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白景萱蹙眉,“怎麽跟你沒關係?她是你的相親對像。”
“……”淩澈沉默了一瞬。
他被父親騙了。
或者說,是被誤導了。
聰明如他,現在可以肯定,小萱會出現在這裏,是父親的央求?
周潔也很是意外,“淩……淩閣下沒告訴你嗎?”
“沒有。”
淩澈實話實說,“我父親隻說,小萱在這裏吃晚飯。我就來了,我不知道相親的事。”
他不想小萱誤會,他會找別的女人。
看了新聞,很多媒體都在報導,厲霆赫是禁欲係男神,從來不多看女人一眼,除了白景萱。
其實,他淩澈眼裏,何曾容下過別人?
不論公母。
全不在他眼中。
他想要的,……瞥了一眼旁邊小萱絕美的側眼。
他想要的,從來隻有一個白景萱嗬!
“現在知道也不遲。”白景萱接了一句話。
“是不遲。”淩澈向周潔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周小姐,你可以離開了。”
“淩澈先生?”她臉色有些難堪。
“我對你不滿意。”他唇角連淡逸的笑痕都不曾勾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周潔這回,是麵色刷白了。
她也是千金大小姐,從來隻聽到奉承的馬屁,哪曾被人嫌?
何況,即使她比不上白景萱的冒昧,她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大美女。
“別讓我說第二遍。”淩澈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他的耐心,從來隻針對一個人。
對於絆腳石。
他別的招數不會,隻會搬開,或者,砸碎。
包括人。
砸碎了,就不會礙事了。
麵對他依然清越寡淡的眼神,周潔不知道為什麽,渾身竟然如墜冰窖一般的寒冷。
片刻不敢再耽擱,踩著高跟鞋,落寞地離去。
白景萱歎息地看著她的背影,朝淩澈橫眉豎目,“我跟她聊了一會,你父親也查了她的底。她是個好女人,很適合做妻子。”
“我不要。”簡單,而淡拒。
“既然你不要,相什麽親?”
“我父親騙我來的。”他真的很無辜。千萬不能毀了在小萱心目中的地位。
“你該結婚了。”她算了算,“你二十七歲了,不小了。”
“看不上。”
“那讓你父親再幫你挑選,我幫你留意,篩選一下也可以。畢竟,朋友一場。”
“不好。”他將手裏的杯子,放回桌上,“小萱,這麽多年了,你應該清楚,我從來隻要自己所喜歡的。”
“那你喜歡誰?”
“我說是你,你信麽?”他笑得玩味,笑容中有一股純像得像山中清泉的甘冽。
“嗬嗬嗬……”她輕輕笑了起來,“我們這種人,沒有愛情。”
他聞言,不但不生氣,反而眼神一亮,“包括你對厲霆赫?也隻是逢場作戲?”
“他例外。”
白景萱幾乎回答的毫不猶豫。
淩澈的心,狠狠地受傷了。
他感覺似乎是被人用刀片,將心髒慢慢地割開了一道血森森的口子,鮮血像流水般,一股股向外湧,痛到他幾乎……無法呼吸。
可他的表情,依舊清越溫雅,看不出絲毫痕跡。
“我不信。”他隻能啟唇,“就像你說的,我們這種人,不純在真感情。隻有任務……”
“三年多前,隨著組織的覆滅,任務就已經結束了。”她說,“我們隱姓埋名,可以徹底地活在陽光之下。”
“小萱,你欠我一個人情。”
他忽然就想討要了。
“你說。”她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羅修殿,雖然是在你的幫助下,才覆滅的。”他說,“我卻是主謀,我帶人殲滅幾乎所有。隻剩下我與羅伯特重傷的時候,你選擇槍斃他,而非我。沒有我,你擺脫不了修羅殿。”
“這點上,我不欠你。”她笑著提醒,“你別忘了,我當時,可以選擇連你一並送上西天。我不但沒殺你,還將修羅殿的積財,與你一人一半。難道,當初如果你與羅伯特一並歸西,死人還能在我麵前討人情?”
“修羅殿的殺手,不會背叛組織。”他目光幽幽地盯著她,“從我剛入組織,看到你的那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將會帶你離開。我是為了你,才一直在謀劃。因為你,我甘願冒生命風險,這個人情,夠不夠?”
“你胡說什麽。”白景萱皺眉。
“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比劃著自己的心髒,“你,一直住在我的心裏。”
“不信。”她笑了,“你肯定有什麽陰謀鬼計。”
“對。”他也跟著笑,笑容裏有幾分滄桑地意味,“我確實有詭計。還好你不上當,不然……”
她狐疑地盯著他,眼神裏充滿警告,“你要是敢對厲霆赫不利,我一定會殺了你。”
苦澀,自他心底無邊的蔓延,“我不殺他。”
隻會把他擠出你的心髒。
“任何人情,你也別問我要了。”白景萱想起來,“組織覆滅時,你重傷,是我給你治傷藥,你吃了,才保住了命。”
“所以……”他說,“我的命,是你的。”
語氣如羽毛一般輕輕,卻又如泰山一般沉重。
白景萱都快看不清楚,淩澈究竟是幾個意思了。
“你慢慢吃單親大餐吧,我先走了。”白景萱站起身,踩著高跟鞋,抬腳就走。
淩澈盯著她絕美窈窕的背影,眼神中,是無盡的留戀,與思念。
白景萱走到了雲尚宮外頭的停車場,發動車子,打開空調。
冷氣瞬間彌漫了整個車內。
多年前,有一次,淩澈含笑著對她說,【小萱,這次的任務這麽危險,如果我死了,你可千萬別想我。】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想誰,我都不會想你。】她說的是真的。
組織覆滅之後,與淩澈分道揚鏢,她從未想起過淩澈。
【我要是活著,說喜歡你,也別信。】因為,他怕,他哪天就死了。
【廢話。】他那張嘴,為了執行任務,不知哄騙過多少女人,說喜歡對方。
【小萱,你喜歡我嗎?】他似乎問得漫不經心。
【當然不喜歡。】
【果然是個合格的殺手。】他微笑著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