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誰善誰惡
其餘的不用多說,慕俞澤和潭茉語以最快的速度交代完公司裏的事情之後,就準備著回國了,當然了,說實話慕俞澤還真沒有什麽要交代的,所有事情交給蘇岩就好了,沒有什麽不放心。
所以大多數時間都在等潭茉語,還好有劉妍在,也不會太擔心公司,更何況譚父譚母還在,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隻要這幾天譚叔那對父子老實點就好。
這一路上潭茉語都顯得有點兒心神不寧,其實方若然出了什麽事情,最高興的應該就是她才對,多年前方若然是怎麽對待她的,就算是現在跳樓了,也絕對是罪有應得。
可是潭茉語偏偏有一種愧疚感,好像如果沒有自己,她就不會跳樓一樣,想一想就覺得造化弄人。方若然一開始絕對不是那樣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像一隻驕傲的天鵝,被眾人捧在手心。
如果不是潭茉語突然出現在慕俞澤身邊,讓方若然被嫉妒蒙住了雙眼,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錯誤的根源在哪裏呢?還不就是自己和慕俞澤在一起了。
如果當初兩個人沒有在一起,就不會發生後來的種種,慕俞澤守護慕家,可能和方若然好好的在一起,慕母也喜歡這個女孩子,一家人應該是合合美美的樣子。
自己呢,認為父母在英國定居,找一個和自己誌趣相同性格溫順的男人,就像是黎肇宇那樣的人,其實潭茉語有很多次都問自己,如果沒有慕俞澤,會不會愛上黎肇宇,結果應該是肯定的。
原來這不長眼,又讓人痛苦的愛情,也是分先來後到的嗎?潭茉語腦子裏想過的東西太多太多,一時間雜亂的不知道頭緒在哪裏,皺起了眉頭。
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有一雙手輕輕的搭在自己眼睛上,指尖輕柔的點了點皺起來的眉心,然後開口,“皺著眉頭幹什麽?又亂想一些有的沒的了?”
這話說的比較籠統,但是潭茉語卻明白吳雨澤已經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有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比她自己都了解她,隻需要一個表情而已,不過他以前願意了解潭茉語的時候並不多。
“沒有,你也休息一會吧,下了飛機……可能就停不下來了。”潭茉語把慕俞澤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下來,然後輕輕的放回慕俞澤腿上,聲音裏透著一抹疲倦。
聽到潭茉語話裏的勞累,慕俞澤也就沒有再打擾她,還是睡一會吧,她說的對,這一次方若然的事情還有疑點,應該不會這麽好解決。
方若然這個人他是了解的,不認輸,不服輸,爭強好勝,心狠手辣,她和三國時期的梟雄曹操屬於一種性格,“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所以,如果讓她自己甘心以跳樓這種方式結束生命,可能性並不大,除非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可是最近也沒聽說方若然怎麽樣了。
如果說她自殺,那也多半帶著目的性,所以跳樓這種可控性非常低的方式,她是不會用的。這中間一定有隱情,慕俞澤也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來。
兩個人下了飛機之後,接機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兩個人馬不停蹄,直接奔向韓舒伽所說的那家醫院,在路上已經聽慕俞澤的手下說了事情的大體情況,方若然已經完成手術,不過具體情況還不大清楚。
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正好遇上方父在著急忙慌的伺候著方若然,從床上的方若然身上已經看不到一點她曾經的樣子了,不管怎麽說她也是驕傲的天鵝,不應該是這種破財的醜小鴨。
她沒有死,但卻和死沒有區別了,甚至於比死還沒有尊嚴,她癱瘓了,那種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需要依靠別人的癱瘓了。
潭茉語看到方若然,心跳都頓了一下,雖然這個女孩曾經那樣對她,可是明明那麽驕傲美麗的一個姑娘,怎麽就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讓她有一種對於生命的質疑感。
生命就是這個樣子的嗎?前一次見麵是那樣,後一次就是這樣的物是人非了。
但是根本不等潭茉語悲傷完,方父就直接摔了手裏的玻璃杯,“你!你們!來幹什麽!還嫌把我女兒害得不夠慘嗎?潭茉語,你都跑到英國去了,還能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你可真是厲害啊!”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潭茉語整個人都愣住了,被方父摔碎的玻璃杯碎渣在地上崩開,慕俞澤一下子把女孩拉到自己身後,然後目露凶光的看著方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還有你,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我女兒變成這樣都是她害得,你也逃脫不了責任,我女兒心裏隻有你一個,你到好,不知道珍惜還和這個女人一起害她!若然真是瞎了眼睛,竟然喜歡你這種混蛋!”方父有點失控,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淚眼模糊的歇斯底裏中。
潭茉語從慕俞澤背後走出來,這時候的她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震驚和慌張,剛剛開始是因為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現在完全反應過來,是她的錯,她一定會認,不是她的錯,也絕對不能誣賴她!
“你口口聲聲說方若然是我害的,你也說了我已經去了英國,我問你我是怎麽讓你女兒跳樓的,是我推了她,還是我刺激她了,你總要有個理由才能冤枉人吧!”潭茉語聲音冷靜,臉色呈現出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慕俞澤看著此時此刻的潭茉語,突然就明白了她的變化,從前總覺得她變了,但是終究也不知道哪裏變了,現在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潭茉語強大了。
她不再任人宰割,不再用泛濫的善良去看待每一個人,更為寶貴的是她自然保持了善良,不過因人而異,你善她就善,你不善,她自然也不會吃虧。
“我女兒跳樓的時候嘴裏喊著你的名字,說是你害死了她,受害者的話都不足以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方父的手開始哆嗦,他無能為力,除了對著潭茉語喊叫,什麽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