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猜想,這堆貨物下,居然有一塊鬆動的木板。
下麵,居然還有一個暗道。
望著暗道下黑壓壓的樓梯,淩墨寒推開周圍的貨物,大步走了下去。
這地下室很深,很黑。
他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下刺耳腳步聲,甚至還帶著回音。
從風衣外套掏出手機,打開了手機手電筒,他邊往下走邊看著周圍的情況。
直到走完一條長長的樓梯,地下室的全部麵貌便被他收入眼底。
這裏,看似就是一個普通擺放貨物的地下室。
可這地下室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腐臭味,淩墨寒抬手掩了掩鼻息。
往前走去,發現地下室一共有許多個房間。
最前麵的那間房裏,放的都是數不清的草藥。
淩墨寒近前一看,這些草藥,正是上次白璃月從淩家花園拿他看的,說是淩家花園裏之前種的毒藥。
沒想到,這些草藥竟被移植到這裏來了。
那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
走到第二個房間內,這個房間放置了一個大大的貨架,貨架上放著無數草藥。
房間裏,不僅有濃重的中藥味道,還有十分難聞的血腥味。
最中間的那張桌上,放著一個藥瓶,藥瓶上貼著“永葆青春”的字樣。
淩墨寒抬手拿起,打開一看,裏麵是血紅色的液體。
隨著瓶子被打開,一股極其刺鼻的腥味傳入了他的鼻腔。
他趕緊別過臉,放下藥瓶後退了幾步,用手掩了住嘴,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後退之時,不小心撞到了後麵的貨架,把貨架的一本舊書撞了下來。
書本落在地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
淩墨寒俯身撿起,翻看著這本醫書。
上麵記載的,都是各種毒藥,還有各種恐怖的秘方。
其中一個秘方,喝了之後,便會如淩文華此時症狀相同,如活死人一般。
淩墨寒剛翻看了兩頁,隔壁房間便傳來一聲略帶沙啞的嘶吼。
“放我出去!萬晴,我知道你在這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你一定不得好死!”
淩墨寒循著聲音來到地下室最裏麵這個房間門口。
這個房間門口,掛著一把大鎖,裏麵傳來男人的吼叫聲。
他隔著這道門,依稀還能聽到鐵鏈撞擊的聲音,繼而是一個男人在無休止的咒罵萬晴。
淩墨寒盯著麵前這道門,聲音冷冽:“你是誰?”
裏麵鐵鏈的撞擊聲和咒罵聲,隨著淩墨寒的問話戛然而止。
一陣寂靜過後。
裏麵的男人怒吼道:“穆景辰!是你!你居然還活著!”
這聲音,帶著無盡的怒氣與恨意。
淩墨寒心中疑惑更甚。
又是一個叫他穆景辰的人。
他抬手拽了拽門鎖,想要看清這房間裏麵人的模樣。
可這大鎖太過結實,徒手根本無法打開。
正準備去尋找工具,剛轉身,淩墨寒眸色一凝,腳步停住。
“你一直跟著我?”
淩太太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聽著最前麵那個房間對她的辱罵聲,表情絲毫沒有波動,顯然已經習慣。
她近前兩步,陰笑著看著淩墨寒。
“墨寒,這大晚上的你不在房間好好休息,來這裏做什麽?”
淩墨寒眸色深沉,緊緊盯著她,道:“這裏麵關著的男人,是誰?”
淩太太輕笑。
“墨寒,這就是一個月前暗算你,導致你受傷的人,媽之所以把他關在這裏,都是為了給你報仇。
好了,別管他了,時間不早了,回房間休息去吧。”
淩太太說的雲淡風輕,伸手拉住了淩墨寒的胳膊。
淩墨寒後退了幾步,警惕的望著她:“他才是你兒子,對嗎?”
淩太太臉上笑意逐漸消失,眼中充盈上陰毒的氣息。
“墨寒,你說什麽胡話呢,走,跟我上去。”
淩太太試圖去拉淩墨寒的手。
淩墨寒眼神一凝,袖口忽然掉出一把匕首,直抵在她的脖頸。
“我根本就不是淩墨寒,對不對?”
淩太太感受到脖子上襲來的絲絲痛意,卻笑了笑。
“誰說你不是淩墨寒,又是那個白璃月?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個女人的話不可信。
怎麽,你現在就想因為那個女人的話,殺了自己母親?好啊,那你動手吧!”
淩太太往前走了一步,脖子上血跡漸漸清晰起來。
她痛心的看著淩墨寒,一句句道:“墨寒,我真沒想到,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大,你現在居然聽信一個才認識不久女人的話,要殺了我!”
淩墨寒握住匕首的手頓了頓。
他腦中如今一片混亂,那個女人的話,還有自己母親的話,他不知該去信誰。
淩太太見他神色茫然,走到他近前,在他耳邊緩緩道:“墨寒,你好好想想,你是記得自己是誰的,你就是淩墨寒,是我兒子。”
你是淩墨寒,是我兒子…
這話,忽然在淩墨寒腦中如魔咒一般,讓他腦中如爆裂般頭疼。
砰_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淩墨寒手撐在牆壁上,漸漸下滑。
他隻覺得頭都快炸了,腦中什麽都想不起,隻有淩太太剛才說的那句話,一遍遍在腦中回蕩。
“啊!”
他痛苦的仰頭吼了一聲,深吸了幾口氣後,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濃烈的香味。
隨後,他隻覺得意識混沌,雙目一黑。
站在他身旁的淩太太陰冷一笑,伸手把毫無意識的淩墨寒扶了起來,走出了地下室。
對於地下室那個不停咒罵的聲音,從始至終,淩太太都未理會。
…
第二天一大早。
白璃月早早就煮好了淩老爺的藥。
據她觀察,喝了這劑藥方後,淩老爺的身體肯定能有所好轉了。
也許,他已經可以試著動彈了。
白璃月把熬好的藥裝進了保溫壺,滿懷信心準備去往淩家。
剛走出大門口,秦雅涵忽然慌慌張張的從裏麵跑了出來。
“璃月,等等,出事了!”
秦雅涵穿著真絲睡衣,發絲淩亂,一看就是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梳洗。
跑到白璃月麵前時,她手中緊緊握著手機,大口大口喘著氣。
白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疑問道:“出什麽事了,這麽著急?”
秦雅涵跑的太急,有些順不過氣,便直接把手機塞到了白璃月手中:“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