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自信讓蕭夫人感到很滿意。
等到了家以後,她才忽然想起什麽,“對了,傅家那位……他不是正好也在C城,你有沒有邀請他?”
“早就邀請了,雪兒成天在我耳邊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那傅廷西喜歡得緊!”蕭逸說到這又道,“但我先申明了啊,傅家和我們一向不怎麽來往,傅廷西對我也不冷不熱的,所以,你也別報太大希望,雪兒年紀不小了,得替她多物色人家,別死吊在傅廷西這棵樹上!”
“你放心,我知道的。”蕭夫人哪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要不是自己的女兒在去年一次酒會上對傅廷西一見鍾情,成日在家裏念叨,她也不會那麽想去爭取。
於是她又道,“兒子,這有機會當然也不能錯過,那傅家要是你妹妹進去了,不比便宜那個賤種好?再說了,據說那穆夕柔和傅廷西的關係很好,你要是能讓他幫你在穆夕柔的麵前美言幾句,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個想法簡直癡心妄想。
先不說前者,後者就壓根不可能。
蕭逸隨即說道,“姓林的那小子和傅廷西關係好著呢,他怎麽可能會幫我說話,行了媽,這事你不用操心,追個女人而已,我還不至於要靠別人!”
蕭夫人想了想也是,自己兒子的魅力她還能不放心嗎?
“行,那就聽你的。”
話音剛落,樓上就突然傳來動靜,不一會,一個修長的身影便帶著懶散下樓。
蕭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沒皮沒臉的東西,你居然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麵前!”她指著樓梯上的人罵道,“我看你如今是翅膀硬了,連我也不放在眼裏了!我為了今天這一出費了多大的勁,你倒好,一聲不吭就回家,怎麽,你故意讓我難堪的是不是!”
“好了媽,別生氣。”蕭逸先是安撫了一句,接著才板著臉訓斥道,“二弟,你也太不懂事了,怎麽能這麽辜負媽的一番心意?還不趕緊過來向媽道歉!”
“我做錯了什麽需要道歉?”說話的人緩緩走下樓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因為我沒有如你們的願去推銷自己?”
“你說什麽?!”蕭夫人氣得猛一拍桌子,怒斥道,“果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為你操心我還吃力不討好了是吧?怎麽,你以為讓你來這個家是來享福的嗎?我告訴你,蕭耿,你想都不要想!”
難聽的話語充斥在耳旁,蕭耿卻習以為常。
畢竟聽了這麽多年,老早就免疫了。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予這對虛偽的母子,轉身徑直去了廚房。
蕭夫人臉色鐵青,“這個畜生…他竟然,竟然敢無視我?”
蕭逸道,“不用管他,媽,到時你隻管去跟爸說,有爸出麵,蕭耿他就是想不去參加雪兒的生日宴也不可能。”
蕭夫人咬牙:“我當初真該在他進門的時候直接掐死他,也不用生生膈應了這麽多年,還得為他的事費心!”
“好了媽,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蕭逸的注意力放在蕭耿身上,所以等安撫完蕭夫人後,他就跟著去了廚房。
蕭耿正在給自己煮麵吃。
鍋裏的水咕嚕咕嚕滾起來後冒起一陣白煙,煙霧環繞下,他的麵容看不真切,隻是手上的動作幹淨利落,不難看出在做這些事時並不陌生。
的確,蕭耿名義上雖然是這個家的二少爺,但家裏的傭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私生子。
要不是蕭父堅持,他根本就不能踏進這個家。
蕭逸接著走進,直到走到蕭耿旁邊才停下,假模假式地道,“二弟啊,我說你怎麽又在吃這些垃圾食品,好歹你也是蕭家的少爺,就算對我們再有成見,也不能這麽糟蹋自己吧!”
蕭耿動作停都沒停,“大哥有事說事,我很餓,沒精力聽你唱戲。”
蕭逸聞言臉上笑容一滯,心中的怒氣瞬間湧了上來,卻又忽然想到什麽,不僅不氣了,反而還變得善解人意。
“二弟啊,大哥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也是,換作是我,用那種灰溜溜的方式回來,確實挺丟人的……但這不是沒辦法嗎!受傷那可是運動員職業生涯裏的一道坎,尤其是還傷得沒有辦法再打球……唉,大哥這也是心疼你!”
蕭逸的話讓蕭耿臉色微變,即便他知道對方是故意揭開他的傷口報複他,卻也還是無法做到完全冷靜。
而蕭逸要的就是蕭耿不痛快,他不由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
“你說你,當初放著C城的名校不讀,非要跑去A市讀大學,結果呢,沒兩年就去了國外打你那個什麽冰球,好不容易打出點名堂,你這就因傷退役了,你說,這不是白折騰嗎?”
蕭耿沒有回答他,隻是下意識握緊了拳。
蕭逸卻愈發覺得心情舒暢,麵上卻還要佯裝安慰。
“好了二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算你再覺得怎麽自己配不上,你也是蕭家的人!可別因為骨子裏的那點自卑作祟,就破壞了這次和唐家的聯姻,這樣爸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伸手拍了拍蕭耿的肩膀,然後便一臉愉悅地走出廚房。
鍋裏的水已經煮開了很久,可蕭耿卻一點煮麵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在蕭逸走了一會後,伸手關了火。
爐火熄滅,廚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蕭耿垂眸看去,就見右腳腕上那條猙獰的傷口,如同剛受傷那會,血淋淋地告訴他自己這輩子不能再打冰球的事實。
……
而另一次邊,唐思思正苦苦哀求讓紀瑤一定要陪她去參加蕭雪兒的生日派對。
“紀瑤姐,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啊!”她表情充滿祈求,“蕭伯母都已經這麽說了,要是我不去的話,她肯定會和我媽告狀的!而我媽要是知道了,她一定是二話不說就讓我收拾好包袱滾出劇組的!我不想離開阿銘哥啊……”
唐思思就差沒哭出來了。
紀瑤:“……”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然而就在她要開口回絕時,餘光就瞥見一旁原本在吃點心的霖霖停下了動作。
雖然他沒有看過來,甚至還假裝把玩著手中的叉子,可那緊繃的小臉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像是有什麽東西飛快從心頭掠過,動搖了紀瑤的內心。
她隨即道,“好,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