死神,陌淳祁也早該死在六年前……」
陌淳祁緩緩倒下,朝著大海倒去,蘇扶月提起婚紗快步朝著陌淳祁飛奔而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跟他一同墜下了懸崖。
前世,她親眼看著楚燁為她頂了應劫化為灰燼,今生她不要陌淳祁孤單的離開,她選擇不了自己的身份,但她可以選擇跟陌淳祁一起死。
陌淳祁看著跟隨他一同墜入山崖的人兒,眼眶微微發紅,在兩人墜入海底的那一刻,陌淳祁將口中的空氣度給了蘇扶月,一把將她推向了海面,自己則墜入了大海里。
蘇扶月眼睜睜地看著陌淳祁墜入大海,耳邊響起陌淳祁的聲音,「扶月,你不該死,你還有大把的年華,活下去代替我活下去,我想要看最美的風景,你願意拍給我嗎?」
蘇扶月一咬牙,深入了海底,抓住了陌淳祁的手,而後她便就不記得了,而她的世界也再沒有那個曾經將她氣的跳腳,又會撩的她面紅耳赤的男人。
面對著的只有空白的世界,蘇扶月頹廢過,自殺過,放縱過,卻被summer給打醒了,她說:「蘇,陌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他用自己的死為你掃清了輿論的壓力,你難道要他在天堂還不安生嗎?他這生……夠苦了。」
後來summer走了,許陽回來了,他在蘇扶月面前哭得不成樣子,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只是……」
蘇扶月沒理會許陽,因為她清楚即便沒有許陽,陌淳祁也不會獨活,他早就準備好怎麼解決自己,只是依舊會留她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而已。
在許陽走後,蘇扶月去了趟警局,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在走出門的那一刻遇到了前任的局長,對著他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還是要這麼做嗎?你適合這份職業。」局長有些惋惜,卻也理解蘇扶月,也心疼她,「有空常來叔叔家,叔叔給你燒魚吃。」
蘇扶月點了點頭,在陌淳祁離開后第一次開口,「好。」
那話說完后,蘇扶月就坐上了的士去了她跟陌淳祁的家,將家裡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獃獃地坐在了餐廳,望著廚房發獃,恍惚間那個男人穿著搞笑的圍裙,手裡拿著勺子,對著她回眸瞪眼的樣子,再一次浮現了出來。
眼眶中的眼淚砸落了下來,蘇扶月在陌淳祁走後第五十天哭了,哭的不成樣子,她想讓系統帶她離開,可系統卻沒了蹤影。
蘇扶月一天天熬著,直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的門前總有一束花,就算她不去拿進來也有人每天換上新的,這一天蘇扶月偷偷地摸在家裡等著,結果等到了一個送花員。
不是他……
「為什麼送花過來?」蘇扶月走了上去,看著送花的人,送花的顯然沒想到蘇扶月會出來,於是愣了愣。
他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有個先生在我這裡訂了八十年的玫瑰花說是要給他的妻子。」
蘇扶月倚著門的手微微一僵,她抬頭看向了送花員,對著他問道:「我可以去你的花店看看嗎?」
「當然可以。」送花員帶著蘇扶月一起去了花店。
蘇扶月在進入花店后就開始找著一個人的影子,卻發現沒有其他的人,送花員連忙說道:「我們家美人老闆可能出去了吧。」
蘇扶月點了點頭,轉身也就離開了,在她離開后一個男人慢慢地從門裡走了出來,望著蘇扶月的目光溫柔且纏綿,略帶心疼的說道:「瘦了……一定沒好好吃飯。」
在那天后,蘇扶月每天不光看到了一束花,還有一個保溫杯,裡面每天會變換著不同的湯藥,直至有一天斷了。
一天、兩天、三天……蘇扶月這麼一天天等著,她告訴自己可能是對方忘了,可等了半個月,蘇扶月再也沒辦法騙自己,她衝進了花店,還是那個送花員。
她抓住了送花員的手,問:「他呢?」
送花員帶著蘇扶月去了一塊墓地,蘇扶月獃獃地跪倒在了墓碑前,聽著送花員說:「他早就患了癌症已經是癌症晚期了,我是在海邊救他起來的,他很愛你。」
「以後,不用送花了。」蘇扶月說著,手輕輕地撫摸著碑文,額頭貼在了墓碑上,苦笑了一聲,「騙子,你個騙子……」
送花員走了,蘇扶月一口血吐了出來,她看著墓碑緩緩倒了下去,她想她再也不想等他了,等他實在是太累了……
一點都不想等你了……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