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你答應的
自從幫慕麒燁做了手術之後，除了第二天入宮幫尹紫萱，求了去盛王府照顧慕麒燁的口諭，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宮裏。
至於天牢，那更是沒有踏足第二次。沈清清在天牢裏過得怎麽樣，葉芷晗也沒有讓人去問過。正好趁著今日入宮來，順道過去看看吧！
兩人先去了趟坤德宮，給薑皇後請了安，又陪她說了會兒話。葉芷晗看快到下朝的時間了，怕一會慕麒燁會來這裏，便找了個理由，隻身一人去了天牢。
牢頭在裏麵昏昏欲睡，看見葉芷晗過來，頓時就精神了。趕緊迎了過來，客套的說：“今日郡主過來，是不是要提審那沈清清？郡主您先坐下稍等，笑得這就去安排！”
“不必，本郡主隻是進去看看而已，不審她。”葉芷晗說道。沒什麽好審的，因為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至於沈清清謀害慕麒燁的罪狀，也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畢竟隆惠帝根本就不在乎沈清清是死是活。當初將人送到葉芷晗的手上時，就沒有想過沈清清還有活著的可能。
可惜，葉芷晗現在看沈清清，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站在牢房前，葉芷晗麵無表情的看著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臭味的沈清清。
沈清清被關在這裏這麽長時間，被葉芷晗費了武功之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看著上頭的通氣口發呆。保持著一個動作，一看就是一整天。
葉芷晗的腳步聲傳進她的耳中，沈清清回過神來，看著站在外邊的葉芷晗。下一秒，便踉蹌的從的上爬起來，衝到葉芷晗的麵前。從柵欄裏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脖子，掐死她。
牢頭被沈清清的這個舉動給嚇壞了，喊道：“郡主小心！”
葉芷晗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沈清清從柵欄裏伸出來的手，距離葉芷晗的臉隻剩下三寸的距離。她抬手對那個牢頭擺了擺，示意他退下。
牢頭看了一眼葉芷晗，有看了一眼沈清清。拿著放在旁邊的棍子，準備將沈清清的手打回去，嗬斥道：“老實點！”
“退下——”葉芷晗沉著臉，轉頭看向牢頭，將他接下去的動作給打斷了。
牢頭不敢違背葉芷晗的話，便放下了棍子，退了出去。
沈清清還在拚命的往外伸手，可葉芷晗隻是看了眼她手腕處的傷口，便抬頭看著沈清清，淡淡的說道：“你殺不了我的。”
這幾個字仿佛是一道驚雷，將沈青青的腦子給炸的生疼。自己沒了武功，是個棄子，又被關在這裏。外邊除了有重兵把守之外，還有數不清的暗衛在看著她。
沈清清可以肯定，哪怕她出了這間牢房，憑她現在的本事，也絕對走不出這裏。
“你還來做什麽？是想看看我有沒有死？”沈清清收回了手，麵目猙獰的看著葉芷晗。“哈哈——讓你失望了，我還活得好好的！”
而後目光陰冷，眯著眼睛盯著葉芷晗，咬牙切齒道：“是你把我害成了這樣，是你害了慕麒燁！我現在是這副模樣，想來慕麒燁也好不到哪裏去。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會帶著慕麒燁一起死！”
沈清清不知道慕麒燁的蠱蟲已經被取出來的事情，畢竟那蠱蟲寄居的地方極為刁鑽，想要取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能取出來，被蠱蟲寄居的人也是九死一生，繼續活下去的希望非常渺茫。
所以她才敢在葉芷晗的麵前這樣的叫囂，她篤定葉芷晗沒有那通天的本事！
葉芷晗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沈清清，你不用在我麵前說這些。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你會死，而慕麒燁不會。就算你控製了蠱蟲，那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的蠱蟲現在已經不認你這個主人了。”現在蠱蟲是樂正聞的。
沈清清聽了葉芷晗的話，表情僵在臉上。略微一思量，便知道葉芷晗說的是什麽意思。她能想到的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慕麒燁體內的蠱蟲已經死了，另一個則是有人給她的蠱蟲喂了血，強行將她的蠱蟲收為己用。
可是不管是哪一個，前提都是蠱蟲已經離開了慕麒燁的身體……
“你對他做了什麽？你告訴我！他現在怎麽樣，是死是活？還是說——他快死了？”沈清清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她並不想慕麒燁死啊，她想慕麒燁活著，將她從這天牢裏帶出去。然後遠走高飛，再也不出現在南楚的京城。
葉芷晗重複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慕麒燁不會死。”見沈清清不相信自己，便又繼續說道：“你的蠱蟲寄居在他的心尖上，喝著他的心頭血，已經長到你小指一半的大小了。”
開什麽國際玩笑？那個人是她親手救回來的，哪裏能隨隨便便就死了？
沈清清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指上，像是在找一個參照物，設想那蠱蟲的大小。
她曾見過最大的噬心蠱的蠱蟲，也不過就指甲蓋般大小。現在葉芷晗告訴她那蠱蟲的大小，已經完全超過了她的認知。
“我今日過來，就是來告訴你：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了。但是你所犯下的錯，卻必須要你自己承擔。從今以後，你便在這天牢裏好好的懺悔，直至你死的那天。”葉芷晗說完，便轉身離開。
牢頭看著葉芷晗出來，臉上的表情怪怪的。但是葉芷晗走得急，並沒有注意到牢頭的表情，直接離開了天牢出去了。
就在葉芷晗剛剛離開，慕麒燁便出現在了門口。
剛才葉芷晗和沈清清兩個人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葉芷晗並沒有殺了沈清清，而是讓她自己在天牢裏懺悔……
慕麒燁心道：沈清清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懺悔？既然葉芷晗不殺她，他也不能殺了沈清清。但是沈清清可以不用死，卻要承受比死跟慘痛的代價！
沈清清頹敗的坐在地上，突然嗅到一股沉香的味道。這味道她太熟悉了，因為慕麒燁的衣服便是用的沉香熏過的。
猛然回頭，沈清清看清楚了站在她麵前的人，腦子裏一片空白。當她對上慕麒燁那雙冰冷的眸子之後，沈清清才相信了葉芷晗的話來。
“王爺，你答應清清的，會和清清攜手走完這一生的——”沈清清不願意接受那血淋淋的現實，試圖用慕麒燁在中蠱的時候，對她許下的諾言“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