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雖然我現在不做設計師了,但畫功還沒有退步吧?」
皇甫璃月站了起來,親昵的抱著他的胳膊,期待著被誇獎。
他嘴角輕抬,點了點頭,又對著孩子們說道:「你們玩吧,我找你們媽咪有點事。」
說完,他把她帶離了房間。
無人處,他不悅的推掉她的手。
「離我的家人遠點,你要是再借璃月的身份接近我的孩子,我不介意破釜沉舟!」
她沒有爭執,反而無辜的望著他。
「景辰,你怎麼了,什麼破釜沉舟,你怎麼突然跟我說這麼奇怪的話?」
「別裝了,縱使你再怎麼偽裝,我也看得出你和璃月的區別。」
被輕易識破,她也不惱,雲淡風輕的說道:「真無趣,這就被你看出來了。」
穆景辰面色嚴肅,警告道:「你別挑戰我的底線,要是再接近我的家人,我一定會把你關起來!」
「好啊!」
她的表情變得玩味,語氣也變得挑釁。
「你現在就把我關起來,我絕不反抗,只是我這人比較極端,要是做出什麼傷害你妻子身體的事,你可就別怪我了。」
他欲言又止,眸中湧起無法遏制的怒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力度過大,她的身體撞擊到身後的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她不僅不害怕,反而笑出了聲。
「你要是有種,現在就把我掐死。」
她的激將法很有用,一而再的挑釁,他的怒氣值已經到達了頂端。
可看著眼前璃月的臉,他還是克制住自己,猛地收回手。
這下,『姬鳳儀』笑的更加猖狂。
「我就知道你不敢,其實說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忍耐力,要是換做我是你,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把皇甫璃月掐死,免得受人要挾。」
他知道她是故意激怒,並沒有再上她的當。
「那是你,像你這種冷血,從沒被愛過的人,才會生出這種惡毒的想法!」
這話似觸及到她的逆鱗,她的臉瞬間陰沉。
「你說什麼?」
「我說你冷血無情,從沒被愛過,實在可憐!」
他知道她過去的故事,說的話直戳她的痛處。
即使她現在只是佔用皇甫璃月的身體,感受不到心痛,但眼裡逐漸流露出的凶光,讓她此刻的情緒一覽無遺。
「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說愛這個字,什麼愛情,親情,都是最沒用的東西!」
「因為你從沒有感受過,才會覺得沒用,這也正是你的可憐之處!」
他句句戳她的心窩,她的表情也開始變得陰森。
「我可憐?呵呵……」
話間,她推開他,一步步朝樓梯口走去。
「穆景辰,既然你自負擁有親情和愛情,覺得自己活得比我快活,那我就拿走你擁有的東西,讓你看看,我們到底是誰最可憐?」
樓梯口,她停住腳, 回頭對著他笑。
當他意識到不對勁,為時已晚。
只見她伸出腳,一腳踏空,整個身體失去平衡,直直的向下倒去。
「璃月!」
他大吃一驚,快速跑向樓梯口。
映入眼帘的,是她滾落跌倒的景象。
「璃月!」
他奔向樓下,喊叫聲也引起了家中傭人的關注。
傭人們十分詫異,而後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夫人!夫人這是怎麼了?」
穆景辰扶起皇甫璃月,查看她的傷勢。
剛才滾落的過程中,她的頭磕在護欄,額上一片紅彤彤的血,人也已經暈了過去。
眾人都被這場景嚇到,穆景辰更是慌了神。
「快!找醫生過來!」
傭人這才反應過來,著急忙慌的往門外奔去。
穆景辰見璃月額上流血不止,又對著管家吩咐道:「把醫療箱拿過來!」
「是,少爺!」
管家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拿來醫療箱。
穆景辰拿出工具,給傷口消毒,又用紗布按壓住傷口,以防流血過多。
做完這一切,他發現懷裡的璃月身體軟綿綿的,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璃月,你別嚇我,你快醒醒……」
說話之時,他的聲音都在輕微發抖。
此刻,他極度後悔。
「都怪我,不該逞口舌之快,去激怒她!」
見璃月毫無反應,他的心裡有種從未有過的恐慌。
「璃月!你醒醒!」
他如此要強的一個人,雙眼蓄滿熱淚,滴滴落在她的臉上。
她睫毛動了動,難受的悶哼一聲。
「璃月!你醒了?」
他激動呼喊,期待的看著她睜眼。
她的眼神褪去冷漠,獨留茫然。
「景辰,我怎麼了?」
她抬起手,用手觸碰額頭。
頭部的劇痛和手指上的鮮紅令她一頭霧水。
穆景辰愣了一瞬,下意識的以為這又是『姬鳳儀』在裝模做樣,沒有作任何回應。
「景辰,我頭好痛……」
直到她雙手抱頭,疼到在地上來回翻滾,他才回了思緒,終於相信這是真的璃月。
「璃月,別怕,醫生馬上就來了。」
他連忙扶起她,並把她緊緊抱住,不讓她胡亂動彈。
她疼到幾乎昏厥,倒在他懷裡,嘴中還在呢喃:「好疼……」
他不知該如何減輕她的疼痛,只是緊緊把她擁住,在她耳邊低語:「我知道你很疼,璃月,再堅持一會兒,等醫生到了,我們就不疼了。」
仔細聽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聽著她在耳邊囈語喊疼,他心都碎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為她受這份罪。
很快,醫生趕了過來,為皇甫璃月做了檢查。
好在傷勢並不重,又得到及時的救治,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醫生處理了傷口,又給她輸了液。
穆景辰在旁看著,憂心忡忡。
「好疼……」
皇甫璃月處於昏睡中,但嘴中一直重複這兩個字。
從她眉宇間,就可以看出此刻她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穆景辰詢問醫生:「我夫人一直喊疼,能不能想個辦法,緩解她的疼痛?」
醫生看了眼吊瓶,說道:「穆先生,我給夫人輸的液就是消炎止痛的,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夫人身上的痛感已經減輕了不少。」
穆景辰望著皇甫璃月緊鎖的眉頭,又問:「那為什麼她還一直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