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是在到家後,才收到了蕭耿發來的短信。
隻有對不起三個字。
紀瑤看了半晌,隻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她雖然可以理解蕭耿,但無法接受他的自作主張。
畢竟,他和任書雅有情,她卻是有仇。
不過經曆了今天這一回,蕭耿也該清醒了。
至於任書雅……
紀瑤很清楚,她是不會這麽放棄的。
而既然,她已經見到她了。
想必,那個人此刻應該也知道了……
紀瑤想到這,本能的感到一股湧至胸口的惡心,可惡心過後,內心深處卻又隱隱有幾分期待燃了起來。
因為,還有一筆賬,她至今還沒和他算。
他要來,她就和他算清楚。
……
接下來的時間裏,蕭耿沒有再來菲爾甜品屋上課,也沒再聯係過紀瑤。
紀瑤也沒有去找他。
他本來就有自己的生活,不該浪費在這。
而同樣不來的人,還有傅廷西。
隻是,他人不來上課,卻還是每天堅持送她來回。
隻有實在來不了,才會讓林佑過來接。
仿佛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
托了傅廷西的“福”,紀瑤現在一去上課就被學員們各種圍觀,還要應付顧悅的八卦。得知她和傅廷西的關係,顧悅別提多開心了,甚至還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和傅廷西結婚?
紀瑤當然是否認。
她覺得自己說的很認真了,可顧悅卻認為她是在害羞。
……
紀瑤索性不說了。
而傅廷西對此解釋說是擔心莫皓會找她麻煩,還說就算他人不在C城了,也不代表他不會找別人。
紀瑤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
而且她也十分懷疑,傅廷西所謂的保護其實是別有居心。
否則怎麽解釋送她回家時就會這麽不湊巧走錯路或者半路車子壞了,然後更巧的是,旁邊就會剛好出現吃飯的地方。
而且還都不重樣。
紀瑤也不知道,她現在和傅廷西算是什麽關係。
她隻知道自己的心動搖了。
可動搖之後要怎麽做,她卻沒有主意。
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傅氏在N國的合作出現了問題,傅父走不開,他便代傅父去了一趟。
至於莫皓……
紀瑤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早在見麵的第二天,他就已經走了。
是因為化嶺的事。
這件事傅廷西也和紀瑤說了。
原來自從莫皓買了塊死地以後,就一直急於脫手。奈何不管他用什麽辦法,那塊地都始終賣不出去。
拖得越久,他在訊非受到的非議就更多,甚至還有質疑他總經理身份的。
為了證明自己隻是一時失誤,莫皓很快又看中了一塊地。
便是化嶺。
他知道那是F市即將重點發展的地方,將來定會脫胎換骨,也知道自己如果拿下了,一定會讓那些質疑的人通通閉嘴。
然而,當時和莫皓競爭的另一家地產公司,卻略勝莫皓一籌。
輸給傅廷西,莫皓縱然不甘心,卻也知道傅氏他動不得。可這一個小小的地產公司,居然讓他在首輪招標時下不來台。
莫皓怎麽能忍。
他不僅用計盜取了地產公司二輪招標的方案,還挖了個陷阱害得那董事長的兒子惹上不可原諒的醜聞,並讓媒體大肆報道,利用網絡暴力讓公司陷入經濟危機。
二輪招標莫皓大獲全勝。
而地產公司經過各種賠償加行業施壓,最後不得不以破產告終。
僅僅為了一塊地,就弄得人家破人亡。
紀瑤不得不說,莫皓越來越畜牲了。
而傅廷西雖然知道這件事,但為時已晚。莫皓已經把能銷毀的證據都銷毀了,就連地產公司的董事長在破產不久後也已經自殺身亡,剩下的家人則不知所蹤。
沒找到人之前,傅廷西不會輕舉妄動。
但他也不會讓莫皓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份“成果”。
這次被傅廷西提起,莫皓當然不能放心,便連夜回了F市一趟。
他並不知道,傅廷西在那邊給他準備了一些“驚喜”,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
而關於任書雅,紀瑤倒是很意外。
她竟然像消失了一樣,不僅沒有像以往那樣來找她,就連她以為的那個人,也同樣沒有任何動靜。
可紀瑤卻不敢放鬆警惕。
殊不知,任書雅不是不來找她,而是被攔住了。
而攔她的人,正是任書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不不作美的緣故,就在任書越準備啟程來C城時,之前的一個拍攝就出現了問題。
時間緊急,又因為是敬重的導演,任書越隻能等完成了再過來。
為了不讓任書雅壞事,他提前讓莫秘書過來看著她。
一陣子不見,任書雅就像變了個人。
頭發亂糟糟得沒有打理,麵容也是憔悴的,加上那副又驚又怒的表情,仿佛是剛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婆子。
“哥,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她一見到任書越就死死抓著他的手,“怎麽辦,哥,我該怎麽辦才好!”
看著這樣失措的妹妹,任書越感到很失望,可麵上卻還是安慰的表情。
“你跟莫皓的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早晚有一天,傅廷西都會知道的,他現在知道也好,總好過以後你們在一起了才發現。”
“不可能了,哥……他不會要我了,不會了……”
任書雅說著就哭了起來。
“沒到最後,誰也說不準會如何。”任書越輕拍著任書雅的肩膀細聲道,“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
“沒有可是。”任書越語氣堅定地道,“這件事我會幫你,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任書雅聞言一愣,“是…什麽?”
“不要動紀瑤。”
“你說什麽?”任書雅難以置信,剛才的可憐無助瞬間消失幹淨,她憤怒地道,“如果不是因為紀瑤那個賤人,廷西當初怎麽會對那麽對我!沒有她,我跟廷西早就在一起了!我現在恨不得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結果你居然讓我放過她?你還是不是我哥了?你不是說過會幫我嗎!”
五年了!
過去了那麽久,紀瑤那個賤人還是待在了廷西的身邊!
而她卻什麽都得不到,連最寶貴的東西都沒了!
叫她怎麽不恨紀瑤?
她恨不得她現在就去死!
想到這,任書雅的表情就開始扭曲起來。
任書越看在眼中,頭一回連安撫的心思都沒有。
“書雅,你想報複我能理解,但有一件事你要清楚。”他說到這眼中劃過一絲冷芒,連聲音也不自覺變得冷酷,“紀瑤是我的獵物,隻有我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