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璃月謙虛一笑。
「爺爺要是這麼誇的話,我可是要驕傲了。」
穆景辰夾起一根青菜送到嘴裡,而後笑著為爺爺證明:「爺爺這可不算誇,就連這青菜都比平常清甜許多。」
說著,他看向璃月,笑容又溫柔了幾分。
「璃月,你是不是又買了新菜譜,我記得以前你做青菜都是不放其他配菜的。」
皇甫璃月含糊的回道:「這是我在網上新學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就想做來試試,沒想到真成功了。」
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她拿起公筷分別把青菜夾給爺爺和孩子。
「爺爺,你們喜歡的話就多吃點。」
「好好好,璃月,你自己也多吃點。」
皇甫璃月面帶笑容的看著他們把菜吃下去,自己卻沒有動筷。
穆景辰看在眼裡,也為她夾了些。
「璃月,我們家裡你是最需要進補的。」
「說得對,那我得多吃點。」
她以微笑回應,忽略了碗中的青菜,自己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裡嚼得津津有味。
穆景辰看她這麼有胃口,自己也吃了起來。
——
晚上九點多。
穆景辰和皇甫璃月回到房間。
他正要像以往一樣幫她換鞋,卻被她伸手阻止了。
「景辰,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他停下動作,坐到她身旁。
「你說。」
「我身上的刀口還在恢復期,我想著……這段時間我們分房睡吧?」
忽然提出這個要求,他頓了下,而後說道:「我知道你的身體還沒恢復,所以晚上格外小心,這兩晚應該沒有碰到你吧?」
房間的床足夠大,這兩夜他們雖然睡在一起,但他老實得很,只是單純的睡在她身旁。
皇甫璃月卻說道:「你晚上翻身會不經意的碰到我,可能你自己不知道。」
穆景辰無言以對,只好答應。
「那從今晚開始,我睡隔壁,你有什麼事就叫我,我能聽到。」
「嗯。」
她露出一絲慚愧:「委屈你了,景辰。」
穆景辰覺得都是小事,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他蹲下身,繼續給她換鞋,讓她進浴室沐浴。
等她從浴室走出來,他又拿著吹風機幫她把頭髮吹乾。
做完這一切,他又囑咐她早點睡,這才去往隔壁房間。
皇甫璃月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目視前方,並無半點睡意。
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她忽然掀開被子起身,走出房間。
走廊里的燈還亮著,但四處靜悄悄的,像是所有人都已經睡了。
她打開隔壁房間的門,透過門縫望向裡面。
穆景辰穿著整齊的倒在床上,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景辰?」
她喚了兩聲,卻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而後,她帶上房門,繼續去其他房間查看。
和穆景辰一樣,穆老爺子和幾個孩子也睡著了。
她返回房間,從衣櫃里挑了身輕便的衣服,避開家裡的傭人,大步離開了別苑。
——
譚家。
譚運良站在露天陽台,眺望著遠處的夜景。
兒子一走,家裡就剩他一個活人,難免感到孤獨。
夜深人靜時,他開始後悔對譚季霖說的那些狠話。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唯一的兒子。
此刻,他也只能望著遠方不住嘆氣。
「季霖,等父親完成這個心愿,受到世人讚揚,你就會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仰天長嘆時,他忽然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回頭一看,卻只有一縷冷風吹過。
他攏緊了身上的外套,準備走進房間,餘光卻瞥見了一抹黑影。
「誰?」
他猛地朝那邊看去,黑影卻已快速來到他身後。
不等他反應,一條被系成圈的繩子忽然被套在了脖子上。
他正要叫喊,繩子已慢慢收緊,徹底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誰?」
他看不到身後的人是誰,頓時陷入了無盡的惶恐之中。
身後的人力氣很大,不等他反抗,就已拽著繩子把他拖到了護欄邊。
「救命——」
他剛喊出兩個字,整個身體就被舉了起來。
忽然被舉到空中,他嚇得手腳亂蹬,嘴裡大喊著:「快來人!救,救我!」
誰知下一秒,他就被從樓頂扔了下去。
「啊——」
一聲無助的嘶喊后,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死,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而致使他停下的,就是勒在脖子上的那根繩子。
頓時,他臉色通紅,額上青筋暴起,只覺得無法呼吸。
「救命——」
他拼盡全力,用手死死拽著繩子,想讓自己緩口氣。
也就是這時,他抬起頭,終於看到了那人的面孔。
她飄逸的長發隨著微風擺動,冷白的膚色與夜色形成鮮明對比,一雙靈動的眸含著笑意,在月色的映照下,美的驚心動魄。
可在譚運良看來,卻像了催命的鬼魅。
「皇,皇甫璃月!」
他像是見到鬼,瞳孔張到最大。
「不,你,你不是皇甫璃月……」
皇甫璃月並未理會他,看到他痛苦掙扎,滿意的把手裡的繩子綁在護欄上。
「譚院長,多謝你幫我佔據這個身體,為了答謝你,特意來送你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微風中,她笑的越發肆意。
留下這話,她利落的轉身離去,獨留譚運良吊在這裡。
譚運良越掙扎,繩子勒的越緊,不多會兒已開始翻白眼。
——
第二天。
用早餐時,林澤闖入餐廳。
「老大,出事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朝著他望去。
意識到聲音過大,林澤來到穆景辰身旁,低聲道:「譚運良昨晚差點沒命了。」
穆景辰有些意外。
「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是有人深夜闖入譚家,把譚運良吊在三樓,他差點被活活勒死!」
「什麼?」
穆景辰舀了勺粥送到嘴裡,差點燙到。
穆老爺子趕忙問:「出什麼事了?」
穆景辰放下勺子,淡淡道:「爺爺,公司的事而已,小事,你們先吃。」
說完,他帶著林澤走了出去。
門口無人處。
「聽說譚家的安保系統比研究院還厲害,家裡的傭人還是譚運良親手研造的機械人,誰能偷偷闖進去?」
林澤往餐廳門口看了眼,見無人出來,這才說道:「譚運良向警方舉報,說是,是……夫人。」