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璃月震驚的目光,淩墨寒漠然拿起靠椅上的外套。
“白小姐,今日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以後,請你不要再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
說完,他大步往包房外走去。
打開包房門之時,淩墨寒捏住門把手的手一頓。
他眸色晦暗,抬起手,觸到心口的位置。
怎麽回事,他為何總會莫名心痛?
他轉過頭一看,便見白璃月那雙掛著晶瑩的雙眸正盯著他。
淩墨寒此刻,更覺得心口壓抑至極。
這是一種極其奇怪的感覺。
仿佛每次看到這個女人傷心,他便會莫名難受。
可是,他們並不認識啊!
淩墨寒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出了包間。
…
七星級酒店門口。
喻傑跟在淩墨寒身後,詢問道:“少爺,我們回公司還是回家?”
酒店大門口,一輛限量款豪車停在了淩墨寒前麵不遠處。
豪車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裏麵一個穿著潔白婚紗的女人走了出來。
看到這潔白婚紗時,淩墨寒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麵。
是一個女人穿著婚紗的模樣。
隻不過,這畫麵轉瞬即逝,他甚至連那女人的臉都看不清。
淩墨寒呼吸逐漸粗重,隻覺得頭疼欲裂。
“少爺,您怎麽了?”
喻傑趕緊上前扶住淩墨寒,驚嚇至極。
淩墨寒忽然抬頭,一雙眼眸緊緊盯著喻傑。
“我,結過婚?”
喻傑被淩墨寒問的一頭霧水,他回道:“少爺,你沒事吧?我沒聽人說你結過婚啊。”
喻傑也是前段時間,淩墨寒接管淩家生意後,才做的淩墨寒的助理。
對於淩墨寒的過往,他自然不太清楚。
淩墨寒甩開他的手,大步上了停在前麵的那輛車。
上車後,他便對著司機道:“回淩家。”
喻傑站在原地,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他反應過來,淩墨寒已經坐著車揚長而去。
喻傑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淩太太的號碼:“太太,不好了…”
…
淩墨寒離開後,白璃月怔怔的從酒店走了出來。
秦雅涵追了出來,抓著她的手臂問道:“璃月,怎麽了?怎麽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剛才你不是和淩墨寒單獨相處了嗎?你沒告訴他,他其實是穆景辰?”
白璃月也不顧及周圍路過的行人,一下撲倒在秦雅涵懷裏。
“雅涵,我有些迷茫了,他說他記得以前的事,他說自己就是淩墨寒。
是我認錯了嗎?可是,我不可能會認錯的!他的習慣,他的一切,我都不可能記錯的!”
“啊?”
秦雅涵也傻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璃月了。
淩墨寒居然沒有失憶?
那就隻能說明,璃月搞錯了?
這個消息,可比得知穆景辰失憶還要晴天霹靂。
穆景辰失憶,好歹證明現在的淩墨寒就是穆景辰,證明他還活著。
秦雅涵輕撫著白璃月的背:“好了好了,璃月,事情還沒成定局呢。
說不定,是哪裏搞錯了,走,我帶你回去,我們再想辦法。”
秦雅涵看著周圍的路人對她們紛紛側目,衝著路人尷尬的笑了一下。
隨後,她帶著白璃月,一起上了車,打算先回入住的酒店再商量對策。
…
淩家。
淩墨寒的車在淩家大門口停下。
下車後,淩墨寒快速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進入大廳後,淩墨寒視線四處搜索,卻並未看到他想尋找的那個身影。
他冷眼看著打掃大廳的女傭,問道:“太太人呢?”
女傭趕緊回答道:“少爺,太太在後麵的花園裏。”
淩墨寒幾乎是大步跑向後花園的。
後花園裏。
一片奇珍異草中間,淩太太蹲在一顆草藥前。
她猩紅的指甲撚下麵前這棵草藥結的種子,並細細收到了一個小竹籃中。
淩墨寒停頓了兩秒,走上前,衝著淩太太的背影,問了一句:“我是不是結過婚?”
淩太太正在摘集草藥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隨後,她忽然起身,看著淩墨寒笑道:“墨寒,你胡說什麽呢?你連女朋友都沒有,怎麽會結過婚?”
淩太太放下草藥,走到淩墨寒身側,打趣道:“怎麽,我兒子這是想結婚了?”
淩墨寒一雙黑瞳染上陰鷙,又問了一句:“我真沒有結過婚?”
“當然了,墨寒,你怎麽會這麽問?”
“沒什麽。”
他冷漠的回了一句,便轉身出了花園。
淩太太臉上的笑容,隨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而慢慢消失。
她蹲下身,提起竹籃。
竹籃裏,已經采了不少草藥。
淩太太提著草藥來到大廳時,淩墨寒已經不見了人影。
她看著一旁的傭人問道:“少爺人呢?”
“太太,少爺在樓上房間。”
淩太太往樓上淩墨寒的房間望了一眼,把手中的草藥遞到身旁的女傭手中。
“少爺這段時間身子太虛,從今天開始,每日給他喝的藥,加重劑量。”
“是,太太。”
…
淩墨寒的房間內。
淩墨寒站在一麵照片牆前。
這上麵,都是他從小到大的照片。
從他的成長曆程來看,以前的他,喜歡飆車,蹦極等刺激的東西。
可如今的他,卻對這些提不起半點興趣。
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照片上的人,不是他。
剛才在酒店,那女人說的沒錯。
對於以前的過往,他的記憶是十分模糊的。
但腦子裏卻清楚的記得一件事:他就是淩墨寒。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響聲。
“墨寒,是我。”
聽到門外是自己母親的聲音,淩墨寒收斂起了情緒。
“進。”
淩太太端著一碗魚湯走了進來,並笑道:“墨寒,我記得你從小就喜歡喝魚湯了,媽親手給你燉的。”
淩墨寒瞥了她手中的湯一眼,垂眸道:“放那吧。”
對於他的冷漠,淩太太顯然已經習慣了。
她放下魚湯,似不經意問道:“剛才我聽喻傑說,剛才有個女人去找過你?”
淩墨寒劍眉一蹙,警惕道:“你監視我?”
淩太太淡定一笑。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我是你媽,怎麽能叫監視?
我隻是問問你最近在公司的狀況而已,喻傑就順便跟我說了這件事。”
說到這裏,她細細打量著淩墨寒,觀察著他的表情,試探道:“墨寒,找你的那個女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